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

夜风刚卷起水帘洞前的青草，一片翠绿的菩提叶忽然从空中飘来，叶片上用淡金色的字迹写着“悟空”二字，缓缓落在孙悟空掌心。

孙悟空指尖一顿，看着叶片上熟悉的字迹，眼底瞬间泛起柔光——这是师父（菩提祖师）的笔迹！他连忙握紧叶片，指尖轻轻拂过纸面，后面的字渐渐清晰：“当师傅了，要记住，不要宠着徒弟，把他当成温室的花朵。要默默守护，心中有家便是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唐玄凑过来，看着叶片上的字，眼睛慢慢亮了：“是菩提祖师！他在跟您说话呢！”他能感受到孙悟空心里的激动——“师父还记得俺，还在关心俺收徒的事……”，自己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孙悟空摩挲着菩提叶，喉结动了动，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俺晓得了，师父。”他想起当年在方寸山，菩提祖师从不刻意纵容他，却总在他练法术受伤时，悄悄在他房里放伤药；也想起自己刚才还想着，要把所有本事都一股脑教给唐玄，连半点苦都不想让他受——原来师父早就猜到他会这样，特意来提醒他。

“师父，菩提祖师是怕你太宠我，让我学不到真本事，对不对？”唐玄拉了拉他的衣角，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不怕吃苦！之前练吐纳法累，我也没偷懒，往后学别的，我也会好好练，不会做温室里的花朵！”

孙悟空低头看着唐玄眼底的坚定，又看了看掌心的菩提叶，忽然笑了。他抬手揉了揉唐玄的头发，却没像之前那样用力，只是轻轻拂过他的发顶：“好，那往后可不许喊累。”

他把菩提叶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贴在胸口的位置——这是师父的叮嘱，也是他往后教徒弟的准则。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想把唐玄护在羽翼下，而是会教他真本事，让他能自己面对风雨；但也会像菩提祖师当年守护他那样，在唐玄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护着他。

“走吧，”孙悟空拿起石桌上的书卷，递给唐玄一本，“先把今天的篆字认完，明日开始教你辨妖术。”

唐玄接过书卷，用力点头：“嗯！”他跟在孙悟空身后，看着前方那道金红色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很踏实——孙悟空有菩提祖师记挂，而他有孙悟空守护，往后不管遇到什么，他们都是彼此的家。

夜风再次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却没吹动水帘洞前的暖意。孙悟空怀里的菩提叶静静躺着，像一颗定心丸，也像一份传承——从菩提祖师到孙悟空，再从孙悟空到唐玄，这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牵挂，早已跨越了山海，刻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