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时空乱流中的漂流
裂缝在林小雨身后闭合的瞬间，世界扭曲了。
这不是正常的跨位面传送——她在时空乱流中撕开的临时通道极不稳定，像一艘在风暴中航行的小船，随时可能被撕碎。金色的世界树屏障在她周身闪烁，抵抗着狂暴的空间乱流，但每一次撞击都让屏障黯淡一分。
林小雨咬紧牙关，维持着能量输出。胸口的世界树种子印记发出灼热感，那是世界树本体在遥远的蓝星提供支援。但距离太远，支援有限。
她必须靠自己。
Gamma-7位面的坐标在王遁的星图中有明确标记——那是一个刚刚检测到灵气的原始文明，文明程度相当于蓝星的封建时代。按照修真科技集团的渗透速度，他们可能已经在那个世界建立了三到五个飞升招募点。
改良界源炸弹的第一次实战测试，目标就是那些招募点的空间信标。
只要炸掉信标，就能切断修真科技集团与该位面的远程联系，为当地文明争取至少一年的发展时间。
前提是，她能活着抵达。
“警告：空间乱流强度超出预期。”穿梭机的人工智能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是植入她神经系统的辅助AI，“建议立即寻找锚点固定，否则将在十七秒后被乱流撕裂。”
锚点？
在时空乱流中寻找锚点？
林小雨集中精神，将感知扩展到最大范围。
她的界源视野里，时空乱流不再是一片混沌，而是无数条彩色的能量带在疯狂舞动。每条能量带代表一条时间线或空间裂缝，它们交织、碰撞、断裂，形成这片无法之地。
然后，她看到了。
在乱流的深处，有一个稳定的点。
不是自然形成的——那里有规则的几何结构，像是某种人造建筑的残骸。
“那是什么？”
“正在扫描……无法识别材质和年代。但检测到微弱的界源波动，频率与王遁留下的记忆碎片相似。”
王遁？
林小雨心念一动。
如果是王遁曾经探索过的地方，那可能藏着有用的信息。
“改变航向，朝那个点前进。”
“遵命。”
穿梭机在乱流中艰难转向，像逆流而上的鱼。世界树屏障的消耗速度加快了，林小雨感到体内的能量在快速流失。
她掏出一块压缩能量块——基金会研发的高浓度界源结晶，塞进嘴里。
苦涩的能量涌入喉咙，暂时缓解了虚脱感。
但还不够。
“距离目标：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越靠近，那个点越清晰。
那是一座塔。
一座漂浮在时空乱流中的、破碎的塔。
塔身由某种黑色石材建造，表面刻满了发光的符文——那些符文林小雨从未见过，但它们散发的界源波动让她感到熟悉，像是……世界树的气息，但又有所不同。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接触！”
穿梭机撞上了塔的残骸。
不，不是撞上——在接触的瞬间，塔身表面的符文亮起，形成一个能量护罩，将穿梭机轻柔地接住。
然后，一个声音在塔内响起：
【检测到世界树共鸣者……身份验证中……】
【验证通过：林小雨，蓝星守护者，世界树种子持有者】
【欢迎来到‘观测者之塔’，末代记录员艾尔莎为您服务】
塔门自动打开。
林小雨走下穿梭机，踏入塔内。
内部空间比从外面看起来大得多——显然运用了空间折叠技术。大厅呈圆形，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球内是不断变化的星图。
四周墙壁上摆满了书架，书架上不是纸质书籍，而是一块块发光的记忆水晶。
一个半透明的女性虚影从水晶球中浮现。
她穿着古典的长袍，头发银白，眼睛是纯粹的蓝色，没有瞳孔。
“我是艾尔莎，观测者之塔最后的管理者。”虚影开口，声音空灵而遥远，“这座塔在时空乱流中漂流了三万年，等待一个合格的世界树共鸣者。”
“三万年？”林小雨震惊，“你是谁建造的？”
“旧时代的‘平衡议会’。”艾尔莎说，“在园丁议会发动叛乱、推翻世界树系统之前，我们是万界的观察者和记录者。我们的使命是记录每个文明的发展轨迹，确保没有文明走上毁灭之路。”
“但园丁议会推翻了你们。”
“是的。”艾尔莎的语气中有一丝悲伤，“他们想要的不只是统治，而是绝对的掌控。他们认为，文明就像花园里的花，需要定期修剪、移植、甚至铲除。而我们认为，每个文明都有自由生长的权利。”
她指向四周的书架。
“这里记录着三万年前的一万七千个文明的数据。其中九千个已经在园丁议会的收割中灭绝。剩下的八千个，有的被圈养，有的在反抗，有的……已经堕落成园丁议会的帮凶。”
