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与归程:Fiat的保送之后,是一场向中国的奔赴
保送大学的通知,像一张轻飘飘的证书,落在Fiat堆满书本的桌上——这是他三年“用学习裹住情绪”的结果:从教室第一排的沉默身影,到稳居榜首的成绩单,再到跳过高考直接拿到的录取通知,他把所有精力都钉在试卷与公式里,用“成绩好到飞起”的光鲜,遮住了情绪里“笑不出来”的空落。
但保送不是终点,而是他“出逃计划”的起点。当父亲和继母在朋友圈炫耀他的“优秀”,当继妹抱着他的胳膊吵着“哥哥回家住”,Fiat看着镜子里那个“没有笑容的自己”,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去中国当交换生,去更远的地方走走。
这个决定,藏着他未说出口的期待。他在课本里见过北京的胡同、江南的烟雨,那些陌生的街巷与烟火气,像一张空白的画布——比起在熟悉的环境里重复“冷冷淡淡”的相处,他更想在全新的语境里,试着找回“开心”的能力。他没和家人细说缘由,只是把交换生申请材料叠好放进书包,指尖划过“中国”两个字时,久违地有了一点轻盈的情绪。
家人的反应,是意料之中的复杂。继母攥着他的申请表格,语气里是藏不住的不舍,却还是笑着说“去看看也好”;父亲把一张银行卡放在他桌上,只丢下一句“注意安全”,可Fiat瞥见他转身时,手在口袋里攥了攥——那是他难得的“柔软”。只有继妹抱着他的行李箱不肯撒手,哭着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Fiat蹲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放软了语气:“等我带糖炒栗子给你。”
出发那天,机场的风裹着陌生的气息吹在脸上。Fiat拉着行李箱走过安检口,没有回头——他知道,这场奔赴不是“逃离”,而是一场“寻找”:寻找能让自己笑出来的风景,寻找与世界和解的另一种方式。他的背包里装着课本,也装着一张写满中国城市名的纸条,那些笔画曲折的地名,像一个个待拆的盲盒,等着他用脚步去打开。
或许在胡同的晨雾里,或许在江南的茶社中,他会遇见某个笑着递给他热包子的陌生人,会听见一句带着口音的“你好”,然后忽然发现:原来“开心”不需要刻意寻找,只是在陌生的烟火里,情绪里的空落,会被细碎的温暖慢慢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