周六的新生联谊会定在学校大礼堂,下午五点刚过,礼堂里就已经坐满了人。彩色的气球挂在四周,舞台上方的横幅写着“青春同行,筑梦言夏”,欢快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处处透着热闹的气息。
叶子寻和江宥礼、林浩、许念辞一起走进礼堂时,引来不少目光。许念辞今天特意扎了个俏皮的丸子头,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抱着她的吉他,像个灵动的小仙女;林浩穿了件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咋咋呼呼地到处打招呼;江宥礼还是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配牛仔裤,清清爽爽,却自带一种安静的吸引力;叶子寻穿了件浅蓝色的卫衣,嘴角噙着笑,眼神明亮得像装了星星。
“咱们班的位置在那边!”许念辞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标着“高一(3)班”的区域,拉着大家快步走了过去。
刚坐下没多久,主持人就走上了舞台,宣布联谊会正式开始。第一个节目是舞蹈社带来的街舞表演,动感的音乐配上利落的动作,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气氛,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跳得真好啊。”叶子寻看得眼睛都直了,“比我军训时顺拐的正步好看多了。”
“你那哪叫正步,分明是脑血栓患者康复训练。”林浩毫不留情地吐槽,引得旁边的人一阵笑。
叶子寻笑着推了他一把:“就你嘴贫。”
江宥礼在旁边安静地坐着,目光落在舞台上,偶尔转头听他们斗嘴,嘴角会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叶子寻注意到他的衬衫袖口卷到了小臂,露出的手腕线条干净利落,心里莫名动了一下。
节目一个接一个上演,有深情的独唱,有逗趣的小品,还有让人惊叹的魔术表演。轮到(3)班上场时,许念辞深吸一口气,抱着吉他率先走上舞台,叶子寻和江宥礼跟在她身后,林浩则蹦蹦跳跳地跑到舞台一侧,准备负责“气氛组”。
“大家好,我们是高一(3)班的,”许念辞对着话筒笑得灿烂,“接下来给大家带来一首原创歌曲,《夏天的风》,希望大家喜欢!”
吉他弦被轻轻拨动,清脆的前奏像泉水叮咚作响,瞬间让喧闹的礼堂安静了下来。许念辞率先开口,清亮的嗓音带着少年人的真诚:
“夏天的风 吹过操场的跑道
迷彩服的汗 浸湿了衣角……”
叶子寻的心跳有点快,他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宥礼,对方正看着前方,眼神专注,嘴唇轻抿着,似乎在酝酿情绪。轮到他们合唱的部分时,江宥礼先开了口,低沉干净的嗓音像月光洒在湖面,温柔又有力量:
“教官的吼声 还在耳边绕
你的笑脸 比阳光更闪耀……”
叶子寻定了定神,跟着唱了起来。他的声音清亮,和江宥礼的低沉形成了完美的和声,像两股溪流汇聚在一起,流畅又自然。舞台下的同学们都安静地听着,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这首歌里,藏着他们共同的军训记忆。
林浩在舞台一侧也没闲着,一会儿挥着荧光棒左右摇摆,一会儿带头鼓掌,把气氛调动得恰到好处。
“军训的哨声 吹走了烦恼
我们的故事 才刚刚开始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礼堂里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许念辞抱着吉他鞠躬,叶子寻和江宥礼也跟着鞠躬,下台时,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热,心跳还没平复下来。
“太棒了!”刚回到座位,林浩就激动地拍着他们的肩膀,“我刚才看到好多女生都在拍你们,尤其是江宥礼,你没看到她们那眼神,都快拉丝了!”
“别瞎说。”江宥礼的耳根有点红,轻轻推开他的手。
许念辞也笑着说:“真的很棒,比我们排练时唱得还好。我就说你们俩声音搭吧,简直是天作之合!”
叶子寻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偷偷看了江宥礼一眼,对方正好也在看他,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像有星光落在里面。他赶紧移开目光,假装看舞台上的节目,耳朵却悄悄红了。
联谊会进行到一半,有个互动环节——“踩气球”游戏。每个班派两名代表参加,规则是在规定时间内,踩破对方脚上绑着的气球,最后剩下气球多的一方获胜。
“我去我去!”林浩第一个举手,“这种游戏最适合我了!”
