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法

晨光刚把花果山的雾气吹散，孙悟空忽然朝唐玄招了招手，金眸里带着几分笑意：“你过来一下。”

唐玄连忙跑过去，还没站稳，就急着把心里记了一路的话倒出来：“师父，等会儿会遇到六个强盗拦路，您千万别动手杀他们！还有，之前给您送桃子的那个小孩，现在已经变成老人了，就在前面的村子里！不过您要是管了这事，唐三藏肯定会说您的……”他语速飞快，怕漏了半点关键，眼底满是担忧。

孙悟空听得挑眉，指尖转着的金箍棒顿了顿。他能听到唐玄心里的急切——“千万不能让师父杀人，不然长老又要念紧箍咒了，还好现在没戴！”也能猜到那六个强盗定是取经路上的“劫数”，可他本就没打算伤人性命，更别说让唐玄担心。

“放心，”孙悟空拍了拍他的肩膀，毛茸茸的手掌带着暖意，“俺让分身去救那老人，本体在这儿陪你。今日正好，教你吐呐法，也省得你往后遇到妖怪，只会躲在俺身后。”

唐玄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光：“师父这是……收我了？要教我法术了？”他从前在电视上看孙悟空教别人法术的画面，总觉得遥不可及，如今这机会落在自己身上，连声音都忍不住发颤。

孙悟空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忽然软了下来，恍惚间竟想起了当年在方寸山的日子。他不自觉地想着：师父（菩提祖师），你当年在方寸山看到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是不是也像俺现在看着这凡童一样，觉得又傻又可爱？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那年他还是只懵懂的石猴，闯过斜月三星洞的山门，跪在菩提祖师面前，听祖师说“你身躯虽是鄙陋，却像个食松果的猢狲。我与你就身上取个姓氏，意思教你姓‘猢’。猢字去了反犬旁，乃是个‘古’字。古者老也，反者幼也。老幼参差，不好。不如教你姓‘孙’罢。”

后来祖师又为他取法名“悟空”，说“悟”字乃吾门中之字，“空”字则是修行之要。那一刻，他站在方寸山的月光下，只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他终于有了名字，有了师父，不再是那只无依无靠的石猴。

“发什么呆？”唐玄见孙悟空盯着他不说话，忍不住戳了戳他的手背，“师父，你还没说是不是真的教我法术呢！”

孙悟空回过神，见唐玄眼底满是期待，嘴角忍不住上扬，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傻小子，自然是真的。过来，俺教你吐呐的口诀，记住了，吸气要深，呼气要缓，需得让气息在丹田流转……”

他耐心地演示着，指尖轻轻点在唐玄的丹田处，引导他感受气息的流动。唐玄学得认真，连呼吸都不敢乱，生怕错过半点细节。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金红色的毛发光泽柔和，连带着空气里都满是暖意。

孙悟空一边教，一边听着唐玄心里的欢呼——“我终于学法术了！师父真好！以后我也要像师父一样厉害，能保护师父！”心里忽然想起当年在方寸山，自己也是这样，对着菩提祖师满心崇拜，连一句口诀都恨不得刻在心里。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底却满是温柔。或许，收这凡童为徒，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往后西行路上，有这么个满心记挂他的小家伙在身边，倒也热闹。

“记住了吗？”孙悟空收回手，问道。

唐玄用力点头，学着孙悟空的样子，慢慢调整呼吸，虽然还生涩，却已有了几分模样：“记住了！师父，我以后每天都练，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孙悟空咧嘴一笑，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带起一阵风：“好！等你练好了吐呐法，俺再教你些别的。至于那六个强盗和老人，俺的分身已经去处理了，保准不让你担心，也不让师傅（唐三藏）有话说。”

唐玄闻言，彻底放下心来，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看着眼前的孙悟空，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不仅穿越到了西游世界，还能留在偶像身边，被他收为徒弟，教他法术。

而孙悟空望着唐玄的笑容，又想起了方寸山的月光，心里默默想着：师父（菩提祖师），您看，俺现在也有徒弟了。俺会好好教他，不会让他像俺当年一样，因为犯错，被您逐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