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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基石与重任

鬼灭之刃乙女:解铃还须系铃人

视线与富冈义勇相撞的一瞬间,周遭的声响仿佛被抽离,时空为之凝固。

他率先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向场边摆放整齐的木刀架,避开了无声的对视,也切断了我试图从那双湛蓝眼眸中寻找任何“初次教学”提示的念头。

我压下心头那点微妙的紧张和得知“继子”安排时残留的腹诽,快步走了过去。崭新的队服在行动间发出细微摩擦声,提醒着我身份的转变。

“富冈先生。”我在他面前几步远处停下,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主公大人告知,接下来由您指导我基础剑术和呼吸法。”

“嗯。”他短促地应了一声,算是确认。没有寒暄,没有对新队服的评价,甚至没有看我第二眼。他抬起手,用食指清晰而平淡地指向自己身侧地面的一点,“从这里开始,绕整个训练场,跑二十圈。”

……

什么?

二十……二十圈?!!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额角的血管突突跳了一下。这个训练场有多大,这些天我早已有所体会,光是横穿对角就足够让常人微喘。

“喂,”我试图让语气显得轻松,却难免带上一丝不可置信,“你认真的?我第一天正式训练,还是个女生,上来就二十圈?”

“嗯。”他依旧那副平淡的腔调,仿佛只是在确认天气。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我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地塌下肩膀,准备从他指的那个“起点”迈开脚步。

就在脚尖即将触地的刹那,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责备,却比责备更让人难以反驳:“身为鬼杀队队员,面对任何强度的训练都不该有怨言。否则,你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享受安逸么?”

话语直白得像一把未出鞘的刀,精准地剖开了我心底那点侥幸和娇气。所有辩解都被堵了回去。他说得对,这里不是游戏场,我背负的也不是可以轻松放下的行囊。

“……知道了。”

吐出这三个字,我凝聚起全部力气,迈开了第一步。跑步的过程,漫长如一场没有尽头的刑罚。最初的几圈还能维持节奏,感受风掠过耳畔;到第十圈左右,肺部开始火烧火燎,双腿灌铅般沉重;第十五圈,世界只剩下自己粗重如风箱的喘息、擂鼓般的心跳,以及脚下反复碾压的同一条路径。汗水模糊了视线,崭新的队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每一次抬腿都像在与无形的重力拔河。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踉跄着终于“踩”回那个起点时,整个人几乎已经虚脱。眼前阵阵发黑,嘴唇干裂发白,喉咙里满是血腥气。我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凭着最后一点本能,向前一倾,直接挂在了旁边像根柱子一样立着的富冈义勇身上。

“水……给我水……”声音干涩嘶哑,难听得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

下一秒,一个冰凉的水壶口抵到了我的唇边。我没有丝毫犹豫,贪婪地吞咽起来,清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如同久旱逢甘霖。直到差点呛到,他才移开水壶。

“体能差到这种程度,”他冷静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听不出情绪,却字字清晰,“后续的练习无法进行。”

我靠着他喘了好一会儿,意识才随着水分的补充慢慢回笼。感觉到自己还挂在他身上,我猛地一个激灵,立刻站直身体向后挪了小半步,脸上有些发烫。

“咳……第一天嘛,总得有个适应过程。”我试图挽回一点颜面,声音依旧虚弱,“能跑完二十圈,我感觉佛祖都在对我微笑……”

他听了,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几不可察地抿了一下。

“休息五分钟。”他下达新的指令,不容置疑,“然后,开始挥刀练习。”

五分钟的休息短暂得如同一瞬。我瘫坐在场边,感受着肌肉的颤抖和心脏的狂跳逐渐平息,可四肢的酸软沉重却愈发清晰。

时间一到,富冈义勇便准时看了过来。我认命地爬起身,跟着他走到那排木刀架前。

他取下一柄标准的练习木刀,掂了掂,递给我。入手是沉甸甸的木质触感,比想象中更有分量。

“握刀。”他说。

我模仿记忆中见过的姿势握住刀柄。

“错了。”他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他没有动手纠正,只是用目光示意我的双手,“拇指压在这里,食指放松,后三指稳住刀柄末端。手腕放平,不要上翘或下塌。”

我依言调整,手指笨拙地寻找着正确的位置。这看似简单的握法,却要求每一根手指都有不同的力道和位置,别扭得很。

“举刀,中段构。”他继续指示。

我费力地将木刀举至胸前,刀尖微微前指。手臂的酸痛让这个姿势维持得摇摇欲坠。

他沉默地绕着我走了一圈,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扫过我的指尖、手腕、手肘,再到肩背和站姿的双脚。

“脚分开,与肩同宽。右脚稍前,左脚在后,重心下沉,不要前倾后仰。”刀鞘的末端极轻地点在我的脚踝和膝盖外侧,“这里是轴,稳住。腰,自然挺直,不是僵硬。”

每一个细微的调整都在消耗我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仅仅是摆好这个“中段构”的架势,我就已经微微冒汗。

“记住这个姿势。”他退开两步,“现在,向前迈步,同时挥刀,直劈。目标是我的方向。二十次。”

