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驸马的消息尚未正式公布,上官瑾却已开始悄然调整自己的行动。
她减少了去御花园散步的次数,即便去,也刻意避开沈御可能出现的路线。宫宴上,若沈御在场,她的目光不再有意无意掠过他所在的方向,而是专心与身旁的姐妹说笑,或安静欣赏歌舞。太后偶尔提起朝中事,涉及到都督府或沈御近日办的案子,她也只是静静听着,不再如之前那般追问细节或发表看法。
几次“偶遇”的机会,被她以各种理由轻巧避开。一次在通往藏书楼的回廊,她远远看见沈御的身影,便立刻转向了另一条岔路。一次在宫道,他的马车经过,她正与安阳郡主同行,立刻拉着郡主停下脚步,低头整理衣袖,待马车过去才抬头,神色如常。
沈御何等敏锐之人,自然察觉到了这种变化。起初,他只当她是避嫌,或因流言有所顾忌。他们之间的“合作”本就不宜曝光,她小心些也是应当。他并未在意,甚至觉得她如此反应,恰说明她谨慎聪明,懂得权衡利弊。
他依旧忙于公务,刺客案的线索指向越来越清晰,牵扯出的势力盘根错节,需要他投入全部精力去梳理、布局、收网。深夜里,都督府的书房灯火常明,他对着纷繁的卷宗和地图,眸色深沉如夜。
偶尔,在极为短暂的休息间隙,他会想起那双清凌凌的、带着审视和骄矜的杏眼,想起她在漱玉轩桥头嗤笑时微扬的下颌。但也仅仅是一闪念,随即被更重要的政务取代。
他并未深究心底那丝因她疏离而泛起的、极其细微的异样感是什么。或许,只是不习惯一个还算“有用”且“聪明”的盟友突然改变了互动方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