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禹最终还是没有辞职,也没有调离部门。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情绪的木偶,机械地完成着各项工作。不再主动与张极产生任何工作外筑起一道厚厚的围墙。
庆功宴定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灯光璀璨,衣香鬓影。张泽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站在角落,手里拿着一杯香槟,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他看着同事们互相道贺、举杯欢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想早点逃离。
“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张泽禹的身体瞬间绷紧。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有点闷,透透气。”
张极走到他身边,手里也拿着一杯酒。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身形更加挺拔。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项目成功了,应该高兴才对。”张极说道。
“嗯,高兴。”张泽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周围的欢声笑语不断传来,却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与他们无关。
“泽禹,”张极转过头,看着他,“庆功宴结束后,我有话想对你说。”
张泽禹的心脏猛地一跳,他避开张极的目光,低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了。”
“有。”张极的语气很坚定,“有些话,我必须对你说。”
张泽禹没有再回应,只是默默地喝着杯中的香槟。他不知道张极想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他怕自己再一次陷入无尽的痛苦和挣扎中。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张极被公司高层叫去敬酒。张泽禹趁机离开了宴会厅,来到了酒店的露台。
露台很大,晚风习习,吹散了些许酒意。张泽禹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城市夜景。灯火阑珊,车水马龙,这座城市如此繁华,却没有一处能让他感到归属感。
他想起了大学时的那个夏天,他和张极一起去海边。那时候的海,是蓝色的,天空也是蓝色的。张极牵着他的手,在沙滩上漫步,说着未来的憧憬。而现在,那些美好的回忆,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子,一次次刺痛着他的心。
“果然在这里。”
张极的声音再次响起。张泽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张极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靠在栏杆上。“为什么总是一个人躲着我?”
“没有。”张泽禹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泽禹,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张极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当初那么做,真的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张泽禹终于转过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张极,你所谓的为了我好,就是把我推开,让我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张极语塞。他确实没有问过张泽禹真正想要什么,只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保护”他。
“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张泽禹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你以为你给我的是最好的,可你不知道,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前途,什么名誉。我想要的,只是你。”
张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看着张泽禹泛红的眼眶,心里充满了悔恨。如果当初他能勇敢一点,如果当初他能多问问张泽禹的想法,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对不起。”张极的声音带着哽咽,“泽禹,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自私,不该那么懦弱。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张泽禹看着他,眼神复杂。他多想点头,多想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可是,心里的那道裂痕,实在是太深了。他不知道,即使给了机会,他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张极,晚了。”张泽禹摇了摇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不,不晚。”张极抓住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恳求,“泽禹,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我是真的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能原谅我,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
张泽禹的手被张极紧紧握着,他能感受到张极掌心的温度和颤抖。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不舍,还有一丝残存的爱意。
但他还是用力挣脱了张极的手。“张极,放手吧。我们都应该向前看。”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泽禹!”张极再次叫住他,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如果我说,当初我出国留学,是因为我父亲病重,需要巨额医药费,而那家国外公司愿意帮我,条件是我必须为他们工作五年,并且不能和任何人联系,你还会怪我吗?”
张泽禹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着张极。“你说什么?”
