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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初雪与初愈:在冬天开始的地方

周深:谨此一深

第三十章 初雪与初愈:在冬天开始的地方

12月10日,上午8:47

陈谨一站在隔离酒店房间的镜子前,仔细整理着围巾。这是她解除隔离的早晨,窗外的北京飘起了今年第一场像样的雪。雪花不大,细细碎碎的,在灰白的天空里缓慢旋转,落在光秃的树枝和空旷的街道上。

她穿了一件燕麦色的羊绒毛衣,外面是深灰色的长款羽绒服——实用,保暖,符合康复期患者的需求,但也尽量看起来不那么像刚从医院出来。镜子里的自己确实瘦了不少,脸颊的线条更清晰了,眼神里有种过去没有的沉静。不是疲惫,是一种见过生死之后的……通透感。

手机震动,是周深发来的信息:“我在酒店地下停车场B2区,银色SUV,车牌号京A****。不急,你慢慢下来。”

她回复:“好的,十分钟。”

最后检查了一遍房间——药物装好了,康复笔记装好了,那盒叶子也小心地放进了随身包的夹层。她拉起行李箱的拉杆,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十四天的房间。

十四天,足够她从“归国患者”重新适应成“普通人陈谨一”。也足够她在寂静中,一遍遍预演即将到来的重逢。

电梯缓缓下降。镜子般的轿厢壁映出她的身影,她看着那个略显单薄的轮廓,忽然想起九个月前在苏黎世机场,她也是这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转身走向未知的治疗。

那时她以为自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现在她知道,有些准备永远做不好,比如活着回来,面对那个被你隐瞒、被你留在原地等待的人。

电梯到达B2层,门缓缓打开。停车场里灯光冷白,空气里有汽油和灰尘的味道。她推着行李箱走出来,目光在成排的车辆间寻找那辆银色SUV。

然后她看见了。

车停在离电梯不远的地方,驾驶座的门开着,周深靠在车门边,正低头看手机。他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围了条深蓝色的围巾,没有戴口罩——隔离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此刻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陈谨一停下脚步。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隔着停车场昏暗的光线,她就这样看着他。九个月,二百七十多天,六千多个小时。她在病痛中想象过无数次重逢的画面,但没有任何一次想象,能比得上此刻真实的、呼吸可见的场景。

他瘦了点,侧脸的线条更分明了。头发比之前短了一些,打理得很清爽。他微微蹙着眉看手机的样子,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周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

目光在空中相遇。

时间有片刻的静止。停车场通风系统的低鸣、远处车辆驶过的模糊声响、甚至自己的心跳声——一切都退得很远。陈谨一只看见他的眼睛,那双她在无数个难熬的夜晚,靠回忆才能看见的眼睛。

周深站直身体,把手机放进口袋,朝她走来。他的步伐很稳,不快不慢,像走过这十几米的距离,他已经练习过很多次。

在距离她还有两步的地方,他停下。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先说话。雪花从停车场的入口飘进来几片,在他们之间缓缓落下。

最后是周深先开口,声音比电话里听起来更真实,也更轻:“回来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承载了九个月所有的等待、担忧、理解和原谅。

陈谨一点点头:“嗯,回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哑,不是病态的嘶哑,只是太久没有这样直接地、不隔着屏幕和时差地对他说话。

周深的目光在她脸上仔细地扫过,从眼睛到嘴唇,再到围巾没能完全遮住的、比从前更清晰的锁骨线条。他的眼神里有太多东西——关切、心疼、如释重负,还有那种“你终于在这里了”的确认。

“身体感觉怎么样?”他问,语气很自然,像问一个出差归来的同事。

“还好。累,但可以承受。”陈谨一也回答得很平静,“医生说恢复比预期慢,但方向是对的。”

“那就好。”周深点点头,然后伸出手,“行李给我吧。”

他没有试图拥抱她,没有说“我好想你”,没有做任何可能让她感到压力或不适的举动。只是接过她的行李箱,转身走向车子:“车上暖,你先上车,我来放行李。”

陈谨一坐进副驾驶座。车内很干净,有淡淡的柑橘味香氛,温度调得恰到好处。她注意到副驾驶的座位被特意调过后倾的角度——适合休息,不会让心脏受压。

周深放好行李,坐进驾驶座,关上车门。封闭的空间里,两人之间的安静变得具体可触。他系好安全带,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想去哪里?”他看着前方,问道,“直接回家休息,还是……想先吃点东西?或者就随便转转?”

