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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变故

混乱的青春之开端

骤变的青春

周天,我还没来得及着手调查其他班的老大,家里就突遭晴天霹雳——老爸做生意被合伙人卷走了全部积蓄,连唯一的房子都被迫变卖抵债。爸妈决定离开这座承载了半辈子生计的城市,远赴他乡重新打拼,一方面是为了赚钱还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躲开那些步步紧逼的讨债人。

“儿子,你确定不跟我们走?”老爸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与不舍,眼底的红血丝看得我心头一紧。我咬着牙,语气却异常坚定:“我不走。”话刚出口,周慧的笑脸和兄弟们并肩的身影就在脑海里闪过,他们是我此刻唯一不愿割舍的牵挂。可我心里清楚,这段时间怕是没法再踏进校园了——讨债的人早已闹到了学校,围堵校门、高声嘶吼的狼狈场面,我实在没脸再面对老师和同学。

直到看着爸妈登上开往远方的火车,车轮与铁轨摩擦出刺耳的轰鸣,白色车厢载着他们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我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口袋里揣着爸妈留下的五千块钱,指尖传来纸币冰冷发皱的触感,像是在狠狠提醒我,往后的日子要独自支撑,再无依靠。我默默走到火车站外的长椅上坐下,摸出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中,城市的霓虹透过薄雾洒下来,显得格外刺眼扎心。这一夜,我就那样枯坐着,任由凛冽的寒风裹着满心无助,从头顶灌到脚底,将整个人彻底浸透。

正午的阳光透过厚重云层洒下来,落在身上却暖不透心底的寒凉。我揣着那笔仅有的积蓄,辗转来到离东城区很远的一片老旧居民区,在错综复杂的巷弄里,租了一间狭小逼仄的屋子。屋子简陋得可怜,不足十平米的空间,仅够勉强摆放一张硬板床、一张掉漆起皮的木桌和一个迷你旧冰箱,墙角还结着大片灰黑色霉斑,潮湿的霉味混着老旧木料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不散。

“房东阿姨,能不能再便宜点啊?我手头实在不宽裕。”我攥着口袋里的钱,指节泛白,语气带着几分窘迫的恳求。房东阿姨面露难色,皱着眉打量我半晌,犹豫许久才开口:“小伙子,看你年纪小还像个学生,八百块已经是最低价了,再低我实在亏得慌,没法跟家里交代。”

我咬了咬牙,不再多言,从口袋里抽出八张皱巴巴的百元纸币递过去:“行,那就租了。”爸妈临走时说,每个月会尽量凑一千五百块给我当生活费,可眼下剩下的四千二百块,得精打细算撑过接下来三个月,每一分钱都不能乱花。一想到未来的日子要在拮据困顿中熬过,心里就泛起一阵酸涩,眼眶忍不住发沉。

休学的日子远比想象中难熬,没有了课堂的喧闹,没有了兄弟们的插科打诨,连空气都透着死寂的沉闷。好在,周慧总会偷偷把手机带回学校,趁课间十分钟飞速给我发来短信:“陈晓,我听说了你的事,心里特别担心你。你一个人住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别熬太晚,等我放假了,就去找你陪你。”短短几句话,像是一束微弱却滚烫的光,瞬间驱散了我心头大半的阴霾。我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指尖在键盘上反复摩挲,最终敲出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背后藏着满心说不出的感激与温暖。

摆脱了学校的束缚,日子忽然变得无比自由,却也格外无所适从,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天,我揣着为数不多的零钱,钻进街边一家昏暗的台球厅,绿绒台面沾着污渍,四周烟雾弥漫,震耳的击球声混着吆喝声此起彼伏,我一玩就是一整夜,试图用热闹麻痹自己。也就是在那里,我认识了黄毛女和鸡头这两个社会上的混子。黄毛女留着一头张扬刺眼的金发,发尾微微卷曲,性格泼辣直率,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半点不扭捏;鸡头则截然相反,总穿着宽松的黑色外套,看起来瘦骨嶙峋,可一抬手就露出胳膊上紧实的肌肉线条,眼神锐利,一眼就能看出是个能打的硬茬。

