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亲王府的寝殿里,月色透过菱花窗,洒在铺着云锦的床榻上。苏妲己辗转难眠,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刚从那个重复了好几夜的梦境中挣脱出来——梦里,她身着素色绣裙,坐在摆满丝线的案前,指尖拈着绣花针,耳边总萦绕着一个温柔的女声,一遍遍唤着“媚娘,媚娘”。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又是这个梦
她撑着坐起身,丫鬟青禾连忙上前递过帕子,她接过擦了擦汗,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难掩的困惑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青禾,你说怪不怪?自从那日去过胡记绣庄,我就夜夜做这个梦,梦里总有人叫我‘胡媚娘’,这名字听着既陌生又刺耳,可心里却偏偏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丫鬟公主,您是不是那日在绣庄受了惊?或是累着了?要不奴婢去请太医来瞧瞧?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不用
苏妲己摇摇头,接过水杯却没喝,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那双手纤细白皙,是金枝玉叶从未劳作过的手,可就在昨日,她对着窗边的绣绷心血来潮,竟凭着一股莫名的直觉,拿起针线绣了起来。不过半个时辰,一幅小小的“断桥残雪”就跃然绢上,针法细腻灵动,连府里最资深的绣娘都赞不绝口。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我从来没学过刺绣啊。(她轻轻摩挲着指尖,语气里满是不解)小时候母后让绣娘教我,我连穿针引线都觉得麻烦,可昨日……就像那些针法本来就刻在我骨子里一样,闭着眼睛都能绣出来。青禾,你说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丫鬟公主,会不会是您前世……连忙补充,奴婢胡说的!公主是金枝玉叶,天命不凡,哪有什么前世今生的说法。许是您聪慧过人,一看就会呢?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聪慧?
苏妲己自嘲地笑了笑,脑海中忽然闪过许仕林的身影——那个温润如玉的吏部尚书,曾不止一次对她说,她的模样、她的喜好,都像极了他认识的一位故人,那位故人,就叫胡媚娘。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许公子他们所说的胡媚娘,到底是谁?我问过苏二哥,他只说胡媚娘是胡记绣庄的旧主,是位绣技高超的女子,后来不知去向。可为什么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这么难受?为什么一进那绣庄,就觉得处处熟悉?
她想起绣庄里那幅《西湖十景图》,想起绣卷上断桥边并肩的身影,想起指尖触到丝线时那种心悸的感觉。还有那间绣庄,明明早已荒废,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窗台上的白梅新鲜得像是刚摘的,到底是谁在默默照料?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胡记绣庄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那个胡媚娘,会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不然我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为什么会突然学会刺绣?
丫鬟公主,您还记得吗?上次宫宴,许尚书说过,他认识的胡媚娘,最擅长绣西湖景致,尤其是那‘苏堤春晓’和‘断桥残雪’,跟您昨日绣的一模一样。而且……许尚书还说,胡媚娘也有一支和您头上这支很像的素银蝴蝶簪。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苏妲己心头炸开。她抬手抚上发间的蝴蝶簪,那是许仕林送她的,他说“觉得配你”,可她现在才想起,他当时说这话时,眼底藏着的何止是欣赏,还有深深的遗憾与思念。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难道……(一个荒谬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却又被她强行压下)不可能,我是莞公主,是皇兄和皇祖母疼爱的金枝玉叶,怎么会和一个绣庄的旧主扯上关系?
可梦境里的呼唤、绣庄的熟悉感、突如其来的绣技,还有许仕林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桩桩件件都在推翻她的想法。她躺回床榻,却再也无法入睡,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的流苏,心里的疑惑像潮水般翻涌。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胡媚娘……胡记绣庄……(她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胸口泛起一阵莫名的抽痛,眼眶竟有些发热)我到底是谁?那些模糊的片段,那些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窗外的月色渐渐浓了,苏妲己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她知道,这个重复的梦境、这间神秘的绣庄、还有自己身上突然出现的怪事,都在指引着她去寻找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或许就藏在胡记绣庄的某个角落,藏在许仕林不愿细说的往事里,藏在她被遗忘的前世今生中。
苏妲己(胡媚娘转世)我要再去一次胡记绣庄,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出真相
她隐隐觉得,只要解开这些谜团,她就能明白,为什么许仕林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为什么她的心,总会在不经意间,为他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