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顶灯冷白的光线从他头顶洒下,将他高大的影子投在她脚边,几乎将她完全笼罩。一诺本人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压得月晚明几乎喘不过气。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温度不受控制地攀升,像有小小的火苗在皮肤下蹿动。
“你在紧张什么?”
月晚明呼吸一滞。
似乎为了削弱这种审视感,她向后退了半步。
一诺没看她,目光落在手中的杯子上,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是月晚明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
月晚明哈哈,我紧张了吗?
月晚明哦,是这样,我做事确实有点毛毛糙糙的。
一诺修长的手指松松地圈着保温杯,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陶瓷表面轻轻摩挲了一下。
“首先,”他继续用那种平铺直叙、听不出情绪的语气说,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青训队里,很多人都是我的粉丝。不用不好意思。”
月晚明心头猛地一松
#月晚明对啊!青训队里,谁不是看着这些首发队员的比赛录像入行的?很多人床头都贴着海报,手机里存着集锦,我不过是……存货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放在抽屉里而已。这很正常,非常正常!我在紧张什么?
这么一想,那股烧到头顶的羞耻感似乎消退了一些,脸上的热度也降下去几分。她甚至试图扯动嘴角,挤出一个“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普通粉丝”的坦然表情。
然而,她嘴角的弧度还没完全扬起,就听见他顿了顿,继续用那种平静到近乎残忍的语调,补上了后半句:
“其次。”
月晚明的心脏随着这两个字,又高高悬起。
他抬起眼,目光终于从那个杯子上移开,落在了她脸上。那双因为生病而略显氤氲、却依旧清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能穿透她所有强装的镇定。
“我感冒了。”他陈述道,然后轻轻晃了一下手里的杯子,里面的温水随之荡漾,“你拿自己的水杯给我接水……”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她时间消化,又像是在斟酌用词。然后,才缓缓吐出那个让月晚明瞬间石化的问题:
“没有关系吗?”
#月晚明???????
#月晚明!!!!!!!
月晚明的大脑,不堪重负,彻底死机。
她……她的水杯?
她猛地低头,看向一诺手中的杯子——那个她每天用来泡咖啡、泡花茶、对着瓶口喝水的、印着蠢萌兔子的保温杯。杯沿上,还有不少划痕和掉漆的使用痕迹。
而此刻,这只水杯,正被一诺握在手里。他甚至……刚刚用它喝了水。
#月晚明间接……kiss
一个她绝对不敢深想的词,带着滚烫的温度,猛地撞进她的意识。
月晚明我、我……
月晚明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脸“腾”地一下,比刚才任何时刻都要红,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刚才那点自我安慰建立起的脆弱平静,瞬间被炸得粉碎。
“我重新给你买一个吧。”一诺继续贴心的说道。
拒绝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月晚明不用买,不用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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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定错了,定凌晨五点了,下一更依旧在下午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