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的夜宴乱作一团时,萧玦正把玩着苏媚那枚淬了麻药的银铃。秦风押着瘫软如泥的女子跟在身后,廊下的红灯映得她黑纱下的肌肤泛着诡异的白,倒真像只被拔了毒牙的黑寡妇。
“王爷,这等杀手留着是祸患,不如……”秦风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黑寡妇的名声在江湖上素来狠戾,据说她们的吻里都藏着剧毒,从无活口留下。
萧玦却摇了摇折扇,目光在苏媚脸上转了圈。她此刻褪去了媚态,眉眼间凝着倔强,倒比方才刻意勾引时更添了几分风骨。“急什么,送回王府,好生‘照看’。”他特意加重了“照看”二字,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英国公花了这么大价钱请的美人,本王总得尝尝滋味。”
秦风心里一突,却不敢多言。自家王爷行事向来荤素不忌,只是这黑寡妇毕竟是杀手,怕是会反噬。
靖王府的西侧院被临时辟作了“牢笼”。苏媚被松了绑,却被点了两处大穴,武功尽失。萧玦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用银簪挑着碟子里的蜜饯,看她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玩物。
“说吧,英国公许了你什么好处?”
苏媚别过脸,唇瓣紧抿。黑寡妇的规矩,宁死不泄秘。她此刻衣衫半敞,黑纱滑落肩头,露出的肌肤上还留着昨夜萧玦强吻时的红痕,想起那带着血腥味的掠夺,她就浑身发颤。
“不说?”萧玦笑了,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也是,你们这些杀手,向来嘴硬。只是不知,这身子是不是也一样硬气?”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下颌滑下,掠过颈间,停在她心口的位置。那里隔着薄薄的纱衣,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苏媚猛地偏头,想咬他的手,却被他提前避开。
“性子倒是烈。”萧玦低笑,忽然伸手扯开她的腰带。黑纱如流水般滑落,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在烛火下泛着诱人的光。“比起我府里那位,你这身段倒是更合京里的规矩,软得像团棉花。”
苏媚又羞又怒,偏偏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眼底的欲望。她闯荡江湖多年,靠的就是这身媚骨和狠劲,从未想过会栽在一个权贵手里,任人宰割。
“你若说了,本王或许还能饶你一命,收你做个侍妾,总比死在暗牢里强。”萧玦的声音带着蛊惑,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腰侧,引来她一阵战栗。
苏媚的心动摇了。她加入黑寡妇,本就是为了摆脱奴籍,若能入靖王府,虽只是侍妾,却也是一步登天。可想起组织的酷刑,她又咬紧了唇。
萧玦看穿了她的犹豫,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苏媚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却被他顺势按在榻上。
“既然不说,那就用身子抵债吧。”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落在她的唇上、颈间,像要将她拆骨入腹。黑纱被彻底撕碎,散落一地,与他的锦袍纠缠在一起。
苏媚起初还在挣扎,后来渐渐没了力气。疼痛与一种陌生的酥麻感交织,让她忍不住低吟出声。她看着帐顶的鸳鸯绣纹,忽然觉得讽刺——自己这只靠杀人活命的黑寡妇,终究还是成了别人的猎物。
萧玦的动作带着惩罚般的狠戾,却又在某个瞬间放缓,指尖抚过她眼角的泪,语气含糊:“早这样听话,何至于受苦。”
烛火燃了一夜,直到天光微亮才渐渐熄灭。
苏媚醒来时,浑身像散了架,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淡淡的龙涎香。榻边放着一套粉色的襦裙,显然是新的。她撑起身子,看着那套衣裙,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萧玦回到听竹院时,沈凝霜正坐在窗边磨剑。冷月剑的寒光映得她脸色愈发清冷,看到他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吃醋了?”萧玦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身上还带着未散的脂粉香。
沈凝霜挥剑斩断他的衣袖,语气冰冷:“王爷的风流韵事,与我无关。”
“哦?”萧玦低笑,任由她的剑锋抵在自己心口,“可我心里只有你。收她,不过是为了从她嘴里套话。英国公背后的势力,比我们想的复杂。”
沈凝霜的手紧了紧,剑尖刺破了他的衣襟,渗出一点血珠。“那也不必用这种方式。”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手段。”萧玦握住她的手腕,将剑挪开,“她是黑寡妇,最懂的就是欲望。与其用刑,不如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开口。”他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再说,她哪有你销魂。”
沈凝霜的脸瞬间红了,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放心,”萧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承诺的意味,“王府里的位置,只有你能坐。她们,不过是棋子罢了。”
苏媚后来果然说了不少事。英国公确实与黑寡妇组织有勾结,甚至还牵扯出了几个太上皇时期的旧部。萧玦将这些消息递进给皇帝,很快,朝堂上便掀起了一场风波。
而苏媚,则被留在了王府,成了名义上的侍妾。只是萧玦很少再去她那里,偶尔过去,也只是问些江湖上的事。她渐渐成了王府里一个尴尬的存在,像朵被折下来的花,慢慢失了颜色。
有时她会在花园里遇见沈凝霜,看着那个女子握着剑,眼神清亮,像极了从前的自己。她便会低下头,匆匆走过。
她终于明白,有些笼子,一旦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而萧玦这张情网,看似温柔,实则比任何毒药都厉害,能让最狠的黑寡妇,也心甘情愿地溺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