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引爆！界源炸弹的闪光
林小雨将那本写满遗愿的小本子轻轻合上，指尖抚过封面上粗糙的皮革纹理。
五年了。
距离归零之地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了五年。
这五年里，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修真科技集团的骗局被彻底揭露，全球联合政府成立，世界树基金会成为跨文明的协调机构。蓝星正式接入“万界网络”——一个由反抗园丁议会的文明组成的松散联盟。
而林小雨，十九岁，世界树基金会最年轻的高级顾问。
她的办公室位于基金会新总部顶层，整面墙都是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江州新城区——这里曾经是修真科技集团的总部所在地，现在变成了全球界源科技研发中心。
“小雨顾问，第三批‘探索者’培训已经完成。”全息投影中，苏晓的身影浮现。她已经从当年那个惊恐的大学生，成长为基金会培训部门的负责人，“一共四十七人，全部通过基础界源共鸣测试。”
林小雨点头：“准备进行第一次跨位面实践。目标位面选定了吗？”
“选定了。”苏晓调出一份资料，“编号Beta-12，一个刚被园丁议会标记为‘待收割’的低级修真文明。根据星界传来的情报，那里的文明程度相当于我们三百年前——有宗门，有王朝，有初步的灵气修炼体系。”
“园丁议会预计收割时间？”
“三年后。”苏晓顿了顿，“但我们的情报员发现，修真科技集团已经开始渗透——他们正在那里推广‘飞升计划’。”
又是飞升计划。
老套路。
林小雨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通知探索者小队，三天后出发。任务目标：揭露骗局，建立联系，协助当地文明建立防御体系。”
“明白。”苏晓犹豫了一下，“那个……小雨，你确定不亲自带队吗？这次任务风险等级是A级，Beta-12位面的空间结构很不稳定……”
“我有其他任务。”林小雨起身，走到窗边，“张震部长从星界发来紧急消息，他们在‘虚空集市’发现了王遁留下的东西。”
“王遁？”苏晓惊讶，“他不是七年前就……”
“不是他本人，是他留下的‘遗产’。”林小雨看着窗外，江州新城区中心，那棵巨大的世界树虚影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据说是一份完整的‘界源炸弹’制造图纸，以及……一张星图。”
“星图？”
“标记了园丁议会三十七个主要试验场的位置。”林小雨转身，眼神锐利，“如果我们能拿到那份星图，就能提前预警，拯救更多文明。”
苏晓倒吸一口凉气：“这太重要了！但虚空集市……那里是中立区，也是法外之地。各种势力盘踞，危险程度比Beta-12高得多。”
“所以我去。”林小雨说，“我有世界树种子的印记，必要时可以调动世界树的力量自保。探索者小队那边，让陈默带队，赵明辅助。他们经验丰富，能应付。”
“可是……”
“这是命令。”林小雨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通知下去，我今晚出发。”
苏晓知道再劝也没用，只能点头：“明白。注意安全。”
通讯结束。
林小雨走回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金属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三样东西：
父亲老刀的那把生锈砍刀——只有半截，是张震当年从爆炸现场找到的。
白素心的那枚银色戒指——林宵留下的遗物。
还有……一颗拇指大小的蓝色水晶，里面封存着一缕金色的光——那是世界树种子的碎片，也是她和世界树本体的连接通道。
她将三样东西收好，换上一套特制的作战服——黑色紧身材质，表面有细密的能量回路，胸口绣着世界树的标志。
准备妥当后，她按下桌面的通讯按钮。
“小雨顾问，有什么吩咐？”人工智能助手的声音响起。
“启动私人穿梭机，目的地：虚空集市。航行模式：潜行。”
“遵命。预计抵达时间：十二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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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Beta-12位面。
陈默站在一处荒凉的山坡上，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城镇。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胆怯的大学生了。五年时间，在基金会的系统训练和多次实战中，他成长为一名沉稳干练的指挥官。此刻他穿着标准探索者制服，腰间挂着能量手枪，背后是一把多功能战术背包。
