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的伤好得差不多时,掌门交给了他一个新任务——下山一趟,去邻镇的“百草堂”取一批疗伤的药材。说是任务,更像是让他出门透透气,顺便熟悉一下青冥峰之外的世界。
临行前,掌门把那枚“玄甲”玉佩塞进他怀里:“山下有位姓秦的老掌柜,以前是你祖父的部下,看到这玉佩会帮你。”
苏逸揣着玉佩和灵珠,背着简单的行囊下了山。青冥峰脚下的镇子比他想象中热闹,市集上叫卖声此起彼伏,药香、酒香、食物的香气混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按掌门给的地址找到百草堂时,正撞见个穿粗布短打的老汉在柜台前算账,头发花白,背有点驼,但眼神很亮,透着股军人的锐利。
“请问是秦掌柜吗?”苏逸走上前。
老汉抬头看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顿了顿,最后落在他腰间——灵珠被他用红绳系着,露在外面。“你是?”
苏逸掏出玉佩递过去。老汉看到“玄甲”二字,猛地站了起来,腰杆瞬间挺直,眼神里掀起惊涛骇浪,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是……苏靖统领的后人?”
“是,我叫苏逸。”
秦老汉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抬手抹了把脸,眼眶有点红:“多少年了……总算盼到玄甲卫的后人出来了。”他把玉佩还给苏逸,语气郑重,“当年我是玄甲卫的随军医官,你祖父牺牲时,我就在旁边……”
苏逸心里一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细说祖父的事。
秦老汉引他到后堂坐下,泡了壶热茶,慢慢讲起当年的事:“你祖父当年带我们镇守青冥峰,灵珠三魂本是齐的,可那次大战太惨烈,为了彻底封印妖魔,他强行拆分灵珠——天魂镇裂缝,地魂散入山川养灵气,人魂则封在血脉里,怕被妖魔夺走。”
“他说,玄甲卫的责任不是守着灵珠,是守着这方百姓。就算他不在了,只要血脉不断,灵珠总会有重聚的一天,玄甲卫的魂也不会散。”秦老汉指着墙上一幅泛黄的画像,画里是一群穿玄甲的士兵,为首的正是苏靖,眉眼间和苏逸有几分像,“这些年,我们这些老兄弟一直在等,等一个能让灵珠归位、能扛起玄甲卫责任的后人。”
苏逸看着画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灵珠,忽然明白:自己肩上的,不只是一枚灵珠,还有一群人的期待。
“对了,”秦老汉像是想起什么,从药柜最深处翻出个铁盒,“这是你祖父留给后人的,说等灵珠三魂归位了,再拿出来。”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本兵书,封面上写着《玄甲卫军略》,还有一枚小巧的玄甲符牌。苏逸拿起符牌,和自己的玉佩一对,正好拼成完整的“卫”字。
“这符牌能调动散落在各地的玄甲旧部,”秦老汉道,“现在妖魔虽被镇压,但裂缝那边还有残留的邪气,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再冒出来。你祖父早有准备,让我们这些人在山下各镇扎根,一边生活,一边留意异动。”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个小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秦掌柜,不好了!镇外的林子突然冒出好多黑气,有村民被缠住了!”
苏逸和秦老汉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苏逸握紧灵珠,只觉珠子微微发烫,像是在催促他行动。
“带上药箱,我们去看看。”秦老汉迅速收拾好东西,眼神又变回当年那个果决的医官,“苏小子,让老汉看看,玄甲卫的后人,是不是真的像你祖父说的那样。”
苏逸摸了摸怀里的符牌,感受着灵珠传来的暖意,点头道:“走。”
两人快步走出百草堂,镇口已经围了不少人,远处的林子上空果然盘旋着一团黑气,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村民的呼救声。苏逸深吸一口气,握紧腰间的长剑——这一次,他不再是青冥峰上需要保护的弟子,而是带着祖父的嘱托和灵珠的信任,准备独自面对挑战的玄甲后人。
灵珠在他掌心轻轻跳动,像是在说:准备好了吗?新的仗,要开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