林小雨走到最近的书架前，拿起一块记忆水晶。
水晶在她手中发光，浮现出一段影像：
一个美丽的海洋世界，智慧生物是半人半鱼的人鱼族。他们建立了璀璨的水下文明，发展出了独特的灵能科技。
然后，园丁议会的舰队降临。
收割开始。
人鱼族被大量捕捉，送往各个试验场。他们的灵能被抽取，文明遗产被掠夺。最后的影像是一个小人鱼躲在珊瑚丛中，看着族人的尸体漂浮在海面上，眼睛里有泪水，也有……仇恨。
“这是‘深海之泪’文明，灭绝于两万八千年前。”艾尔莎说，“类似的记录，这里有九千份。”
林小雨放下水晶，感到胸口发闷。
“你们记录这些，却什么都不做？”
“我们做不了。”艾尔莎摇头，“观测者必须保持绝对中立，这是我们的誓言。我们可以记录历史，可以保存知识，但不能干预文明的发展——即使那是毁灭。”
“那为什么现在和我说话？”
“因为你带来了变数。”艾尔莎看着她，“世界树种子在你体内发芽，这意味着旧时代的遗产开始复苏。平衡正在倾斜。观测者的誓言……也许到了可以打破的时候。”
她飘到大厅中央，双手按在水晶球上。
水晶球内的星图开始变化，聚焦到一个特殊的区域。
“园丁议会最初只有七个成员——他们自称‘七长老’。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七个人曾经都是平衡议会的成员，甚至……其中三个是王遁的老师。”
林小雨猛地抬头：“王遁的老师？”
“是的。”艾尔莎调出一份资料，“王遁，编号Alpha-7-001，最初是园丁议会最得意的作品。他拥有最完美的界源适应性，被培养来接替七长老之一。但他发现了真相——园丁议会不仅收割文明，还在暗中进行一项禁忌实验。”
“什么实验？”
“‘造神计划’。”艾尔莎的声音变得低沉，“他们试图用界源能量制造出超越一切的生命体——一个绝对的、唯一的‘神’。然后让这个神掌控所有世界，建立永恒的秩序。”
林宵想起王遁在记忆之井中留下的警告。
【园丁议会最终会走上极端】
原来指的不是清洗反抗文明。
而是……造神。
“那个‘神’造出来了吗？”
“还没有，但快了。”艾尔莎调出另一份数据，“根据观测，他们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七的进度。实验场所就在‘归零之地’正下方——你们称之为试验区的地方，其实只是那个实验室的掩护。”
林小雨感到一阵恶寒。
七年前，他们在那片土地上战斗、牺牲，以为炸掉的是养殖场。
没想到下面还埋着更大的秘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需要知道敌人的真正目标。”艾尔莎说，“也因为你手上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我有什么？”
艾尔莎指向林小雨的胸口。
“世界树种子是旧时代的核心遗产，里面包含了完整的‘平衡法则’。园丁议会要制造出完美的‘神’，需要这份法则作为蓝本。他们之前没有对蓝星直接动手，就是在等待种子完全成熟——也就是现在。”
林小雨下意识捂住胸口。
种子在发热，像是在回应。
“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快了。”艾尔莎看着水晶球，“观测到园丁议会的舰队正在集结，目标指向蓝星。预计抵达时间：三十七天。”
三十七天。
一个月零一周。
“我需要帮助。”
“观测者不能直接干预，但我可以给你知识。”艾尔莎飘到一个特殊的书架前，取下一块金色的记忆水晶，“这是旧时代所有界源技术的总汇，包括如何安全使用界源炸弹，如何建立稳定的跨位面通道，还有……如何唤醒沉睡的盟友。”
“盟友？”
“那些在园丁议会崛起时选择隐居的文明。”艾尔莎说，“他们有的躲进了时间缝隙，有的藏进了空间褶皱，还有的干脆把自己封印在微缩世界里。如果能把他们唤醒，反抗的力量会大大增强。”
林小雨接过金色水晶。
水晶入手瞬间，庞大的信息涌入脑海。
她看到了：
一群掌握时间科技的种族，在时间的长河中建立了“永恒之城”。
一支精通空间折叠的文明，在空间的褶皱里藏匿了“折叠国度”。
还有那些将自身意识上传到能量网络、以纯粹精神体存在的“虚空遗民”。
他们都在等待。
等待世界树的召唤。
等待反抗的号角。
“我该怎么做？”
“用世界树种子的共鸣，向所有隐藏的文明发送信号。”艾尔莎说，“但警告：信号一旦发出，不仅盟友会听到，园丁议会也会察觉。你会成为他们的首要目标。”
