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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跨越八千公里的振动

周深:谨此一深

第三章 跨越八千公里的振动

贵阳的冬天来了,带着绵密的细雨和刺骨的湿冷。小区花园里那棵玉兰树落尽了最后一片叶子,光秃的枝桠指向铅灰色的天空。

周深和陈谨一的联系没有因为学期结束而中断,反而在冬天里生长出新的频率。

十二月的第一个周六,贵阳下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雪花不大,细碎得像被揉碎的云,落在窗玻璃上就化成水痕。

陈谨一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上是一道复杂的组合数学题。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瞥了一眼——

周深:[图片]

照片是从他家窗口拍的。雪花在路灯的光晕里飘洒,窗玻璃上用手指画了一个笑脸,旁边写着:下雪了。

陈谨一:看到了。雪花的结晶结构具有六重对称性,这是水分子的氢键排列决定的。

周深:……你就不能浪漫一点吗?

陈谨一:什么是浪漫?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很长时间。

周深:浪漫就是,看到下雪第一个想告诉你。就是想在窗户上画个笑脸让你也开心。就是……算了,你还是做题吧。

陈谨一放下笔,走到窗边。她推开窗户,伸出手。雪花落在掌心,瞬间融化,留下一滴冰凉的水珠。

她拍下自己掌心的水珠,发给周深。

陈谨一:雪花在我手里只能存在0.7秒。这是相变速率的问题。

周深:但你知道它存在过。

陈谨一看着这行字,忽然理解了周深所说的“浪漫”。不是风花雪月的抒情,而是存在的确认——有些瞬间虽然短暂,但因为被共享,就有了更长的保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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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开始给陈谨一发自己录的歌。起初是翻唱——流行歌曲、经典老歌、甚至动画片主题曲。每次发来,陈谨一都会用音频软件分析,然后回复一堆技术性的反馈:

“《Let It Go》第47秒的转音,频谱显示你的声带闭合非常完美。”

“今天这首音域跨度很大,但你的换声点处理得很平滑,像光滑的连续函数。”

“建议:副歌部分可以增加胸腔共鸣,会让声音更有厚度。”

周深总是很快回复:“你是我的专属声乐教练!”“这都能听出来?”“下次一定试试!”

渐渐地,他开始发原创作品。第一首叫《算法》,歌词是这样的:

“我在代码的森林里迷路/寻找最短的路径通向你的窗口/如果爱是一道待解的方程/我愿用余生迭代所有的可能……”

陈谨一听完,罕见地没有立刻给技术反馈。她反复播放了三遍,然后回复:

陈谨一:这首歌的旋律线,很像π的小数点后第15到30位的数字映射成的音高序列。你是故意的吗?

周深:!!你怎么发现的?我就是用π的小数点后数字写的旋律!3.141592653589793……每个数字对应一个音阶!

陈谨一:巧合的概率是0.000034%。所以不是巧合。

周深:陈谨一,你真是……太可怕了。

陈谨一:这是赞美吗?

周深:是最高级别的赞美。

那个冬天,陈谨一的QQ空间里多了一个加密相册,名字是一串数字:145-3.14159-0.000034。里面全是周深发来的照片和音频文件的频谱图。

而周深的电脑里,有一个名为“谨一语录”的文档,记录着陈谨一说过的那些“数学式浪漫”:

· “你的声音在频谱图上是粉红色噪音,比白噪音更悦耳。”

· “今天解开的这道题,拓扑结构像你唱歌时的呼吸曲线。”

· “如果思念有单位,我想用‘赫兹’来计量——每秒振动145次,刚好是你的基频。”

春节前一周,贵阳的雪停了,但温度降到零下。陈谨一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去学校领成绩单——虽然她保送了,但期末考还是参加了,为了“保持解题手感”。

回家路上,手机震动。是周深的语音消息。

她点开,耳机里传来他有些低沉的声音:

“一一,我可能要离开贵阳了。”

雪花又开始飘了,细碎的,落在手机屏幕上。

陈谨一站在路边,打字的手有点僵:“去哪里?”