“目标城镇：‘飞升镇’。”赵明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根据当地情报，修真科技集团三天前在这里举办了一场‘飞升选拔大会’，有十七个年轻人被选中，说是要送往‘仙界’。”
陈默眯起眼睛：“选拔标准是什么？”
“天赋、修为、还有……‘自愿献身度’。”赵明语气中带着嘲讽，“其实就是看谁最容易被洗脑。选中的都是各大家族的精英子弟，年龄都在十五到二十五岁之间。”
“他们家人没怀疑？”
“有怀疑的，但修真科技集团展示了几段‘仙界影像’——其实是前几个被收割文明的剪辑——然后承诺‘飞升者’可以定期与家人联系。”赵明顿了顿，“更狠的是，他们给每个飞升者的家属都发了一笔‘安家费’，数额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十年。”
用钱买命，再用亲情绑架。
老套路，但总是有效。
陈默深吸一口气：“我们的身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你是路过此地的散修‘陈道长’，我是你的道童‘小明’。身份背景干净，有完整的行动轨迹记录。”
“好。进城。”
两人走下荒坡，混入傍晚进城的人流中。
飞升镇比想象中繁华。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吆喝声不绝于耳。但仔细观察，会发现这里的气氛很诡异——每个人都面带笑容，但那笑容很僵硬，像是戴了面具。
而且，街上巡逻的护卫特别多。
他们穿着统一的青色制服，胸口绣着“修真科技集团”的标志，手持制式长剑，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行人。
“控制得很严。”赵明低声说。
“正常。骗局要维持，就需要高压统治。”陈默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找家客栈住下，晚上再行动。”
他们选了镇上最大的客栈“悦来楼”。
刚进门，掌柜就热情地迎上来：“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两间上房。”陈默递过去几块碎银——这是基金会提前准备的本位面货币。
掌柜接过银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热情：“好嘞！小二，带两位客官上楼！”
上楼时，陈默注意到客栈大堂的墙上贴着一张告示：
【喜讯：本镇王、李、赵三家子弟成功通过飞升选拔，将于明日子时举行‘飞升大典’，欢送诸位英才前往仙界。届时全镇同庆，凡到场观礼者，皆可获赠‘仙缘米’一斗。】
“仙缘米？”赵明小声问。
“应该是加了料的粮食。”陈默低声回答，“吃下去会让人产生轻微幻觉，更容易接受洗脑。”
房间分配好后，两人在陈默房间碰头。
赵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扫描仪，检查房间是否被监听。
“干净。”
“好。”陈默摊开一张地图，“根据情报，被选中的十七个人现在被集中关在镇子西侧的‘迎仙阁’。那里是修真科技集团的临时据点，守卫森严。”
“救人还是破坏？”
“先侦查。”陈默说，“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建立联系，不是正面冲突。如果能策反几个当地人，让他们自己揭露骗局，效果更好。”
“但时间紧迫，明天子时他们就要被传送走了。”
“所以今晚必须行动。”
两人换上夜行衣，等到夜深人静时，从客栈窗户溜出，悄无声息地朝迎仙阁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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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集市。
这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集市，而是一个悬浮在时空乱流中的巨型空间站。它的外形像一颗扭曲的星体，表面布满各种风格的建筑——有修真文明的亭台楼阁，有科技文明的金属堡垒，有魔法文明的尖塔城堡，甚至还有几艘生物文明的活体飞船。
这里没有法律，只有规则：
第一条：禁止在集市内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第二条：所有交易自愿，后果自负。
第三条：集市管理者保持绝对中立，不介入任何势力冲突。
林小雨的穿梭机停靠在第三十七号泊位。
