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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重逢:当双螺旋交汇

周深:谨此一深

十一月末的北京:入境隔离点

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时,陈谨一正透过舷窗看着铅灰色的天空。十一月底的北京,冬天已经站稳了脚跟,空气里有种干燥的冷冽。她握紧了随身包里的药盒——里面是按照严格时间表分装好的各种药物,还有瑞士主治医生手写的、给中国接诊医生的详细说明。

入境流程因为疫情变得漫长而繁琐。核酸查验、健康申报、流调问询……当她终于被引导到隔离酒店专用通道时,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心脏在胸腔里发出疲惫的闷响,她不得不停下脚步,靠在墙边,等待那一阵心悸过去。

“女士,您需要帮助吗?”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注意到她的异常。

陈谨一摇摇头,深呼吸几次:“不用,只是有点累。”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模糊而微弱。

隔离房间在酒店十二层。房间不大,但整洁得近乎肃穆。她放下行李,第一件事不是整理物品,而是走到窗前。窗外是北京典型的冬日街景,光秃秃的树枝切割着灰白的天空,车流在下方缓慢移动。

这个她生活了多年的城市,此刻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就像她自己——回到了故地,却已经是一个被疾病和生死重新塑造过的人。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新换的国内号码,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她划开屏幕,是尹约的信息:

“到了吗?深深不知道你具体的回国时间,我没告诉他。但他说……如果你回来了,随时可以联系他,他永远开机。”

陈谨一盯着那行字,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九个月的断联,无数个在病痛中想念他的日夜,此刻凝成一个简单的动作:要不要现在就打给他?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近乡情怯——当思念从抽象变成具体的电话号码时,反而需要勇气去拨通。

她最终没有拨出。而是回复尹约:“已安全入境,开始隔离。一切都好,勿念。另外……谢谢你。”

然后她打开通讯录,找到那个早已刻在心里的号码,没有拨打,只是设置了一个新的标签:“重要的人——等待合适时机。”

合适时机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也许是她完成十四天隔离后,也许是她第一次复查结果出来,也许只是某个早晨醒来,觉得“今天天气很好,适合见面”的那种平凡时刻。

她放下手机,开始整理行李。药物放在床头柜,康复日志放在书桌,那盒来自苏黎世花园的落叶标本,被她小心地放在窗台上。金黄的、褐色的、边缘卷曲的叶子,在北方冬日的阳光下,透着一种脆弱而坚韧的美。

她拿起一片枫叶,对着光看它的脉络。忽然想起在苏黎世医院花园里,那位喂鸽子的老人说的话:“每片叶子都不一样。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长纹路。”

她现在的“纹路”,和九个月前离开时,已经截然不同了。

同一时间,周深工作室

周深正在和制作人讨论明年演唱会的概念设计。会议进行到一半时,他忽然停下,转头看向窗外。

“怎么了?”制作人问。

“没什么,”周深收回视线,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笔,“只是觉得……今天好像是个特别的日子。”

“十一月二十六号?没什么特别的啊。”

周深笑了笑:“对别人来说可能不特别。”

会议结束后,他没有立刻离开会议室,而是独自坐在那里,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像星辰坠落人间。

手机安静地躺在桌上。他想起尹约前几天隐约的暗示,想起自己这几个月养成的习惯——每晚睡前,会看一眼那个沉寂的对话框,说一句无声的“晚安”。

他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回来,不知道她具体在哪一天、哪个航班。但他有种模糊的预感,像候鸟感应到季节变换——她离他越来越近了。

这种预感没有让他焦虑,反而带来一种深沉的平静。就像登山者望见峰顶的轮廓,知道目标就在那里,反而可以更从容地走好眼前的每一步。

他打开手机,点开那个命名为“当她回来时”的文件夹。里面那些零碎的构思,随着时间推移,有些被他划掉,有些被修改,有些依然保留。

最新添加的一条是三天前写的:

“不要急于填补九个月的空白。让空白存在,那是我们都独自生长过的证明。只需要确认:空白的两端,我们都在。”

他合上手机,站起身,走到录音棚。没有开灯,他在黑暗中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轻落下几个和弦。不是完整的曲子,只是一段简单的、循环的旋律,像呼吸一样自然。

弹着弹着,他忽然轻声哼唱起来,没有歌词,只是即兴的旋律线。声音在黑暗的空间里回响,温柔地包裹着他自己。

如果此刻陈谨一在这里,她会用声学软件分析这段即兴吗?会指出哪个转音不够平滑,哪个共鸣位置可以调整吗?