“我已经是了。”林小雨握紧水晶，“告诉我具体方法。”
艾尔莎开始教授古老的共鸣仪式。
那需要六个界源共鸣者在六个不同的位面节点同时激活世界树印记，形成一个跨越万界的共鸣网络。
六个位面，六个节点。
林小雨脑中迅速规划：
蓝星是一个——苏晓、陈默、赵明可以负责。
星界是第二个——艾莉亚他们能帮忙。
Beta-12位面是第三个——可以训练那些刚救下的年轻人。
Gamma-7位面是第四个——她亲自去。
还差两个。
“观测者之塔可以作为一个节点。”艾尔莎说，“虽然我不能直接出手，但塔本身可以作为共鸣器。”
“第五个。”
“第六个……”艾尔莎沉思片刻，“我建议选择‘埋骨之地’——王遁标记的那个坐标。那里沉睡着旧时代最强的战争兵器，如果能唤醒它，会是巨大的助力。”
埋骨之地。
王遁留下的最后遗产。
“好。”林小雨点头，“仪式什么时候进行？”
“三十天后。”艾尔莎说，“月圆之夜，万界的界源潮汐会达到峰值，那时共鸣效果最好。但你必须在那之前，完成Gamma-7位面的任务，并抵达埋骨之地。”
“时间够吗？”
“如果你现在出发，够。”艾尔莎指向塔的另一端，“那里有直接通往Gamma-7位面的稳定通道，是旧时代建造的快速航道之一。园丁议会不知道它的存在。”
林小雨走向通道入口。
那是一个发光的环形门，门内是旋转的星云图案。
“最后一个问题。”她转身看向艾尔莎，“你为什么要帮我？”
艾尔莎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说：“三万年前，我的文明也是被园丁议会收割的。我是唯一的幸存者，被平衡议会救下，改造成这座塔的管理者。三万年来，我看着一个个文明被毁灭，记录着他们的最后时刻。”
她看向那些书架。
“九千份灭绝记录，每一份都是我的罪。因为我只是记录，没有阻止。”
“现在，我想赎罪。”
林小雨点头。
“那就让我们一起，结束这场噩梦。”
她踏入通道。
光芒吞没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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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ma-7位面。
林小雨从通道中走出，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
空气中有浓郁的灵气——比蓝星浓度高十倍，甚至比Beta-12还要高。这里的植物都异常高大，树干粗壮如塔，叶片宽大如船。远处传来野兽的吼叫，声音低沉而有力。
“扫描环境。”她对辅助AI下令。
“扫描中……检测到高浓度灵气环境，适合修真文明发展。检测到智慧生命活动痕迹，文明程度：铁器时代晚期。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方向：东方，距离：八十七公里。”
异常空间波动。
应该是修真科技集团的空间信标。
林小雨朝那个方向前进。
她没有飞行——在这种陌生的环境里，低调才是生存之道。她在林间快速穿行，脚步轻盈，像一只猎豹。
一路上，她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居民。
一种类人生物，但比人类高大，平均身高在两米左右。他们皮肤呈淡绿色，有植物般的纹理，耳朵尖长，眼睛是琥珀色的。他们穿着兽皮和粗布衣服，使用铁制武器，正在进行一场狩猎。
林小雨隐身观察。
猎人们围捕的是一头巨大的野猪——体型堪比大象，獠牙像两把弯刀。战斗很激烈，有三个猎人受伤，但最终野猪被制服。
她注意到，这些猎人在战斗中会不自觉地吸收灵气，强化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虽然很原始，但确实是修真文明的雏形。
“土著文明已经有初步的灵气运用能力。”她记录数据，“如果给予正确引导，可能在百年内发展出完整的修真体系。”
继续前进。
越往东走，人类活动的痕迹越多。
村庄、农田、甚至有一座小城镇。
林小雨在城镇外观察，发现这里的文明比预想的更先进——他们已经发展出了简单的文字系统，有集市交易，有专职的工匠和商人。
但她也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东西。