许念辞也笑着说:“那我再找个人……江宥礼,你去吗?”
江宥礼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太会玩。”
“叶子寻,你去吧!”许念辞看向叶子寻,“你跟林浩配合,肯定能赢!”
叶子寻有点犹豫,他平时不太喜欢这种激烈的游戏,但看着林浩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行吧。”
两人上台后,工作人员在他们脚上各绑了三个气球。对手是(5)班的两个男生,看起来都挺壮实的。
“等会儿我掩护你,你负责踩他们的气球!”林浩压低声音,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好。”叶子寻点点头,心里有点紧张。
游戏开始的哨声一响,林浩就像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抱着(5)班一个男生的胳膊不让他动,嘴里还大喊着:“叶子寻!快踩他的气球!”
叶子寻赶紧冲过去,抬脚踩向那个男生脚上的气球。“啪”的一声,气球被踩破了。
“好样的!”林浩兴奋地大喊。
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另一个(5)班的男生就绕到了叶子寻身后,抬脚踩向他脚上的气球。叶子寻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啪”的一声,他的一个气球被踩破了。
“哎呀!”林浩急得想去帮忙,却被怀里的男生死死缠住。
叶子寻有点慌,转身想躲开,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他抬头一看,竟然是江宥礼。
“你怎么上来了?”叶子寻惊讶地问。
“许念辞让我来给你递水。”江宥礼手里拿着一瓶水,眼神却落在他脚上的气球上,“小心点。”
话音刚落,那个(5)班的男生又冲了过来,抬脚就往叶子寻另一个气球上踩。叶子寻下意识地往后躲,却没注意脚下,差点摔倒。
江宥礼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他的手很稳,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卫衣传来,让叶子寻瞬间安定了不少。
“谢谢。”叶子寻站稳后,赶紧说。
“快没时间了!”江宥礼提醒他。
叶子寻回过神,看到林浩正被两个男生围攻,赶紧冲过去帮忙。他学着林浩的样子,抱住其中一个男生的胳膊,让林浩去踩气球。最后几秒,林浩成功踩破了对方最后一个气球。
游戏结束的哨声响起时,叶子寻和林浩脚上还各剩一个气球,赢得了比赛。
“赢了!我们赢了!”林浩激动地跳了起来,抱着叶子寻转了个圈。
叶子寻也笑了,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下台时,江宥礼还站在舞台边,手里拿着那瓶水,见他下来,把水递了过来:“喝点水吧,看你喘的。”
叶子寻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刚才谢谢你啊,差点就摔了。”
“没事。”江宥礼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额前的碎发,眼神柔和了几分。
联谊会在一首大合唱中落下帷幕。走出礼堂时,夜色已经很深了,天上缀满了星星,一闪一闪的,像撒了一把碎钻。
“今天太开心了!”林浩走在最前面,蹦蹦跳跳的,“不仅赢了游戏,还听到了这么好听的歌,值了!”
“是啊,”许念辞也笑着说,“没想到咱们班这么厉害,以后肯定是全校最棒的班!”
叶子寻和江宥礼走在后面,听着他们聊天,偶尔相视一笑。秋风吹过,带着桂花的甜香,把喧闹的人声都吹散了些。
“天上的星星好多啊。”叶子寻抬头看着夜空,忍不住感叹道。
江宥礼也抬起头,目光落在猎户座的方向:“看到那个猎户座了吗?最亮的那颗是参宿四,旁边那三颗排成一线的是参宿一、参宿二、参宿三,像猎户的腰带。”
“真的耶!”叶子寻兴奋地指着,“我以前只知道它叫猎户座,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名字。”
“以后我慢慢教你认。”江宥礼说,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
叶子寻看着他的侧脸,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神专注又认真。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真好,有星星,有朋友,还有身边的这个人。
走到校门口,四人分了手。叶子寻坐上自家的车,看着窗外江宥礼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夜色里。他拿出手机,给江宥礼发了条消息:“今天谢谢你,不仅帮我解围,还教我认星星。”
很快,江宥礼就回了消息:“不客气。星星一直都在,以后可以经常一起看。”
叶子寻看着屏幕上的字,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他抬头看向窗外,夜空中的星星依旧明亮,像是在为他们闪烁。
这个秋天,因为有了这些星光,有了身边的人,变得格外温柔。而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了最精彩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