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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家宴开席,祸水东引

银镯映朝晖-d559

家宴当日,国公府张灯结彩,往来宾客皆是身着华服的权贵,笑语声、碰杯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林砚换好提前缝补整齐的长衫,将安神解毒的药粉藏在袖中,又摸了摸贴身的令牌与玉佩,深吸一口气,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正厅外的回廊,就见柳知意站在廊柱旁,神色担忧地四处张望。见林砚走来,她快步上前,悄悄塞给他一小包东西,压低声音道:“这里面是解酒的药,等会儿要是有人逼你喝酒,你先吃了,别中了圈套。”

林砚接过药包,指尖触到细腻的药粉,心里暖意渐生,轻声道:“多谢表小姐,我记着了。”

柳知意还想再叮嘱几句,就见沈景渊带着几个仆役走来,眼神轻蔑地扫过两人,阴阳怪气道:“哟,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闲聊?沈微,宾客都到齐了,还不快进去伺候,别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林砚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对着柳知意微微颔首,转身走进正厅。正厅内灯火通明,宾客们分坐两侧,镇国公与老夫人坐在上首,而老夫人身旁的空位上,赫然坐着身着玄色锦袍的谢珩。

谢珩的目光恰好扫来,与林砚的视线短暂相撞,他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微微颔首,像是无声的示意。林砚心里一稳,顺着宾客席的边缘走到最末位坐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家宴很快开席,仆役们端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上桌,酒香四溢。镇国公举杯致辞,宾客们纷纷附和,气氛越发热烈。沈景渊坐在靠前的位置,时不时朝着林砚投来阴鸷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

酒过三巡,沈景渊忽然起身,端着酒杯走到林砚面前,语气看似热情,眼底却满是恶意:“弟弟刚回府不久,哥哥一直没能好好招待你,今日借着家宴,敬你一杯,还望弟弟莫要见怪。”

林砚知道他没安好心,起身接过酒杯,指尖悄悄将袖中的解酒药粉倒在掌心,趁着低头举杯的动作,快速将药粉混入酒中,轻轻晃动酒杯让药粉化开。“嫡兄客气了,该是晚辈敬嫡兄才是。”

两人碰了碰杯,林砚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药粉入口微涩,却能快速中和酒里的药性。沈景渊见他毫不犹豫地喝了酒,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也跟着饮尽杯中酒,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暗中给身旁的仆役递了个眼神。

那仆役立刻会意,悄悄退下正厅。没过多久,就见镇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在地上哭喊道:“老爷,老夫人,不好了!夫人放在梳妆台上的玉钗不见了,那可是夫人的传家之物啊!”

镇国公脸色一沉:“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仔细找了吗?”

“都找遍了,到处都找不到,方才有人看到,沈微公子今日去过夫人的院子附近,会不会是……”嬷嬷话没说完,眼神却刻意瞟向林砚,暗示意味十足。

瞬间,所有宾客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砚身上,有疑惑,有嘲讽,还有看热闹的戏谑。沈景渊立刻起身,故作愤怒道:“沈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母亲的传家玉钗,还不快把玉钗交出来!”

林砚坐在座位上,神色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慌乱:“嫡兄说笑了,我今日从未去过夫人的院子,何来偷窃一说?嬷嬷不过是随口猜测,怎能当作证据?”

“不是你还有谁?府里除了你,没人敢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沈景渊上前一步,指着林砚怒喝,“今日若是不把玉钗交出来,我定要让人搜身,看你还怎么抵赖!”

宾客们议论纷纷,大多觉得林砚出身低微,大概率是他偷了玉钗。镇国公皱着眉,看向林砚的眼神满是不悦,显然也偏向了沈景渊。老夫人坐在上首,神色凝重,却没有立刻开口,似乎在等待什么。

林砚缓缓起身,迎着众人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嫡兄要搜身可以,只是我有一事想问。若是搜遍我全身都没有玉钗,嫡兄该如何自处?随意污蔑同族兄弟,败坏国公府的名声,嫡兄就不怕老夫人和老爷责罚吗?”

沈景渊没想到他如此镇定,心里微微一慌,却依旧强装镇定:“若是搜不到,我便向你赔罪!但若是搜到了,你今日必须被赶出府去,永不得踏入国公府半步!”

“好,一言为定。”林砚颔首应下,坦然地伸出双手,“请嫡兄派人搜身便是。”

沈景渊立刻让刚才退下的仆役上前搜身,那仆役在林砚身上仔细摸索,从衣袖到衣襟,连腰间的布带都解开检查了,却始终没能找到玉钗。宾客们见状,议论声渐渐小了,看向沈景渊的眼神多了几分质疑。

沈景渊脸色一变,厉声问道:“怎么会没有?你是不是把玉钗藏起来了?快说,藏到哪里去了!”

“嫡兄说我藏了玉钗,可有证据?”林砚反问,眼神冷冷地看着他,“方才你一口咬定是我偷了玉钗,如今搜不到东西,是不是该履行承诺,向我赔罪?”

沈景渊骑虎难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根本不想赔罪,却又碍于宾客在场,无法反悔。就在这时,镇国公夫人忽然开口,语气冰冷:“或许是你藏在了住处,光搜身不够,派人去废园搜!我就不信找不到玉钗!”