城镇中央的广场上，立着一座雕像。
雕像是一个穿着道袍的人类老者，面容慈祥，手里捧着一本书。
雕像底座上刻着文字——通过辅助AI的翻译，意思是：
“仙师临凡，赐我等长生之道。凡虔诚信仰者，皆可飞升仙界，永享极乐。”
修真科技集团已经渗透进来了。
而且，他们伪装成了“仙师”。
林小雨脸色阴沉。
她潜入城镇，伪装成本地人——通过界源模拟，她可以暂时改变自己的外貌和气息，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绿皮肤原住民。
在集市上，她听到了更多情报：
“仙师说了，下个月要选拔‘仙童’，送到仙界去学习仙法。”
“听说选拔很严格，要测什么‘灵根’。”
“我儿子被选上了！仙师说他是什么‘天灵根’，前途无量！”
“恭喜恭喜！以后你儿子成仙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凡人啊。”
林小雨听着这些对话，心中冷笑。
灵根测试？
那不过是界源适应性检测的伪装。
被选中的“仙童”，会被送到试验场，成为界源提取的材料。
她需要找到空间信标的位置，然后摧毁它。
根据艾尔莎给的知识，空间信标需要大量灵气维持运转，所以一定建在灵气汇聚的节点上。
她闭眼感知。
东边，三十公里外，有一座高山。
山顶有强烈的灵气漩涡，正是建立信标的理想地点。
“目标确认。”
林小雨离开城镇，朝那座山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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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
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一个标准的修真科技集团前哨站。
一座三层高的塔楼，塔顶悬浮着一个银色的球体——那就是空间信标，正不断向虚空发送坐标信号。
塔楼周围有护卫巡逻，都是本地的原住民，但穿着统一制服，手里拿着能量武器——显然已经被洗脑和武装。
林小雨潜伏在山下的树林里，观察地形。
守卫森严，正面强攻会暴露。
她需要潜入。
从艾尔莎给的知识里，她找到了一种古老的隐身术——不是光学隐身，而是界源层面的“存在感淡化”。只要她不主动使用能量，就不会被探测到。
她施展法术，身形变得模糊，像一道淡淡的影子。
然后，她开始攀登。
悬崖陡峭，但对现在的她来说不是问题。世界树种子的力量强化了她的身体素质，她像壁虎一样在岩壁上移动，悄无声息。
十分钟后，她到达山顶边缘。
塔楼就在眼前。
她能感受到信标散发的空间波动，那频率她很熟悉——和七年前试验区传送阵的波动一模一样。
“确认目标：空间信标Beta型，型号：ST-7。正在持续发送坐标，接收方：修真科技集团第七舰队。”
辅助AI的报告证实了她的判断。
林小雨从怀中取出改良界源炸弹。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金属圆盘，表面有复杂的符文。按照王遁的图纸，这枚炸弹可以精准爆破空间结构，摧毁信标而不引发大爆炸。
但需要近距离激活。
她需要进入塔楼。
观察守卫的巡逻路线，她找到了一个空隙——每两分钟，塔楼西侧的后门会有一名守卫离开岗位去上厕所，有三十秒的空档。
她等待时机。
守卫离开。
她闪身进入。
塔楼内部很简洁，一楼是仓库，二楼是控制室，三楼就是信标所在。
她直接上三楼。
信标悬浮在一个圆形的平台上，周围有三层防护罩——物理、能量、还有一层界源屏障。
林小雨皱眉。
界源屏障需要对应的密钥才能解开，否则强行突破会触发警报。
密钥是什么？
她回忆王遁留下的资料。
每个信标的密钥都不一样，但有一个共同点：都会融入当地的文明特征。
她观察信标基座上的花纹。
那是本地原住民的一种图腾——太阳与月亮的交织图案。
图腾……
林小雨脑中灵光一闪。
她咬破手指，用血在掌心画出一个相反的图案——月亮与太阳的交织。
然后，把手按在屏障上。
屏障闪烁了几下，消失了。
“密钥正确。”辅助AI确认。
林小雨走到信标前，把界源炸弹贴在信标表面。
设置爆炸时间：十秒。
然后，她转身就跑。
刚冲出塔楼，爆炸就发生了。
没有巨响，没有火光。
只有一声轻微的“嗡”鸣，然后空间像水面一样泛起涟漪。