她走下舷梯，立刻感受到这里混乱的能量场——数十种不同文明的界源波动混杂在一起，像一锅煮沸的杂烩汤。
“第一次来？”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小雨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破烂长袍的老者蹲在泊位边缘，手里拿着一块发光的石头在打磨。他看起来像是人类，但耳朵尖长，眼睛是淡紫色的。
“是。”林小雨没有隐瞒。
“新手建议：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老者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这里每个笑容后面都可能藏着刀子。”
“谢谢提醒。”林小雨点头，准备离开。
“等等。”老者叫住她，“你在找东西，对吧？”
林小雨停下脚步。
“你怎么知道？”
“来这里的每个人都在找东西。”老者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不过你身上有特别的气息……世界树的味道。你是蓝星来的？”
林小雨警惕起来。
老者摆摆手：“别紧张，我对园丁议会没好感。三百年前，我的故乡就是被他们收割的。我现在是‘遗迹猎人’，专门挖掘被遗忘的真相。”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属牌，扔给林小雨。
牌子上刻着一棵树的图案——世界树。
“这是……”
“王遁留下的信物。”老者说，“他说，如果有人拿着这个牌子来找他留下的遗产，就带那个人去‘记忆之井’。”
林小雨握紧牌子：“你是谁？”
“我叫莫里斯，曾是王遁的向导。”老者转身，“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林小雨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莫里斯带着她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穿行。虚空集市的内部结构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各种风格的街道交织在一起，上一秒还在修真文明的青石板路上，下一秒就踏入科技文明的合金走廊。
路上，林小雨看到了形形色色的存在：
一个三米高的岩石巨人在摆摊卖“星核碎片”。
一群长着翅膀的小精灵在推销“幸运符咒”。
几个穿着动力装甲的佣兵在酒吧门口争吵。
还有一个半透明的幽灵在街角演奏某种弦乐器，音乐让听到的人产生短暂的幻觉。
“到了。”莫里斯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停下。
门看起来摇摇欲坠，但林小雨能感知到，门上有强大的界源封印。
莫里斯把手按在门上，低声念诵一段咒语。
门开了。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王遁的肖像。
“坐。”莫里斯指了指椅子，“王遁的遗产分三部分：图纸、星图、还有……一个警告。”
林小雨坐下：“什么警告？”
“界源炸弹的图纸是真的，但制造它需要付出代价。”莫里斯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金属筒，“星图也是真的，标记了三十七个试验场。但王遁警告说，如果这些试验场同时被摧毁，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万界网络崩溃。”
“连锁反应？”
“界源是相互连接的，像一张网。”莫里斯解释，“园丁议会的试验场不仅是养殖场，也是这张网的‘节点’。如果所有节点同时被破坏，网就会撕裂，到时候时空乱流会席卷所有世界。”
林小雨皱眉：“那王遁为什么还要留下图纸？”
“因为这是最后的手段。”莫里斯看着她，“如果园丁议会决定全面清洗——不是收割，是彻底毁灭所有反抗文明——那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同归于尽。至少，能拉他们陪葬。”
“疯狂的计划。”
“王遁本来就是个疯子。”莫里斯苦笑，“但他是个有远见的疯子。他预见到了园丁议会最终会走上极端，所以留下这个……保险。”
他把金属筒推给林小雨。
“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是带着图纸和星图离开，寻找和平的解决方法？还是……保留这个最后的武器？”
林小雨接过金属筒。
很轻，但感觉沉甸甸的。
这不是一份遗产。
这是一份责任。
一份可能决定无数文明生死存亡的责任。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说。
