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宫后，便唤来了上官瑾。
“瑾儿，坐到皇祖母身边来。”太后拉着她的手，细细端详，“近日气色好些了，只是这心里头，是不是还装着事？”
上官瑾依偎过去，软声道：“有皇祖母疼着，瑾儿没什么心事。”
太后拍拍她的手，叹道：“你母妃去得早，你的终身大事，皇祖母一直惦记着。你年纪也到了，皇祖母和你父皇商量着，想为你择一驸马。”
上官瑾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常，抬眼看向太后，眼神清澈，看不出太多情绪。
太后继续道：“不过，皇祖母和父皇不勉强你。我们打算办个选婿会，邀京中才俊前来，由你亲自出题考校，文试武试，都由你说了算。最后选中谁，也由你自己决定。你可愿意？”
殿内安静了片刻。檀香在兽炉中袅袅升起。
上官瑾垂下眼睫，看着自己被太后握在手心里的手指，纤细白皙。半晌，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平静无波：“瑾儿……但凭皇祖母和父皇做主。出题之事，瑾儿会用心。”
没有欣喜，没有抗拒，也没有追问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平静得仿佛在讨论一件与她无关的琐事。
太后看着她沉静的侧脸，心头既欣慰又有些酸楚。这孩子，是真长大了，却也把心事藏得更深了。她是否……真的对那沈御无意？还是说，她已然明白这桩婚事背后的考量，选择了顺从？
“好孩子。”太后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皇祖母总盼着你好。”
上官瑾靠在太后肩上，闭上眼睛，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光芒。选驸马……也好。或许，这能成为一个契机，一个摆脱某些试探、也让某些人看清界限的契机。
至于沈御……他们之间，本就是利益之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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