周深笑了。他想,也许她不会。也许经历过生死之后,她会学会只是听,只是感受,而不急于分析和改进。

这很好。他也想学会,只是看她,只是和她在一起,而不急于证明什么或完成什么。

隔离第七天:视频通话

隔离期的生活规律得近乎单调。每天两次体温上报,三餐定时送到门口,上午做康复训练,下午阅读或整理笔记。陈谨一在这种规律中,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定感。

第七天下午,她正在整理苏黎世期间的医学笔记时,手机响起视频邀请。是姥姥。

接通后,屏幕里出现老人满是皱纹却笑容灿烂的脸。

“一一!你真的回来了!”姥姥的声音很大,带着贵州口音,“瘦了,瘦了好多!但精神看着还行。”

“姥姥,我很好。”陈谨一不自觉坐直了身体,像小时候汇报成绩那样认真,“治疗很成功,现在就是慢慢恢复。”

“周深那孩子知道了吗?”

陈谨一顿了顿:“还没正式联系。”

“哎哟,你这孩子!”姥姥嗔怪道,“人家等了你这么久,赶紧说一声啊!要不要姥姥帮你说?”

“不用不用,”陈谨一连忙说,“我自己来。只是……想等隔离结束,身体状态稳定一点。”

姥姥仔细看着她的脸,眼神变得温柔:“一一,你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更踏实了。以前你总是绷着一根弦,现在那根弦好像松了点,但没断,就是……更柔韧了。”

陈谨一鼻子一酸。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除了周深,大概就是姥姥了。老人没什么文化,却有着最敏锐的直觉。

“姥姥,”她轻声说,“我这几个月想明白了很多事。以前总觉得,要特别优秀,特别成功,才配被爱,才不辜负爸爸妈妈的期望。但现在我觉得……光是好好活着,光是能再见到您,再见到……想见的人,就已经很好了。”

姥姥在屏幕那头抹了抹眼睛:“傻孩子,你从来不需要证明什么。你妈妈临走前跟我说:‘妈,一一以后不管做什么,只要她健康快乐,我就放心了。’这才是你妈妈真正想说的。”

那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陈谨一心里最后一把锁。她一直以为母亲希望她出人头地,却原来,母亲最深的愿望如此简单:健康,快乐。

视频结束后,她在窗边坐了许久。夕阳把房间染成暖橙色,那盒叶子在光里仿佛在微微发光。

她终于拿起手机,点开周深的对话框。输入,删除,再输入。最后发出去的信息很简短:

“周深,我回来了。目前在北京隔离中,12月10号解除隔离。身体在恢复期,一切都好。如果你方便……隔离结束后,我想见你。”

点击发送时,她的手很稳,心跳也很稳。没有九个月前那种孤注一掷的决绝,而是一种平静的诚实——我回来了,这就是现在的我,你想见我吗?

信息显示“已送达”。她放下手机,没有等待回复,而是起身去做今天的康复训练。

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交给时间,也交给他。

同一时刻,周深的手机屏幕亮起

周深正在录制一档电台节目的访谈。中场休息时,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到了一条新消息。

来自那个沉寂了九个月的号码。

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有那么几秒钟,呼吸都停了。然后他点开,读完了那短短的三行字。

没有激动的颤抖,没有眼眶发热,只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像远航的船终于看见了港口的灯塔,知道方向对了,剩下的只是平稳驶入。

他回复,手指在键盘上移动得平稳而坚定:

“收到。12月10号,我去隔离酒店接你。具体时间地点,提前一天告诉我。另外,不需要‘如果你方便’,我永远方便。”

发送。然后他补充了一句,带着一点他特有的、克制的温柔:

“慢慢来,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重新戴上耳机,对导播点头示意可以继续录制。接下来的访谈中,主持人注意到他的状态格外放松,声音里有一种罕见的、舒展的温暖。

“周深老师今天似乎心情特别好?”主持人笑问。

周深笑了,眼睛弯成熟悉的月牙:“是啊。因为冬天虽然冷,但总会过去的。而且冬天过后,就是春天了。”

他说这话时,看向录音棚的窗外。北京的冬夜已经降临,但城市的灯火通明,照亮了归家人的路。

他知道,他等的那个人,正在从漫长的冬天里,一步一步走回春天。而他会等在春天开始的地方,带着这九个月里所有生长出的耐心、理解和爱。

就像两列曾经并行、短暂分离、现在又重新校准轨道的列车,即将在某个站台相遇。不需要鸣笛,不需要欢呼,只需要确认眼神,就知道——这一路的风霜与星光,都值得。

因为终点不是重逢,而是重逢之后,更长的、可以并肩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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