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逃跑我编造的谎言就显得更可疑了。
我想着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萧镇官府进进出出很多人,其中都有士兵带队盘问记录。
就在我被带入官府时见到周璟面色忧愁行色匆匆地握着长剑迎面走来。
我满心欢喜一时间居然在他与我擦肩而过时叫住了他的名字。
“周璟!”
我快步跟上他。
两名士兵一前一后看着我。
他愁眉紧锁急匆匆地回头一看。
一眼便认出我来。
“云奕。”
他紧锁的眉头微微上扬双手搭在我的双肩长舒一口气。
“还好你没事。”
我痴痴地望着他眼中带着欣喜。
他是在担心我吗?
“我很好。”
“周将军,她是您的妹妹吗?”
其中一位士兵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周璟。
由于我向他们说过我是来萧镇投奔表哥的,看样子他们以为我是周璟的妹妹。
我依旧望着他,而他只是遣散了那两名士兵。
“太子殿下正在找您,您去哪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拿开换了一种恭敬的口吻。
我盯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开口说。
“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顿时怔住,笑容僵在脸上突然猛地退后两步。
我望着他心像被扔进了冰河里,他缓和了一下身子像做了很重要的决定。
他深沉的眸中汹涌波涛但偏偏闪过一丝犹豫。
此时的县衙门口人来人往个个忙得焦头烂额而我们就像两柱雕像一样立在中间迫使人们为我们绕道而行。
“不行的。”慢慢地他开口。
我无赖地笑出声。
他也笑着。
他紧握长剑向我行一礼恭敬有礼地说道。
“臣带您去见殿下。”
我鼻尖一酸看着他向我弯腰行礼。
“好。”
我轻声应答。
我漫不经心跟在周璟身后来到了大堂。
远远就看见夏新正在县衙大堂上看着一张张陈词而旁边站着两名他的贴身侍卫。
我看着周璟的背影慢慢走进大堂自己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脚再也迈不动一步。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去,我好不容易才有的自由。
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皇宫,以为自己终于拥有了自由,以我终于可以自己选择生活,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和周璟在一起了。
哈哈哈哈。
可为什么我又回来了,为什么他就不能选择我了,明明刚刚他看见我很惊喜啊,明明他在意我的安危啊,为什么不能带上我。
为什么呢。
我哭着,想到自己以后的未来就觉得胸口窒息。
我拼命擦掉脸上的眼泪下定决心面对一切我调整着情绪想着接下来的回答。
脚步一步一落我的呼吸越来越重,踏上阶梯时夏新正向我走来。
我穿着破烂,肮脏不堪。
在见到夏新时拼命地扯出那张标准的笑容。
却瞥见夏新身后那个站得笔直的周璟正在看我。
夏新的声音压得很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去哪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浸了水的棉絮,只发出细碎的呜咽,眼泪汹涌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回程的马车里,我与他面对面坐着,帘外的风卷着枯叶簌簌响,车厢内却静得可怕。
他没再追问,右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支玉笛,左手撑着额角,眼帘微阖,似是假寐,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
我的视线落在那支玉笛上,思绪却飘回了许多年前的槐树下。
周璟那时总跟着哥哥们在武场对练,我常躲在书房的窗后偷看,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琴弦,琴声穿破窗棂,越过飘落的槐花瓣,我总笃定他是听见了的。
“殿下旅途无聊,妾身为殿下吹奏一曲,如何?”
我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
夏新缓缓睁眼,眸色深沉,没多言,只将玉笛递了过来。
我接过,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轻声道了谢。
他如今,就在外面的马背上吧?这样的乐声,他能听见的吧?
我闭上眼,将玉笛凑到唇边。
屏息调整呼吸,乐声缓缓流淌而出,初时悠扬婉转,带着槐花香的清润,忽而转得凛冽肃然,时缓时疾,像极了当年武场上的兵刃交锋。
浅浅吸一口气,脑海里全是周璟的身影。
他白衣翻飞,从平地跃起,一个利落的后空翻落在丈外一记下劈风,被大哥轻松躲过却反倒被大哥的回马枪轻巧击败。
我那时便将琴弦拨得很急,替他打气。
回忆层层叠叠涌来。
他对着大哥教的组合拳法反复揣摩,大哥倚在槐树下,掩着唇偷偷笑他。
他独自练习时拳势流畅汹涌,可一对上大哥,便屡屡败北。
气鼓鼓地重新站起,再败,再练,最后累得直接躺在草地上,枕着槐叶睡着了,阳光落在他汗湿的额发上,亮得晃眼。
大哥教武向来只教一遍,周璟学的时候便格外认真,左顾右盼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分出八个分身,将每一个方位的细节都刻进眼里。
我分明瞧见他眼中泛起泪水,见我也看他时,他低下头紧紧地捏着手中的剑。
我不知不觉地难受起来眼睛不受控制地一直流泪。
夏新面容憔悴他张开怀抱我拼命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做势抱住他来掩饰我内心的难受。
夏新的声音压得很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去哪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浸了水的棉絮,只发出细碎的呜咽,眼泪汹涌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回程的马车里,我与他面对面坐着,帘外的风卷着枯叶簌簌响,车厢内却静得可怕。
他没再追问,右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支玉笛,左手撑着额角,眼帘微阖,似是假寐,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
我的视线落在那支玉笛上,思绪却飘回了许多年前的槐树下。
周璟那时总跟着哥哥们在武场对练,我常躲在书房的窗后偷看,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琴弦,琴声穿破窗棂,越过飘落的槐花瓣,我总笃定他是听见了的。
“殿下旅途无聊,妾身为殿下吹奏一曲,如何?”