“三年前,我父亲突然病重,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手术费高达一百万。那时候,我家里的生意已经失败,欠下了巨额债务,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张极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家国外的科技公司找到了我,他们说愿意帮我支付医药费,条件是我必须和他们签订五年的劳动合同,并且在这五年里,不能和国内的任何人联系,包括你。”
张泽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张极当年的不告而别,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苦衷。
“为什么不告诉我?”张泽禹的声音带着哽咽,“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我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吃苦。”张极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心疼,“那家公司的合同条款非常苛刻,如果我违约,就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我根本承担不起。我只能选择离开,等我还清了债务,再回来找你。”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怕你不相信我,怕你以为我是在找借口。”张极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而且,我回来之后,发现你已经变得越来越优秀,我怕我配不上你。再加上之前的调查风波,我更不敢告诉你真相,怕你会因为我而受到更大的伤害。”
张泽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他看着张极,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一直都在怪张极的不告而别,一直都在怨张极的冷漠无情,却从来没有想过,张极的背后,竟然承受了这么多。
“张极,对不起。”张泽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我不该怪你,不该不相信你。”
张极抓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泽禹,没关系。只要你能原谅我,就好。”
“我原谅你。”张泽禹点了点头,声音里充满了哽咽,“我一直都没有真正怪过你,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了。”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仿佛要将这三年来的思念和痛苦,都融化在这个拥抱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露台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两人心中的温暖。他们知道,这三年来的误会和隔阂,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庆功宴结束后,张极送张泽禹回家。车子行驶在夜晚的街道上,车厢里很安静,却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泽禹,”张极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张泽禹看着他的侧脸,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
车子很快就到了张泽禹的小区门口。
“上去吧,早点休息。”张极说道。
“嗯。”张泽禹点了点头,推开车门。
“泽禹。”张极叫住了他。
张泽禹回过头,看着他。
张极探过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晚安。”
张泽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他害羞地低下头,说了一句“晚安”,然后转身跑进了小区。
看着张泽禹的背影,张极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知道,他们的故事,终于重新开始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极和张泽禹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他们不再刻意回避彼此,会在工作之余一起吃饭、看电影,会像普通情侣一样牵手、拥抱。公司里的同事们也渐渐察觉到了他们的关系,但因为之前的调查风波,没有人再敢说闲话。
张极也变得越来越开朗,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他会在会议上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张泽禹的关心,会在工作中为张泽禹提供各种帮助。张泽禹也重新找回了以前的活泼开朗,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张极和张泽禹都以为,他们终于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但他们没有想到,命运的齿轮,早已在暗中悄然转动。
这天,张极突然接到了国外那家公司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冰冷的声音:“张极,你违反了合同条款。你现在必须立刻回到国外,否则,我们将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并要求你支付巨额的违约金。”
张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这家公司的势力很大,他们说到做到。如果他不回去,不仅会面临巨额的违约金,还可能会连累到张泽禹。
“我已经还清了所有的债务,为什么还要我回去?”张极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
“合同期限是五年,你现在只工作了三年,还有两年没有完成。”对方的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你不回来,我们会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包括向你的公司和你的家人施压。”
张极的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挂了电话,张极坐在办公桌前,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充满了绝望。他好不容易才和张泽禹重新走到一起,难道又要再次分开吗?
他不敢告诉张泽禹这个消息,怕张泽禹会再次受到伤害。但他也知道,这件事迟早会被张泽禹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张极变得心事重重。他总是在不经意间走神,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很多。张泽禹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里很是担心。
“张极,你最近怎么了?”这天晚上,两人一起吃饭时,张泽禹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张极抬起头,看着张泽禹担忧的眼神,心里一阵心疼。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就是最近有点累。”
“真的吗?”张泽禹不相信,“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张极看着他,心里充满了矛盾。他多想把真相告诉张泽禹,多想和他一起面对。但他又怕张泽禹会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泽禹,”张极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如果……如果我要离开滨海市,去国外工作两年,你会等我吗?”
张泽禹愣住了,他没想到张极会突然这么说。“为什么要去国外?”
“公司有一个重要的项目,需要我去国外负责。”张极撒谎道,“大概需要两年时间。”
张泽禹的心里,涌起一股失落感。但他还是强颜欢笑地说道:“好啊,我等你。两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而且这次你不会再突然消失了,对不对?我们可以视频,可以打电话,你每天都要告诉我国外的天气,告诉我你吃了什么,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都想听。“泽禹,”张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筷子,指节泛白,“这两年可能会很辛苦,你不用……”
“我会等。”张泽禹打断他的话,眼神亮得像夜空中最执着的星,“张极,三年我都等过来了,两年不算什么。而且这次你不会再突然消失了,对不对?我们可以视频,可以打电话,你每天都要告诉我国外的天气,告诉我你吃了什么,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都想听。”
他说得认真,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已经开始憧憬两年后的重逢。张极看着他眼底纯粹的信任,心脏像被钝器反复碾压,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敢告诉张泽禹,这次的离开不是公司外派,而是被逼迫的履约;不敢告诉张泽禹,那家公司的势力遍布全球,一旦他踏上那片土地,可能连自由都无法保障,更别说每天联系;更不敢告诉张泽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好。”张极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每天都给你报平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他低下头,避开张泽禹的目光,假装专注地吃饭,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泛红。饭菜的香味在鼻尖萦绕,他却味同嚼蜡。张泽禹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还在兴致勃勃地规划着:“等你回来,我们就去海边,就去大学时去过的那片沙滩。我记得那里有一家海鲜大排档,味道特别好,就是有点远……”
张极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心里的愧疚和绝望像潮水般汹涌。他多想告诉张泽禹真相,多想抱着他说“我不走了”,可他不能。那家公司的威胁不是空话,他们既然能查到他回国的消息,就一定能查到张泽禹的存在。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张泽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接下来的日子,张极像是在和时间赛跑。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下班就立刻去找张泽禹,陪他吃饭、散步,或者只是在出租屋里静静地待着,哪怕什么都不说。他贪婪地看着张泽禹的脸,把他的一颦一笑都刻进心底,仿佛要把这短暂的时光无限拉长。
他开始默默为张泽禹做很多事。他帮张泽禹把出租屋的电路检修了一遍,换掉了老化的灯泡;他给张泽禹的冰箱里塞满了他喜欢吃的食物,教他怎么简单加热;他甚至帮张泽禹整理了工作笔记,把项目中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提前标注出来,附上详细的解决方案。
张泽禹觉得张极变得越来越细心,心里暖暖的,却也隐隐有些不安。“张极,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啰嗦?”他笑着打趣,“好像我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
“就是担心你。”张极摸了摸他的头,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总熬夜,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给陈宇打电话,他会帮你。”
“知道啦知道啦。”张泽禹依偎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国外的饮食可能不习惯,记得多吃点蔬菜,别总吃快餐。还有,少喝酒,别太累了。”
“好。”张极紧紧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均匀的呼吸。怀里的人那么软,那么小,他却连保护他的能力都没有。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张泽禹的头发。
张泽禹察觉到他的异样,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哭了?”