没有讲解发力技巧,没有演示动作要领,只有简单的要求。我深吸一口气,回想他刚才强调的姿势,努力维持着“轴心”的稳定,右脚向前踏出一步,同时调动腰背和手臂的力量,将木刀向前劈砍——

动作生涩,力量松散,刀身在半途就有些摇晃。挥砍的轨迹也歪斜着,更像是在“砸”而不是“劈”。

“停。”在我收回刀,准备第二次尝试时,他叫停了。

“迈步与挥刀,不是分开的动作。脚落地的瞬间,刀锋的力量就要达到顶点。”他一边说,一边极其缓慢地演示了一次。他的动作明明很慢,却充满了一种连贯的、蓄势待发的力量感,仿佛全身的肌肉都在那一瞬间协同绷紧又释放。“力量从脚底生,经腰胯扭转,传递至肩背,最后贯于手臂和刀锋。呼吸配合,踏出时吐气。”

我凝神看着,试图将那一连串复杂的内在工作分解理解,然后,再次尝试。

第二次,我努力想把踏脚和挥刀“连接”起来,结果动作更加别扭,像个不协调的木偶。第三次,注意力放在呼吸上,却忽略了腰部的转动,挥刀软绵无力……

第二十次挥完,我的手臂已经酸痛到几乎抬不起来,呼吸彻底紊乱,维持姿势的双腿也在打颤。汗水顺着鬓角不断滑落。

富冈义勇始终沉默地看着,除了最初那次叫停和演示,没有再出言指导,也没有流露出满意或失望。他只是看着,那沉默比任何批评都更让人感到压力,仿佛每一次不完美的挥砍,都在他眼中被清晰地记录、衡量。

“休息三十秒。”他宣布。

我如蒙大赦,差点直接松开木刀。三十秒的时间,只够我急促地喘几口气,感受肌肉在过度使用后的悲鸣。

“继续。二十次。”命令再次下达。

第二组挥刀,痛苦成倍增加。每一次举起木刀,都像是对抗着无形的重压。姿势在疲惫中不断走样,又凭着意志力勉强拉回。富冈偶尔会简洁地提醒一两个字:“腰”、“呼吸”、“脚”,像精准的针刺,戳破我努力维持的假象。

世界缩小到只剩下我、手中沉重冰冷的木刀、前方需要劈开的空气,以及那道如影随形、沉默而专注的目光。肺部灼痛,肌肉哀嚎,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却在疲惫的岩浆下翻涌——是父母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是无惨冰冷戏谑的双眼,是弟弟轻如羽毛的身体,是主公大人温柔却沉重的话语。

凭什么……我还能在这里为酸痛和笨拙而懊恼?

一股混杂着愤怒、悲伤与不甘的炙热情绪,猛地冲破了体能的极限。在不知是第十五次还是第十六次挥刀时,我几乎是嘶吼着(尽管声音只存在于胸腔),将全身残存的力量连同那团火焰,狠狠灌注到踏前一步的劈砍中——

“呼——!”

木刀撕裂空气,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短促而清晰的爆鸣。刀身划过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笔直、更凌厉的轨迹。巨大的反作用力甚至让我向前跟跄了半步,才勉强收住势头。

我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看向富冈义勇。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目光在我刚才发力的腿脚和腰胯处停留了一瞬,比平时略长零点几秒。

“刚才那一下,勉强。”他开口,用词吝啬,“记住发力瞬间的感觉。错误的挥刀一万次,不如正确的一次。剩下的次数,做完。”

刚才的感觉?是那种将所有情绪和力量拧成一股绳,不顾一切爆发出去的感觉吗?我试图在几乎燃烧殆尽的体能灰烬中,捕捉那一丝残留的、属于“正确”的灼热印记。

剩下的几次挥刀,完全是在意志力的钢丝上行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全凭着那股不甘心的心气,去模仿、去靠近那昙花一现的“勉强”标准。

当最后一刀艰难地挥出、收回,我终于支撑不住,木刀刀尖“笃”一声杵在地上,身体半靠着它,才没有倒下。汗水早已浸透全身,滴落在干燥的沙土地上,形成一小片深色印记。

富冈义勇走过来,伸出手。我喘息着,将木刀递还,手指因为脱力和过度握紧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他接过刀,仔细放回木架原位,仿佛那不是一个练习工具,而是需要郑重对待的器物。

然后,他转身看向几乎虚脱的我。

“今天到此为止。”他平静地宣布,“回去后,用热水敷肩、臂、背、腿。蝶屋有药。”

说完,他微微颔首,算是结束了这第一天的“指导”,然后便转身,迈着那种特有的、平稳而略显孤直的步伐,离开了训练场。

我独自站在逐渐升高的春日阳光下,浑身无处不痛,呼吸久久难以平复。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灰尘和汗渍的崭新队服,又望了望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然而,在疲惫与酸痛的深处,在那几乎散架的躯体里,似乎有某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坚硬的东西,随着那最后一声刀锋的鸣响,悄然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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