“你有一小时。”莫里斯指了指墙上的钟——那是一个奇特的装置，表盘上有三十七个指针，每个指针的转速都不同，“一小时后，‘记忆之井’就会关闭。那是存放王遁完整记忆的地方，里面有他所有的研究资料，包括如何安全地使用界源炸弹。”
“记忆之井在哪？”
“集市的中心，时空乱流的交汇点。”莫里斯站起来，“但那里很危险，时空结构极度不稳定，而且……有守卫。”
“什么守卫？”
“王遁自己留下的。”莫里斯表情复杂，“他的记忆碎片，融合了界源能量，形成了七个‘记忆守护者’。要想进入记忆之井，必须通过他们的考验。”
“考验是什么？”
“我不知道。”莫里斯摇头，“每个守护者的考验都不同，取决于进入者的内心。可能是战斗，可能是谜题，也可能是……直面你最深的恐惧。”
林小雨握紧金属筒。
然后，她站起来。
“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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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12位面，迎仙阁。
陈默和赵明潜伏在阁楼对面的屋顶上，看着下面灯火通明的庭院。
院子里，十七个年轻人正跪在地上，面前站着三个穿青色制服的人——应该是修真科技集团的代表。
“诸位英才，明日便是飞升之时。”为首的代表声音洪亮，“今夜，需行‘净身仪式’，洗去凡尘污秽，方能承受仙气灌体。”
他挥挥手，几个护卫抬上来一个大木桶，桶里装满乳白色的液体。
“此乃‘净身圣水’，饮下后，可净化身心，为飞升做准备。”
一个年轻人站起来，走到木桶前，舀起一碗液体，毫不犹豫地喝下。
几秒后，他眼神开始涣散，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
“我……我感觉到了……仙气……”
其他年轻人见状，纷纷上前效仿。
“是迷幻剂。”赵明咬牙切齿，“他们在批量制造傀儡。”
陈默按住他：“别冲动，再看看。”
仪式持续了一个小时。
十七个年轻人都喝下了“圣水”，现在全都神情恍惚，跪在地上喃喃自语。
三个代表满意地点头，然后退入内堂。
护卫们开始驱散围观的人群，最后锁上院门。
院子里只剩下十七个被下药的年轻人。
“就是现在。”陈默说，“赵明，你负责望风。我下去救人。”
“小心。”
陈默从屋顶跃下，落地无声。他快速检查了十七个人的状况——全部意识不清，但生命体征稳定。
他从背包里拿出十七支小型注射器，里面是基金会的“神经解毒剂”。
一针一个。
注射完成后，年轻人陆续清醒过来。
“我……我在哪？”第一个醒来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眼神迷茫。
“别出声，我是来救你们的。”陈默低声说，“修真科技集团的飞升是骗局，他们要把你们送去当试验品。”
少年脸色煞白：“可是……可是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都不重要。”陈默扶他站起来，“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着见到家人。”
其他年轻人也陆续清醒，听到陈默的话，有的惊恐，有的愤怒，有的茫然。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陈默说，“赵明，情况如何？”
通讯器里传来赵明的声音：“护卫正在换班，有五分钟的空隙。东侧围墙有个缺口，可以从那里出去。”
“好。所有人，跟我来。”
陈默带着十七个人，悄无声息地朝东侧围墙移动。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缺口时，警报突然响起。
刺耳的铃声划破夜空。
“发现入侵者！封锁所有出口！”护卫的吼声传来。
陈默脸色一变：“被发现了！快走！”
他推着年轻人穿过缺口，自己断后。
刚出围墙，就看见前方道路上，三排护卫已经列队等候，为首的正是刚才主持仪式的那三个代表。
“想跑？”中间的代表冷笑，“抓住他们！死活不论！”
护卫们冲上来。
陈默拔出能量手枪，瞄准地面开了一枪。
不是杀伤模式，是震撼模式。
能量冲击波震飞了前排的护卫，但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往山里跑！”陈默对年轻人们吼道，“分散跑！能跑几个是几个！”
但护卫人数太多，很快形成了包围圈。
陈默和赵明背靠背，护着十七个年轻人。
“怎么办？”赵明问，“要动用界源武器吗？”
“不行，会暴露我们的文明等级。”陈默咬牙，“只能硬拼了。”
就在双方即将交火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
所有人都抬头。
夜空中，裂开了一道缝隙。
蓝色的光从缝隙里涌出，像倒流的瀑布。
然后，一个身影从光中坠落。
重重砸在双方中间的地面上。