陈谨一也看着前方挡风玻璃外飘落的细雪:“随便转转吧。不想这么快就回到四面墙里。”

“好。”周深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上午9:30,二环路

雪下得大了一些,路面开始有薄薄的白色。周深把车开得很稳,不急不缓地融入早高峰逐渐消散的车流中。车内放着很轻的音乐——不是他的歌,是古典钢琴曲,音量低得像背景音。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回国的?”陈谨一问,眼睛看着窗外掠过的熟悉街景。

“尹约大概一周前暗示过,但没说具体时间。”周深回答得很坦率,“我知道你想联系的时候自然会联系,所以没追问。”

“不生气吗?”她转过头看他侧脸,“我瞒了你这么久,连回国都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周深沉默了几秒,在一个红灯前停下。他转过头,迎上她的目光:“生气过。在最开始联系不上的那几个月,很生气,也很害怕。但后来……慢慢理解了。”

绿灯亮起,他重新看向路面,车子平稳启动:“你当时面对的是生死,是可能再也回不来的风险。在你那种处境下,任何决定都有它的理由。我的感受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你自己的生存和选择才是。”

陈谨一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准备了无数种可能的对话走向,准备了解释、道歉、甚至争辩,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地说出“你的生存和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觉得……我把你排除在外了吗?”她问,声音很轻。

“你觉得呢?”周深反问,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是平静的探讨,“在你治疗最艰难的时候,我真的‘被排除在外’了吗?”

陈谨一愣住了。

“我在。”周深继续说,声音很稳,“也许不在苏黎世的病房里,但我在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里——你想活下来,想健康地回来,这念头里难道没有我的存在吗?我可能不是你治疗方案上的一个参数,但我一定是你‘想要活下去’这个函数里的一个常量。”

他的话像一把精准的钥匙,打开了陈谨一心里最复杂的锁。九个月来,她一直愧疚于自己的“隐瞒”,却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他一直在,以她想要活下去的“理由”的形式存在。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不是悲伤的泪,是一种被彻底理解的、卸下重负的泪水。她迅速转过头看向窗外,不想让他看见。

但周深看见了。他没有说话,只是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放在她手边的扶手上。

车继续向前开。雪落在挡风玻璃上,被雨刷规律地扫去,又落下,又被扫去。

“我带你去个地方。”周深忽然说。

“哪里?”

“到了就知道。”

上午10:15,798艺术区附近

车子在一个老厂区改造的艺术园区附近停下。雪还在下,地面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白。周深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把黑色的大伞。

“路有点滑,走慢点。”他撑开伞,很自然地走到她那边,伞面倾斜过来,遮住飘落的雪花。

两人并肩走进园区。工作日加上下雪,园区里几乎没有人。红砖厂房覆盖着薄雪,锈蚀的管道和金属楼梯在白色背景里勾勒出硬朗的线条。

周深带她走到一栋厂房前,门口挂着简单的牌子:“声音实验室——周深工作室筹备处”。

“这是……”

“新工作室的备选地点之一。”周深推开厚重的铁门,“还没完全弄好,但我想先带你来。”

厂房内部挑高近十米,还保持着原始的工业结构,但地面做了平整,几面墙安装了专业的吸音材料。空间中央散落着一些设备和建材,显然装修还在进行中。

陈谨一走进去,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激起轻微的回响。她本能地开始评估这里的声学环境——混响时间、背景噪声、声场分布……

“这里的声学设计,”周深跟在她身后,声音在空旷里显得格外清晰,“是按照你之前给老工作室做的方案优化的。我找了国内最好的团队,但他们都说,你原始方案里的很多细节,他们一开始都没完全理解为什么要那样设计。”

他走到一面墙边,敲了敲吸音材料:“比如这种材料的厚度和密度配比,为什么要做成渐变式?为什么这面墙要设计成微弧面?为什么控制室要放在这个特定角度?”

