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业

暮色渐浓，花果山的石桌上忽然多了一摞泛黄的书卷，纸页厚重，摞起来足有半尺高。孙悟空指尖还沾着法术的微光，他指着书卷，对刚歇过气的唐玄说：“接下来，咱们要把这么厚一本学完。”

唐玄刚靠在石凳上喘匀气，一抬头看见那摞比他胳膊还粗的书，眼睛瞬间瞪圆了，心里直犯嘀咕：“啊？这么厚？师父，你不是只会地煞七十二变、筋斗云、分身术吗？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东西？”

他这话刚在心里转完，就见孙悟空眉头一挑，金眸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哪个戏子这么演的？把俺老孙的本事说得这么寒酸？”

孙悟空说着，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书卷翻开，纸页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篆字，还夹着不少手绘的法术图谱。他指尖划过书页，语气里带着几分回忆：“俺当年在方寸山，师父教的可不止这些。除了七十二变和筋斗云，还有呼风唤雨、移星换斗的法门，连炼丹、识阵、辨妖的本事，都记在这书里。你以为俺当年大闹天宫，单靠那七十二变就能闯那么多关？”

唐玄听得目瞪口呆，伸手轻轻碰了碰书卷，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的认知有多片面。他看着孙悟空认真讲解的模样，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热流——原来师父愿意把这么珍贵的本事教给他，是真的把他当成徒弟在疼。

“那……那电视上为什么只演您会这几样啊？”唐玄忍不住问，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疑惑。

孙悟空合上书卷，往石桌上一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许是那些戏子觉得，俺会的太多，他们演不出来吧。”他顿了顿，伸手揉了揉唐玄的头发，语气软了些，“不过也不怪你，你之前在那个世界，只能靠‘电视’了解俺。现在跟着俺，俺把会的都教你，往后你就知道，你师父的本事，可不止电视上演的那些。”

唐玄用力点头，看着那摞厚厚的书卷，之前的畏难情绪早没了踪影，反而满眼都是期待。他伸手拿起一本，虽然上面的篆字他大多不认识，却还是紧紧抱在怀里，心里满是欢喜：“谢谢师父！我肯定好好学，不会让您失望的！”

孙悟空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能听到唐玄心里的雀跃——“以后我也能像师父一样厉害了！再也不是只能躲在师父身后的凡人了！”，心里忽然觉得，把这些本事教给这小子，倒比自己藏着掖着有意思多了。

暮色彻底笼罩了花果山，石桌上的书卷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银辉。孙悟空坐在一旁，耐心地给唐玄讲解着篆字的含义，偶尔抬手演示几个简单的法术，金色的光芒在他指尖流转，映得唐玄眼底满是向往。

原来所谓师徒，便是这样——一方倾囊相授，一方满心求学，在昏黄的月光下，把过往的遗憾与未来的期许，都藏进这一页页书卷、一句句讲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