信标在涟漪中心扭曲、折叠，最后坍缩成一个点，消失不见。
空间波动停止了。
“警报！警报！空间信标被摧毁！”塔楼内的警报系统后知后觉地响起。
守卫们惊慌失措，但找不到破坏者。
林小雨已经下了山，重新融入森林。
任务完成。
但她没有立刻离开。
因为辅助AI检测到了另一个信号。
“检测到异常界源反应，方向：西北，距离：两百公里。强度：极高，疑似……世界树碎片？”
世界树碎片？
林小雨立刻调转方向。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世界树碎片，那可能是旧时代留下的遗产，必须回收。
而且，王遁的资料里提到过，Gamma-7位面在远古时期曾经是平衡议会的一个重要观测站。
也许那里还有更多秘密。
她朝西北方向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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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公里外，一片巨大的湖泊中央。
湖心岛上，有一座古老的祭坛。
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金色碎片——那碎片散发着纯粹的世界树气息，甚至比林小雨体内的种子还要纯净。
但祭坛周围，布满了尸体。
有原住民的，也有穿着修真科技集团制服的。
显然，双方为了争夺这块碎片，在这里发生过惨烈的战斗。
林小雨潜伏在湖边的树林里，观察情况。
祭坛上还有人。
三个修真科技集团的高级特工，正在试图破解祭坛的防护结界。
结界很强，他们的进展很慢。
“队长，这样下去不行。”一个特工说，“这个结界会吸收攻击能量，我们越攻击，它越强。”
“那就用献祭法。”队长——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冷冷道，“抓几个原住民来，用他们的血破阵。”
“可是原住民都跑光了……”
“那就去抓！”队长吼道，“这块碎片是议会点名要的重要物资，拿不回去，我们都得死！”
林小雨眼神一冷。
献祭活人？
这些杂种……
她正要出手，突然，湖面起了变化。
湖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心，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升起。
那是一条龙。
不是西方传说中的龙，也不是东方神话里的龙。
而是一条完全由水组成的、半透明的巨龙。
龙的眼睛是两颗蓝色的宝石，它看着祭坛上的三人，发出低沉的咆哮。
“守护灵……”队长脸色变了，“快撤！”
但来不及了。
巨龙张开嘴，喷出一股高压水柱。
水柱击中一个特工，直接将他冲飞，撞在祭坛结界上，瞬间被结界吸收，化作一滩血水。
“该死！开火！”队长和另一个特工举起能量武器射击。
但能量束穿过水龙的身体，只激起几圈涟漪，没有任何效果。
水龙是纯粹的能量体，物理和能量攻击都无效。
除非……
林小雨想到了办法。
她从藏身处走出。
“喂，那边的。”她朝队长喊道，“需要帮忙吗？”
队长愣了一下，看到是个原住民少女，怒吼：“滚开！这里危险！”
“我可以帮你们拿到碎片。”林小雨说，“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告诉我修真科技集团在这个位面的所有据点位置，还有……你们下一个目标位面。”
队长眼神闪烁：“你是什么人？”
“一个不想看到你们继续作恶的人。”林小雨抬起手，掌心浮现出金色的世界树印记，“现在，选择：合作，或者死。”
队长看到印记，脸色大变。
“世界树……你是蓝星的那个……”
话没说完，水龙又发动攻击。
这次是范围攻击——整个湖面掀起巨浪，拍向祭坛。
队长和特工拼命抵挡，但结界在巨浪冲击下开始闪烁，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我答应！我答应！”队长吼道，“据点位置在我的通讯器里！下一个目标是Delta-3位面！”
林小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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