陈谨一走到他身边,手指轻轻抚过墙面:“渐变式是为了吸收不同频率的声波,避免某些频段被过度吞噬。微弧面可以打散驻波。控制室的角度可以保证监听声场的均匀性。”

“你看,”周深看着她,“这些知识还在你脑子里。就算你离开了九个月,你的设计依然在指导着这个空间的建造。”

他转身面对她,伞靠在门边,雪花从厂房高高的窗户飘进来几片。

“我带你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周深的声音很认真,“这九个月,你不在,但你又无处不在。在我的专辑里,在我的演出设计里,在这个工作室的每一个细节里。所以你从来没有‘离开’,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他顿了顿,继续说:“而我,也在这九个月里,重新学习了如何爱你。以前的爱,可能更多的是欣赏、依赖、想要靠近。但这九个月的爱,是尊重你的选择,是相信你穿越风暴的能力,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依然朝着你所在的方向生长。”

雪从高窗飘落,在厂房顶部天窗透下的光线里,像缓慢落下的星光。

陈谨一仰头看着那些光,觉得喉咙发紧。她有很多话想说,想道歉,想解释,想告诉他这九个月她经历了什么,想问他这九个月他又是怎么度过的。

但最后,她只是说:“周深,我现在……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不能熬夜,不能过度劳累,需要定期复查,可能一辈子都要小心照顾这颗心脏。我可能……给不了你以前那个无所不能的陈谨一了。”

周深笑了。不是开心的笑,而是一种温柔的理解的笑:“那你觉得,这九个月后的我,还是以前那个周深吗?”

他向前一步,离她更近一些:“我也变了。我学会了在寂静里创作,学会了接受不确定,学会了爱一个不在场的人。如果你回来,我们都不是回到九个月前,而是带着这九个月的经历,在现在这个点上,重新开始。”

他伸出手,不是要拥抱,只是摊开手掌,像一个邀请:“所以,你不需要给我‘以前的陈谨一’,我也不会给你‘以前的周深’。我们给彼此的,就只是现在的自己——这个经历过分离、痛苦、成长,然后选择站在这里的自己。够不够?”

陈谨一看着他摊开的手掌,看着他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雪花在他们之间缓缓落下,像时间的尘埃,也像崭新的开始。

她把自己还戴着薄手套的手,轻轻放在他掌心。

“够。”她说,眼泪终于滑落,但脸上带着微笑,“现在的我,和现在的你,足够了。”

周深合拢手掌,握住她的手。隔着布料,能感觉到她手指的纤细,和微微的凉意。

“那,”他说,眼睛里也有光在闪动,“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周深,34岁,歌手,正在学习如何爱一个经历过生死的数学家。”

陈谨一笑了,眼泪还在流:“我是陈谨一,32岁,心脏病康复期患者,正在学习如何接受被爱,也学习如何……更诚实地去爱。”

他们在飘雪的废弃厂房里,在尚未完工的工作室中央,就这样握着彼此的手,像完成了一个迟来九个月的、却因此更加郑重的仪式。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热烈的誓言。只是一个握手,一句重新开始的确认。

但这就足够了。足够跨越九个月的分离,足够原谅所有的隐瞒与等待,足够让他们知道——从此以后,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顺境还是逆境,他们都会以更真实、更完整的自己,并肩走下去。

窗外雪越下越大,北京城渐渐披上银装。

而在这个安静的老厂房里,春天已经悄悄开始了——在紧握的手心里,在相视而笑的眼睛里,在终于说出口的“重新开始”里。

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成为了他们新故事的扉页。

干净,明亮,充满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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