彼时的我孤身一人,在这座城市里举目无亲,没了家人陪伴,也少见兄弟身影,黄毛女和鸡头的出现,竟让我生出一丝莫名的归属感。我开始跟着他们四处厮混,接触到了以前从未涉足的世界——震耳欲聋的酒吧里,彩灯乱晃,酒精味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灯红酒绿的KTV中,麦克风嘶吼着刺耳的歌声,一群人肆意喧闹,我们夜夜笙歌,试图用极致的喧嚣掩盖心底的迷茫与不安。我甚至学着黄毛女的样子,把原本的黑发染成了耀眼的金黄色,发丝在灯光下泛着张扬的光,仿佛这样就能彻底摆脱过去的自己,告别那些狼狈与窘迫。后来,我们凑了些钱,买了一辆二手鬼火摩托车,给它换上纯白的改装外壳,又改了大功率排气管,一发动就发出震天的轰鸣声,走在路上总能引来无数侧目,那种肆意张扬的感觉,让我暂时忘却了生活的窘迫与压力。

买车几乎花光了我仅剩的大部分积蓄,口袋里最后只剩八百多块钱。看着手里薄薄一叠零钱,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默默盘算:接下来的日子,怕是只能靠泡面和馒头度日了,一分钱都得省着花。

这天下午,我开着改装后的鬼火,载着黄毛女再次来到那家熟悉的台球厅。阳光透过台球厅油腻发黄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模糊的光影,空气中依旧飘着浓重的烟味和汗味。我们正打得兴起,黄毛女转身去捡落在角落的台球时,突然被一个身材壮硕的女生猛地撞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个踉跄,差点狠狠摔倒在地,手里的球也滚落在地。

“你眼瞎呀!走路不看路?”黄毛女稳住身子,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下意识地骂了一句,语气里满是火气,没半点客气。

没想到那壮硕女生不仅毫无歉意,反而仰着下巴,梗着脖子,趾高气扬地指着黄毛女的鼻子回骂:“你这个骚货,染个黄毛装什么装?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活腻歪了?”

就在这时,一个剃着寸头的小子快步走了过来,身材不算高大,却透着一股蛮横劲儿,眼神凶狠地瞪着我们,嘴里骂骂咧咧:“卧槽!你他妈敢这么跟我对象说话?装什么大尾巴狼?宝宝,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那壮硕女生立刻换了副模样,委屈地哼了一声,朝着寸头小子连连点头,还故意揉了揉眼睛,装出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见寸头小子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架势,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黄毛女身前。一股莫名的火气涌上心头,胸腔憋得发闷,我盯着寸头小子怒斥道:“明明是她自己没长眼睛撞到人,不仅不道歉,还出口伤人这么嚣张,到底是谁欺负谁?别在这不分青红皂白瞎嚷嚷!”

寸头小子被我怼得脸色一青,瞬间急红了眼,骂骂咧咧地就朝我扑了过来,伸手就要抓我的衣领。我早有防备,不等他近身,在他手掌快要碰到我衣服的瞬间,猛地抬起右脚,狠狠踹向他的肚子,力道十足。只听“哎哟”一声闷哼,寸头小子瞬间被我踹得弯下腰,双手捂着肚子,重心不稳地瘫倒在地上,疼得蜷缩着身子直哼哼。旁边的壮硕女生见状,吓得发出一声尖利的尖叫:“打人啦!救命啊!有人打人!”

我心头一紧,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台球厅里人多眼杂,要是被围住就麻烦了,趁着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围过来,又朝着地上的寸头小子狠狠踹了几脚泄愤,随后一把拉住黄毛女的手,压低声音急促喊道:“快跑!别耽误!”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台球厅,飞快跨上停在门口的鬼火摩托车,我猛拧油门,排气管发出刺耳的轰鸣声,载着我们飞快地消失在街头,只留下身后越来越远的喧闹声和咒骂声。

我和黄毛女一路疾驰,很快回到了我的出租屋。她推开门走进来,转身看向我,脸上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窘迫和慌乱,轻声向我道谢:“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得吃亏。”

原本我打算叫鸡头一起来出租屋喝酒,可他说今晚要去做日结工,没法过来。我便和黄毛女从小冰箱里拿出几瓶冰镇啤酒,又下楼在街角的小卖部买了些炒花生、卤豆干当下酒菜,两人就着屋里昏黄的灯光,坐在掉漆的木桌旁喝了起来。

我抿了口冰凉的啤酒,放下瓶子,看着她劝道:“下次别再去那个台球厅了,那寸头小子肯定记仇,免得被人堵着报复,多麻烦。”黄毛女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低头抿了口酒,缓缓开口:“倒也是,那地方本来就乱,以后不去了。”几杯酒下肚,本就不善饮酒的我很快便觉酒意上涌,脑袋昏沉得厉害,眼皮越来越重,实在撑不住,便躺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黄毛女也喝得有些多,脸颊泛红,脚步踉跄着走到床边,轻轻躺下,和我挤在一张窄小的硬板床上,声音含糊地说:“今晚就在这儿将就一晚吧,太晚了回去不方便。”