烟尘散去。
林小雨从坑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看起来有些狼狈——衣服有多处破损，头发散乱，嘴角还带着血迹。
但她站得很直，眼神冷冽如刀。
“抱歉，传送坐标有点偏差。”她看向陈默，“情况如何？”
陈默松了口气：“小雨顾问……你怎么……”
“长话短说。”林小雨转向那三个代表，“修真科技集团的人？正好，我找你们有事。”
中间的代表脸色阴沉：“你是谁？”
“林小雨，蓝星世界树基金会。”她向前一步，“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解除武装，投降，接受审判。第二……”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颗金色的光球。
“我送你们上路。”
代表们感受到光球中蕴含的恐怖能量，脸色大变。
“你……你是界源共鸣者？”
“不止。”林小雨说，“我是世界树的守护者。”
她将光球轻轻抛向天空。
光球炸开，化作无数光点，洒落大地。
所有被光点触碰到的人——包括那些护卫——都感到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纷纷倒地昏睡。
只有三个代表还在支撑，但他们也在摇晃。
“这……这是……世界树的……净化……”中间的代表跪倒在地，“不可能……蓝星明明只是个原始文明……”
“那是七年前的事了。”林小雨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现在，告诉我：修真科技集团在Beta-12位面的所有据点位置，还有……你们下一个目标位面是哪里？”
代表咬着牙，不肯说。
林小雨伸手，按在他额头上。
金色的光芒涌入。
“既然你不说，”她轻声说，“那我就自己看。”
记忆读取。
这是世界树种子的能力之一。
代价是，被读取者会变成白痴。
但林小雨不在乎。
对付人贩子，不需要仁慈。
几秒后，她松开手。
代表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口水从嘴角流下。
“找到了。”林小雨对陈默说，“这个位面还有六个据点，都在主要城市。下一个目标位面是Gamma-7，一个刚发现灵气的原始文明。”
她看向那些惊恐但清醒的年轻人。
“你们安全了。但Beta-12的危机还没解除。愿意加入反抗的人，站到我左边。想回家的人，站到右边。”
十七个年轻人，有十三个站到了左边。
四个站到了右边。
“很好。”林小雨点头，“右边的，陈默会送你们回家。左边的……欢迎加入战争。”
她转身，看向天空。
那道蓝色的裂缝正在缓缓闭合。
那是她从虚空集市返回时强行打开的临时通道。
为了赶时间，她选择了最危险的路径——直接穿越时空乱流。
代价是，她受了内伤，世界树种子的能量也消耗了大半。
但值得。
因为她从记忆之井带回了三样东西：
王遁的完整研究资料。
一份改良后的界源炸弹图纸——副作用更小，威力可控。
还有……一个坐标。
一个连园丁议会都不知道的坐标。
“埋骨之地”——王遁给那个地方起的名字。
那里沉睡着旧时代最后的遗产。
也是……反抗军最终的希望。
“陈默，”林小雨说，“你带这些人回蓝星，交给苏晓训练。我要去一趟Gamma-7位面。”
“一个人去？”
“一个人。”林小雨看向手中的金属筒，“而且，我要测试一下王遁的新玩具。”
她打开金属筒，取出一张图纸。
图纸上，是一个精巧的装置设计图。
旁边有一行小字：
【微型界源炸弹·改：可精准爆破空间节点，不留痕迹。警告：每次使用消耗使用者一年寿命。】
一年寿命。
林小雨笑了笑。
她现在有世界树种子加持，寿命至少三百年。
用几年，换几个世界的自由。
划算。
“保重。”陈默说。
“你们也是。”
林小雨再次抬手，在天空中撕开一道新的裂缝。
然后，走了进去。
裂缝在她身后闭合。
Beta-12的夜空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金色轨迹。
像流星划过。
也像……希望的火种，正在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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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集市的某个角落里。
莫里斯看着手中的水晶球，球里映出林小雨在Beta-12位面所做的一切。
他笑了。
“王遁，你选对人了。”
他收起水晶球，转身走进阴影。
那里，还有更多等待被点燃的火种。
更多等待被拯救的世界。
而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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