“没有。”张极迅速擦干眼泪,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张泽禹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离别的那天很快就到了。张极订的是早上七点的航班,天还没亮,他就起床了。张泽禹也跟着起来了,默默地帮他收拾行李,眼眶红红的,却一直强忍着没有哭。
“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张泽禹把一个保温杯塞进他手里,“里面是我煮的粥,你路上喝。”
“好。”张极接过保温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像是一股暖流,却瞬间被心底的寒意吞噬。
车子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两人一路无言。张泽禹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张极坐在他身边,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想要把他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
到了机场,张极提着行李,迟迟不肯进去。“泽禹,”他看着张泽禹,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眷恋,“如果……如果我回来晚了,或者……”
“没有如果。”张泽禹打断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回来为止。”
张极再也忍不住,伸手把他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泽禹,我爱你。”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深情和绝望。
“我也爱你。”张泽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浸湿了张极的衬衫,“张极,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张极用力点头,却不敢再说话,怕一开口就会泄露所有的情绪。他松开张泽禹,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毅然转身,大步走向安检口。
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回头,他就会立刻放弃所有,留下来陪在张泽禹身边。可他不能。
张泽禹站在原地,看着张极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人群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他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他告诉自己,这只是短暂的分离,两年后,他们一定会再次相遇。
张极通过安检后,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拿出手机,给张泽禹发了一条信息:“泽禹,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关掉了手机,取出了手机卡,扔进了垃圾桶。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将彻底失去和张泽禹的联系。那家公司的人已经在机场外等他了,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飞机起飞后,张极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滨海市,心里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活下去,必须努力回来,回到张泽禹的身边。
张泽禹在机场站了很久,直到太阳升起,才缓缓离开。回到出租屋,房间里到处都是张极的痕迹,他用过的杯子,他看过的书,他整理过的笔记,都让张泽禹忍不住想起他。
他拿出手机,期待着张极的消息,可直到中午,手机都没有任何动静。他安慰自己,可能是飞机还没落地,或者国外的信号不好。
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张极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他给张极打电话,提示无法接通;发微信,显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张泽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开始感到不安,开始胡思乱想。难道张极遇到了什么危险?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想联系自己?
他找到陈宇,询问张极的情况。陈宇也是一脸茫然:“张总说公司外派他去国外负责项目,具体是什么项目,去哪个国家,他都没说。我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
张泽禹的心里更加慌乱了。他想起张极离开前的种种异常,想起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张极的离开,根本就不是什么公司外派。
他开始疯狂地寻找张极的消息,他联系了大学时的同学,询问张极的情况;他甚至跑到鲸落科技的高层,想要了解张极的外派信息,却被对方以“商业机密”为由拒绝。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泽禹的希望一点点被磨灭。他每天都活在痛苦和焦虑中,工作也频频出错。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却没有人能帮他。
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他每天下班就回到出租屋,对着张极留下的东西发呆,常常一看就是一整晚。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脸色苍白,瘦了很多。
陈宇看着他日渐憔悴的样子,心里很是担心。他知道张极和张泽禹的感情很深,张极不可能无缘无故不联系张泽禹。他开始私下调查张极的事情,想要找到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