酒气混杂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萦绕在鼻尖,身边躺着这样一位漂亮姑娘,我难免有些心猿意马,脑子里乱糟糟的,可浓重的困意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将那些纷乱的念头彻底淹没,我头一歪,便沉沉睡去,一觉直接睡到了大中午。醒来时,身旁早已没了黄毛女的身影,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桌上的酒瓶和零食也收拾干净,仿佛她从未来过一般,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淡淡香水味,证明昨晚的事不是幻觉。

肚子饿得咕咕叫,我起身洗漱完,去楼下的小饭馆随便吃了碗面条垫肚子。吃完饭,我点上一根烟,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脑子里空荡荡的,不知不觉竟又走到了那间台球厅附近。刚把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还没来得及抬脚离开,后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像是被沉重的铁棍狠狠砸中,疼得我浑身一僵,差点直接栽倒。我痛得“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冷汗瞬间顺着后背往下淌,猛地回头,只见昨晚被打的寸头小子一脸阴鸷地站在那里,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流里流气的社会混子,个个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眼神不善地盯着我,手里还攥着铁棍、木棍,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我刚想抬手反抗,那几个混子便一拥而上,死死地按住我的胳膊和肩膀,力道大得惊人,骨头都快被按碎了,我被他们拖拽着往不远处的偏僻小胡同里走。粗糙的水泥地面磨得我的膝盖生疼,火辣辣的痛感传来,裤子都被磨破了,我拼命地挣扎扭动,嘴里不停咒骂:“卑鄙小人!竟敢偷袭我!有本事光明正大较量,躲在背后搞阴的,算什么东西!”寸头小子却一言不发,眼神冰冷地看着我被拖拽,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恭敬地说了几句,大概是在叫人。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轿车“吱呀”一声急刹停在了胡同口,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一个染着红毛的男人推门下了车,他身材高大,身上纹着大片纹身,裸露的胳膊上肌肉凸起,眼神阴狠如毒蛇,缓缓扫过我的脸,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冷意:“就你小子,昨晚打了我老弟?胆子不小啊。”寸头小子立刻凑到他身边,满脸谄媚,添油加醋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瞪我一眼,眼神里全是算计和得意。

红毛接过寸头小子递来的铁棍,金属棍身在昏暗的胡同里泛着冰冷的寒光,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他眼神狠辣地扫了我一眼,手臂猛地扬起,铁棍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了我的脑袋上。“啊!”我疼得忍不住惨叫出声,额头瞬间传来阵阵热流,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流进眼睛里,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脑袋昏沉得像是要炸开,嗡嗡作响。

我心里慌得要死,一个念头疯狂窜起:糟了!这次真的遇到硬茬了,他们是真敢下死手废了我!我再也没了之前的硬气,连忙挣扎着想要开口求饶:“错了!哥,我错了!我不该动手,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记住了,我叫金明阳,以后别再惹不该惹的人,要报复,随时来找我。”红毛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话音刚落,那几个混子便对着我拳打脚踢,拳头和脚不断落在我的身上、脸上,每一下都带着钻心的疼痛,肋骨像是要被打断一般,疼得我连呼吸都困难。

殴打持续了六七分钟,直到金明阳抬手示意停下,他们才渐渐收手,我浑身是伤地瘫倒在地上,衣服被扯得破烂不堪,身上到处是淤青和血迹,狼狈至极。金明阳缓缓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口浓痰径直吐在我的脸上,黏腻的触感顺着脸颊往下滑,让我一阵反胃恶心,却没力气躲开。

无尽的憋屈和屈辱瞬间涌上心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混合着额头的血迹,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狼狈得不成样子。他们在一旁肆无忌惮地大笑着,嘲讽的笑声在狭窄的胡同里来回回荡,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刺在我的心上,让我无地自容。

“这次给你个教训,下次再敢动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金明阳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温度。我以为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谁知他突然抬起脚,狠狠踩在我的右脚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骨头踩碎。“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传来,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我整个人都懵了,疼得浑身抽搐,几乎失去了知觉,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只能死死咬着牙,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他们个个朝我吐了口痰,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黑色轿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我蜷缩在冰冷的胡同角落,在极致的疼痛和屈辱中瑟瑟发抖,浑身冰冷,心底的绝望像是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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