林砚心里冷笑,果然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玉钗定然被藏在了废园,就算搜身无果,也能借着搜住处的名义栽赃他。他没有反驳,只是看向老夫人和镇国公,语气恭敬:“既然夫人不相信我,搜住处也无妨,只是还请老夫人和老爷派人一同前去,也好做个见证,免得有人暗中动手脚,再次污蔑我。”

老夫人点头,看向身旁的张嬷嬷:“你带着两个可靠的仆役,跟着他们去废园搜查,务必公正行事。”

“是。”张嬷嬷躬身应下,跟着刚才的仆役一同退下。

正厅内再次安静下来,宾客们都在等着搜查结果,眼神时不时在林砚和沈景渊母子身上来回扫视。谢珩坐在上首,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端着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显然早已看穿了沈景渊母子的阴谋。

林砚坐在座位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神色依旧平静。他知道,废园里定然能搜到玉钗,沈景渊母子既然敢设下这个圈套,就不会留下漏洞,他要做的,不是辩解,而是找到反击的机会。

没过多久,张嬷嬷就带着仆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锦盒,锦盒里放着一支精致的玉钗,正是镇国公夫人丢失的那支。“老夫人,老爷,玉钗确实在废园的床板下找到了。”

沈景渊立刻得意起来,指着林砚喊道:“沈微!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人赃并获,你还想抵赖吗?”

镇国公夫人也跟着开口,语气冰冷:“老爷,老夫人,沈微偷窃传家玉钗,证据确凿,理应将他赶出府去,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宾客们再次议论起来,大多觉得林砚这次难逃责罚。镇国公脸色铁青,正要开口下令,林砚忽然起身,抬手阻止了他:“老爷且慢,玉钗虽在我住处找到,却不能证明是我偷的。”

“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沈景渊怒喝道。

“我并非狡辩,而是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林砚看向刚才去搜查的仆役,语气平静地问道,“你在废园床板下找到玉钗时,玉钗是如何摆放的?周围可有其他东西?”

那仆役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支支吾吾地说道:“玉钗就放在床板下的暗格里,周围没什么其他东西。”

“暗格?”林砚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我在废园居住多日,从未发现床板下有暗格,你倒是说说,暗格在床板的哪个位置?是什么样子的?”

仆役被问得哑口无言,眼神慌乱地看向沈景渊,显然他根本不知道暗格的位置,只是按照沈景渊的吩咐,将玉钗藏在了废园,随口编造了暗格的说法。

林砚看着他慌乱的模样,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今日从住处出发来正厅时,特意检查过房间,门窗都已关好,且我住处偏僻,平日里除了送饭菜的仆役,很少有人靠近。若是我偷了玉钗,为何要藏在自己住处,等着被人发现?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宾客们听了这话,纷纷点头附和,觉得林砚说得有道理,偷窃之人大多会将赃物藏在隐蔽的地方,绝不会藏在自己住处,这确实不合常理。

沈景渊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你定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暗格,想混淆视听!事实就是你偷了玉钗,别想狡辩!”

“我是否狡辩,一问便知。”林砚看向张嬷嬷,语气恭敬,“嬷嬷,你去废园搜查时,可有检查过房间的门窗是否有被撬动的痕迹?床板下是否真的有暗格?”

张嬷嬷点头,如实说道:“回老夫人,回公子,废园房间的门窗完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床板下也没有什么暗格,玉钗是放在床板与地面的缝隙里,并非暗格之中。”

这话一出,沈景渊和镇国公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没想到张嬷嬷会如实禀报,直接戳破了仆役的谎言。

林砚看着他们慌乱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继续说道:“门窗完好,没有暗格,玉钗藏在床板缝隙里,这分明是有人趁我离开住处后,悄悄潜入废园,将玉钗藏在那里,故意栽赃陷害我。而能轻易潜入废园,又能精准找到地方藏玉钗的人,除了府里的人,还能有谁?”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沈景渊母子,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慑:“今日家宴,宾客满堂,有人故意设下这个圈套陷害我,不仅是想败坏我的名声,更是想让国公府蒙羞。还请老夫人和老爷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也还国公府一个公道。”

宾客们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沈景渊母子身上,眼神里满是质疑和嘲讽。沈景渊母子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根本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

镇国公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他没想到自己的嫡长子和夫人竟然会做出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景渊母子怒喝道:“你们……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丢尽了国公府的脸!”

老夫人坐在上首,神色冰冷,看向沈景渊母子的眼神满是失望:“景渊,你太让我失望了。沈微是你的弟弟,你不仅不照顾他,还故意栽赃陷害他,你的良心何在?还有你,国公夫人,身为当家主母,不仅不约束子女,还助纣为虐,你不配当这个主母!”

沈景渊母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老夫人,老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林砚看着他们求饶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这是他们罪有应得。他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对着老夫人和镇国公躬身行礼:“老夫人,老爷,今日之事,我只希望能还自己一个清白,至于如何处置嫡兄和夫人,全凭老夫人和老爷做主。”

谢珩坐在上首,看着林砚冷静反击、不卑不亢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他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镇国公,老夫人,今日乃是家宴,宾客满堂,沈景渊母子栽赃陷害同族兄弟,败坏门风,若是不严惩,恐难服众。依本王看,沈景渊禁足三月,闭门思过,国公夫人交出管家权,由老夫人重新执掌,也算给沈微公子一个交代,给宾客们一个说法。”

谢珩的话分量极重,镇国公和老夫人不敢反驳,立刻点头应下:“殿下说得是,就按殿下的吩咐处置。”

沈景渊母子脸色惨白,却不敢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计划落空,还要接受惩罚。

家宴上的风波就此平息,宾客们对林砚刮目相看,再也没人敢轻视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庶子。林砚坐在座位上,缓缓松了口气,这场硬仗,他赢了。

腕间的银镯轻轻发烫,像是在为他庆贺,也像是在提醒他,这只是开始,往后的路,依旧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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