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
但张真源先开口了。
张真源其实我们都还有点后遗症
张真源的声音很温和,像在聊天气,
张真源我是睡眠不太好,晚上容易醒。耀文是胃口还没完全恢复
刘耀文立刻接话:
刘耀文对对对,医院的粥我现在想起来都反胃。
严浩翔点点头:
严浩翔我也是,总觉得耳鸣,医生说是神经性耳鸣,慢慢调理就好
丁程鑫拍了拍膝盖上的毯子:
丁程鑫我嘛,老毛病了,阴雨天膝盖会提醒我它存在。
七个人,除了贺峻霖和宋亚轩,都轻描淡写地说了一点自己的“不舒服”。
弹幕又滚过一片【心疼】。
但五分钟后,微博上出现了新的词条。
TNT集体卖惨#
直播结束,下午四点二十三分。
七个人从直播间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向尽头的休息室。走廊两侧贴着他们出道以来的各种海报,笑容灿烂,眼神明亮,每一张都完美得像标准答案。
没有人说话。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啪嗒,啪嗒,啪嗒。
推开休息室的门,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助理小陈递过来几瓶水,欲言又止:“那个……微博上的话题,公司已经在处理了。”
马嘉祺嗯。
马嘉祺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大口。
他喝得太急,水从嘴角溢出来一点,顺着下巴滑落。他没有擦,只是放下瓶子,走到沙发边坐下,身体向后靠,闭上了眼睛。
休息室陷入一种奇怪的安静。
不是疲惫的安静,是……紧绷的。像一根弦被拉到极限,还没断,但已经发出了危险的嗡鸣。
贺峻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他尝试做出直播时的那个标准笑容,肌肉拉动,嘴角上扬,眼睛弯起——完美。但下一秒,笑容消失,他的脸恢复成一片空白。
真正的、没有任何情绪覆盖的空白。
他盯着那张空白脸看了三秒,然后转身,走到沙发边,在严浩翔旁边坐下。
严浩翔贺儿?
严浩翔侧头看他。
贺峻霖累。
他说完这个字,就闭上了嘴,没有像往常那样加上“但是没关系”或者“休息一下就好”。
他只是说,累。
然后他靠在沙发背上,也闭上了眼睛。
休息室里更安静了。
刘耀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掏出手机,解锁,屏幕亮起的瞬间又按熄。他重复了这个动作三次,最后把手机扔到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
刘耀文看什么看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所有人听
刘耀文看了又能怎么样?骂回去?解释?还是装没看见?
张真源捡起他的手机,放到一边:
张真源别看了。
刘耀文凭什么不看?
刘耀文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刘耀文我们说什么了?就说了一句不舒服,就成卖惨了?那以后是不是连‘我饿了’都不能说,说了就是‘卖饿’?
马嘉祺耀文。
马嘉祺睁开眼睛。
刘耀文看向他。
马嘉祺现在解释没用。
马嘉祺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指节发白,
马嘉祺只会越描越黑。
刘耀文那就让他们这么骂?
刘耀文站起来,在休息室里走了两步,
刘耀文我们在里面——在那个鬼地方——差点就回不来了!现在说句实话都不行?
严浩翔这里是外面。
严浩翔突然开口。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背对着所有人,看着窗外楼下街道的车流。
严浩翔外面有外面的规则。
严浩翔继续说,声音没有起伏,
严浩翔在循环里,我们可以说‘我疼’,因为那里只有我们。
严浩翔但在这里,有镜头,有麦克风,有无数双眼睛。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解读、曲解、放大。
他转过身,看向刘耀文。
严浩翔这就是现实,耀文。我们在里面学会的东西,在外面,需要重新包装。
刘耀文包装?
刘耀文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词,
刘耀文怎么包装?把‘我膝盖疼’包装成‘我在挑战自我’?把‘我嗓子哑’包装成‘我在探索新唱法’?
严浩翔没有回答。
因为答案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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