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薛洋悄无声息地隐入云深不知处外围的竹林。雅室内魏无羡的告白字字刺耳,他却硬生生压下了破门而入的戾气,指尖摩挲着袖中残留的麦芽糖碎屑——阿姐让他好好想想,那他就看着,看她最终会选谁。
竹林深处藏着一处隐蔽的山洞,潮湿的岩壁上凝结着水珠,他却毫不在意,每日只凭着过人的隐匿术,悄无声息地守在云深不知处外。他看见苏眠棠与魏无羡在桃树下并肩而行,魏无羡变戏法似的掏出她爱吃的桂花酥;看见蓝忘机在藏书阁为她讲解课业,指尖偶尔触碰到她的发梢,换来她脸颊微红的闪躲;看见江澄带着几分别扭的关切,将一瓶伤药丢给她,叮嘱她“按时涂抹脚踝,别给人添麻烦”;甚至看见聂怀桑捧着一卷话本找到她,絮絮叨叨说着书中趣闻,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日复一日,看着她被这些人围绕,看着她脸上偶尔浮现的笑意,薛洋眼底的偏执愈发浓烈。他不懂,这些人能给她什么?魏无羡的跳脱靠不住,蓝忘机的雅正太束缚,江澄的别扭冷冰冰,聂怀桑的软弱护不了人——只有他,只有他愿意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只有他能护着她不受半分委屈。
这日黄昏,苏眠棠独自到山门外的溪边散心,手里轻轻抚摸着平安玉佩,心里乱糟糟的。魏无羡的深情、蓝忘机的温柔、江澄的别扭、聂怀桑的纯粹,让她难以抉择,而薛洋执拗的眉眼更是如影随形,让她心绪不宁。
溪水潺潺流淌,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忽然,一股熟悉的甜香萦绕鼻尖,她心头一紧,刚要转身,手腕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攥住。玄色衣袍掠过眼前,带着几分风尘与戾气的熟悉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阿姐,看够了吗?选好了吗?”
苏眠棠抬头,撞进薛洋眼底翻涌的墨色漩涡,他的手指攥得极紧,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洋洋?你怎么……”
“我怎么找到这里?”薛洋冷笑一声,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力道带着几分粗暴,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阿姐在哪里,我自然就在哪里。你让我想,我想了,可我不想等了。”
他环顾四周,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他们都想抢你,可你是我的阿姐,只能是我的。既然你选不出来,那我就帮你选。”
话音未落,一股带着甜香的迷烟扑面而来,苏眠棠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薛洋将她打横抱起,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眼底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阿姐,跟我走。”他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再也没有人能打扰我们。”
薛洋抱着她,足尖一点,迅速隐入山林深处,只留下溪边被踩乱的青草,和空气中渐渐散去的甜香。而此刻的云深不知处,魏无羡正拿着刚买的桂花酥来找她,蓝忘机在藏书阁备好了解惑的典籍,江澄攥着一瓶新的伤药犹豫不前,聂怀桑捧着话本兴冲冲地赶来——他们都还不知道,那个让他们牵挂的姑娘,已被人带着偏执的爱意,掳向了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