我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
夏新缓缓睁眼,眸色深沉,没多言,只将玉笛递了过来。
我接过,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轻声道了谢。
他如今,就在外面的马背上吧?这样的乐声,他能听见的吧?
我闭上眼,将玉笛凑到唇边。
屏息调整呼吸,乐声缓缓流淌而出,初时悠扬婉转,带着槐花香的清润,忽而转得凛冽肃然,时缓时疾,像极了当年武场上的兵刃交锋。
浅浅吸一口气,脑海里全是周璟的身影。
他白衣翻飞,从平地跃起,一个利落的后空翻落在丈外一记下劈风,被大哥轻松躲过却反倒被大哥的回马枪轻巧击败。
我那时便将琴弦拨得很急,替他打气。
回忆层层叠叠涌来。
他对着大哥教的组合拳法反复揣摩,大哥倚在槐树下,掩着唇偷偷笑他。
他独自练习时拳势流畅汹涌,可一对上大哥,便屡屡败北。
气鼓鼓地重新站起,再败,再练,最后累得直接躺在草地上,枕着槐叶睡着了,阳光落在他汗湿的额发上,亮得晃眼。
大哥教武向来只教一遍,周璟学的时候便格外认真,左顾右盼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分出八个分身,将每一个方位的细节都刻进眼里。
我看着他从稚气未脱的少年,长到身姿挺拔的模样,可他从未留意过武场后那间书房的窗户,更从未留意过窗后的我。
玉笛声渐渐停歇,我睁开眼,撞进夏新似笑非笑的目光里,心头猛地一跳,翻涌的悲伤竟散去了大半。
我掏出帕子,细细将玉笛擦拭干净,递还给他。
他没接,目光落在笛身上,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送你了。”
说罢,便转过头,掀开车帘一角,去看窗外掠过的风景。
我脸上扬起恰到好处的惊喜,眼底却无半分暖意。
回到皇宫,我才知晓遇凤楼那场瓮中捉鳖,终究是抓到了观巍。
偏巧那时我失踪的消息传到夏新耳中,他不得不连夜赶去萧镇寻我。
为了尽快逼问出其他叛徒的藏身处,他对观巍动了刑,却不慎失了手,将人弄死了。
观巍是阿爹手下的得力武将,此事也牵扯到云家。
夏新在皇帝面前一力担保云家清白,又将我失踪之事一并瞒下,独自揽下了擅用私刑的罪责,也因此没能问出其他叛徒的下落。
皇帝震怒,没收了他的政治协理权,罚他禁闭半月,在太子府思过。
人人都说太子殿下受了苦,可只有我知道,最苦的人是我。
他虽被禁足,却并未禁止他人探望。
每日只需在大殿中看书逗鸟,便有各路带着情报的大臣登门拜访。
他读书时,我要在旁研墨。
他们商讨要事时,我才得以退到偏殿。
待议事结束,他又会时不时唤我进去,看书看到一半便问我的意见,我费尽心思想出的答案,却总被他轻描淡写地否决。
他研究经义或是即兴创作时,也总爱拉着我,我背对他时眉头紧锁,转过身面对他,便必须是满面春风的模样。
他还总爱考我,让我点评他的书法,稍有偏颇便要被他取笑几句。
我真的厌烦透了。
吃午饭时,他嫌饭菜寡淡,毫无食欲,让我让人拿去御膳房重做。
没过片刻,又说御膳房的手艺不合心意,要我亲自学着做他爱吃的那几道菜。
我一边吩咐宫人提着食盒去换菜,一边耐着性子向他解释,午膳清淡是为了养胃,又软言劝他多少吃些。
自始至终,我不能有半分不耐,必须笑意盈盈,他说什么,我便依着什么。
谁让我是太子妃,必须做一个无可挑剔的太子妃。
皇后又在催我诞下子嗣,七皇子夏至安暗中递来消息,希望能与李宁苑见上一面。
李宁苑还在闹绝食,粒米不进。
而夏新整日待在东宫,我连片刻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只觉得脑袋一天比一天沉,像被灌满了铅。
终于有一天,我撑不住了,向夏新提起让他纳妾的念头,想借此将管理东宫的权力交出去。
他只淡淡一句我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
我心中冷笑,鄙夷不已。
若是做不了主,如何能将李宁苑抢来做侧妃?
又如何能让我在深闺中苦等十年,只为嫁给你?
狗太子,你实在太过分了。
我又劝他,不如还李宁苑自由。
他只说,等诞下子嗣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