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巷陌深处,藏着一间不起眼的绣庄。朱漆木门略显斑驳,门楣上“胡记绣庄”四个字,虽蒙了些尘,却依旧能看出笔锋的雅致。苏妲己是无意间闯入这里的——今日她想寻一处清静地,循着巷子里淡淡的丝线香气,便走到了这扇门前。
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丝线的软糯与木料的温润。绣庄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桌椅摆放整齐,案几上的绣绷还绷着半幅未完成的绣品,窗台上的青瓷瓶里,竟还插着两支新鲜的白梅,显然时常有人打理。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这里……(缓步走进去,指尖轻轻拂过案几,触感光滑,没有积尘。她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很久以前,她曾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可仔细回想,却又毫无头绪,只觉得陌生又亲切)
她曾听府里的老仆闲谈,说这胡记绣庄,从前是一位兔子精开的,那兔子精绣活极好,京中女子都以能穿她绣的衣裳为荣。可不知为何,几年前兔子精突然失踪,绣庄也随之荒废,只是不知是谁,一直默默打扫着这里,让它不至于沦为断壁残垣。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难怪觉得熟悉,许是从前听人说多了?(喃喃自语,目光在屋内流转。墙角的博古架上,摆着几卷绣线,颜色依旧鲜亮;靠窗的绣架上,搭着一块未完工的手帕,绣的是几株兰草,针法细腻,栩栩如生。她走到博古架前,随手抽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叠放着几幅绣品)
最上面的一幅,是长卷《西湖十景图》。她轻轻展开,指尖触到丝线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指尖蔓延开来。绣卷上,苏堤春晓的嫩柳、曲院风荷的粉艳、断桥残雪的清寂……每一处景致都绣得惟妙惟肖,连湖面上的涟漪、柳叶上的露珠,都细腻得仿佛能滴落下来。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这绣活……(苏妲己眼底满是惊叹,她自幼也学过刺绣,却从未见过这般灵动的针法,仿佛绣者将自己的心意,都一针一线缝进了丝线里。可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心头一紧,脑海中像是有无数碎片在翻腾,模糊的光影、熟悉的笑声、指尖拈线的触感……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头好晕……(苏妲己扶住案几,眉头紧紧蹙起,眼前的绣卷开始晃动,耳边似乎响起了细碎的说话声,像是有人在唤她,又像是有人在与她讨论针法。她用力摇了摇头,想驱散这突如其来的眩晕,可那股熟悉感却越来越强烈,胸口也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她喃喃道,指尖依旧停留在绣卷的“断桥”处——那里,一男一女并肩站在桥上,男子青衫磊落,女子素衣温婉,虽只是小小绣像,却透着一股说不尽的缱绻。看着那绣像,苏妲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眼眶竟有些发热。)
她记得,许仕林曾对她说过,他们从前在西湖断桥相识,那时她还是个绣女,他是赴考的书生。可她对此毫无记忆,只当是他编造的情话。可此刻看着这绣卷上的断桥,看着那对并肩的身影,她忽然不确定了——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我从前……真的在这里绣过东西?(苏妲己扶着额头,眩晕感渐渐褪去,可脑海中的碎片却依旧在盘旋,模糊不清。她重新拿起那幅《西湖十景图》,仔细端详着针法,竟发现自己的指尖,不自觉地跟着绣线的走向动了起来,仿佛这些针法,早已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是谁一直打扫这里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门外。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柳叶的沙沙声。她走出绣庄,想寻到打扫的人问个明白,可转了整条巷子,都没见到半个人影。
回到绣庄,她将《西湖十景图》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回木盒。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这绣庄,这绣品,还有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为什么会对这里有如此强烈的感应?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又是什么?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许仕林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心里竟泛起一丝暖意。或许,他能告诉她答案?她想起他看她时,那种温柔又带着遗憾的眼神,想起他说过的那些关于西湖、关于绣女的往事。
苏妲己轻轻带上绣庄的门,回头望了一眼“胡记绣庄”四个字,她不知道,这里藏着她前世最珍贵的回忆,那幅《西湖十景图》,正是她从前亲手绣给许仕林的定情之物。而今日的偶遇,不过是记忆苏醒的序幕,那些被遗忘的过往,终将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完整地回到她的脑海里。
巷子里的风,轻轻吹动着她的裙摆,带着丝线的清香,也带着前世今生的牵绊。苏妲己踏着暮色往王府走去,心里满是期待与疑惑——她隐隐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