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择婿初试

十一月初六，天朗气清，正是钦天监选定的吉日。宫中西苑的临华殿前广场，被布置成考核场地。文试设在殿内，武试则在殿前开阔处。

一早，通过初步筛选的数十位年轻子弟便齐聚宫门外，个个锦衣华服，神采飞扬，眼中或多或少带着紧张与期待。他们中有功勋之后，有书香门第，亦有新科进士，年龄多在十八至二十二之间，堪称京城这一辈的菁英。

上官瑾今日穿了一身正式的公主朝服，绯红织金凤纹广袖长裙，头戴七宝花冠，雍容华贵，气度沉静。她端坐在临华殿内临时设置的主位旁，太后与皇上并未亲临，以示完全由公主自主，但几位德高望重的翰林院学士，以及礼部官员在旁见证监督。

第一场文试，考经义。题目由翰林院拟定，公主过目同意。内容并不偏怪，主要考察对儒家经典的熟悉程度与基本见解。能来参选的子弟，功底都不差，大多应对自如，殿内只闻纸笔沙沙声。

上官瑾静静坐着，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奋笔疾书的一张张年轻面孔，或俊朗，或儒雅，或朝气蓬勃。他们或许都是很好的儿郎，家世清白，才华出众。可她的心，却像殿外结了薄冰的湖面，不起丝毫波澜。

第二场文试，考策论。题目是“论漕运利弊与革新”，紧扣当前朝政热点。这一题需要见识与实务见解，一些只知死读书的子弟便开始蹙眉，但仍有不少人能引经据典，提出颇具见地的看法，甚至有人大胆提出了疏通河道、改良漕船等具体建议，引得监考的翰林学士微微颔首。

两场下来，已有约三分之一的人表现平平，自知无望，神色黯淡。剩余者则稍稍松了口气，觉得公主的考题虽需真才实学，但尚在情理之中。

然而，他们显然放松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