“乌克兰。那边医学院学费比较便宜,我申请了利沃夫国立大学的医学预科。”停顿了几秒,又一条消息进来,“但那边音乐氛围很好,我可以偷偷去旁听声乐课。”

她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祝福、鼓励、或者至少问一句“什么时候走”。但手指悬在键盘上,打不出一个字。

最后她发了个问号。

周深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喂?”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有些失真,但那种独特的频率还在。

“为什么是乌克兰?”陈谨一问,声音比平时更平。

“因为……高考成绩不够理想。”周深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国内的医学院分数太高了。乌克兰的费用便宜,而且……离音乐更近。”

陈谨一知道他的高考成绩——不够理想。那段时间他很少发语音消息,偶尔通话时声音里总有种绷紧的弦即将断裂的脆弱。

“基辅大学的数学系很强。”她最终说,“我可以帮你找些资料。”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苦涩的那种:“谢谢。不过一一,你也要走了吧?中科大少年班什么时候开学?”

“九月。但我可能提前过去参加暑期项目。”

沉默。只有电流的细微噪音,和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一一,”周深忽然说,声音很轻,“要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数学家。然后等我从乌克兰回来,我给你唱世界上最好听的歌。”

陈谨一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好像这样就能离那个声音更近一点。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说“你的声音很好听”的样子;想起他在厨房系着围裙做酸汤鱼的样子;想起他在窗户上画笑脸的样子。

“好。”她只说了一个字,因为再说下去,声音可能会抖。

挂断电话后,陈谨一在原地站了很久。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融化成冰凉的水滴,像眼泪但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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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到了。

年三十那天,周深提着自家做的腊肉和香肠来陈谨一家。姥姥高兴得不得了,从早上就开始忙活。

“小周啊,到了国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姥姥一边包饺子一边唠叨,“那边吃的不习惯吧?得多带点辣椒去。”

“知道了姥姥。”周深笑着应和,手上包饺子的动作娴熟得不像个十八岁少年。

陈谨一安静地擀皮。她发现周深包饺子有个习惯——每个饺子的褶子都是十三个,不多不少。

“你为什么总是包十三个褶?”她问。

周深愣了一下:“啊?我没数过……就是顺手。”

“但你每次都是十三个。”陈谨一肯定地说,“我观察了二十七个饺子,误差为零。”

周深笑了:“可能……十三是我的幸运数字?”

“十三在西方文化里是不吉利的数字。”

“那正好,负负得正。”

陈谨一想了想,觉得这个逻辑有问题,但没有反驳。过年嘛,可以允许一些不严谨的推理。

包到第五十三个饺子时,周深偷偷往其中一个饺子里塞了一枚洗干净的硬币。他自以为做得很隐蔽,但陈谨一看见了。

“你在干什么?”她问。

“没、没什么。”周深有点慌张,“就……传统嘛,吃到硬币的人新年会有好运。”

陈谨一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擀皮。但下一个饺子皮,她擀得特别薄——薄到能隐约看见里面的馅料。

吃饭时,陈谨一精准地夹起了那个包着硬币的饺子。咬下去,硬物硌到牙齿。

“哎呀!一一吃到了!”姥姥拍手,“好兆头!新年一定顺利!”

周深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恭喜。”

陈谨一把硬币吐在纸巾上,是一枚崭新的一角硬币。她知道这不是巧合——周深包的时候她看见了,她擀皮的时候故意擀薄了,夹的时候专门挑了那个。

但她没有说破。

饭后,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姥姥在客厅看春晚,周深和陈谨一溜到阳台。

冷空气扑面而来,但夜空被烟花映得忽明忽暗。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近处是电视里小品的热闹台词。

“我八月份走。”周深忽然说,“签证下来了。”

陈谨一看着夜空里炸开的烟花,绿的、红的、金的,像数学公式里那些跳跃的符号:“我送你。”

“别送。”周深摇头,“我怕我会哭。男孩子哭起来很丑的。”

“你不丑。”陈谨一认真地说,“而且哭是一种生理反应,没有美丑之分。眼泪中含有溶菌酶、乳铁蛋白等抗菌物质,还有应激激素的代谢产物。哭泣是有效的情绪调节机制。”

周深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个动作后来他回忆起来总会后悔,觉得太亲昵、太轻率。但那时陈谨一没有躲闪,只是仰头看着他,眼睛在烟花的映照下亮得惊人。

“陈谨一,”他蹲下来,与她平视,“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别总熬夜算题。姥姥年纪大了,多陪她说说话。”

“你也是。”陈谨一说,“乌克兰很远,要注意安全。”

“我会每天给你发消息。”周深承诺,“给你听基辅的雪声,第聂伯河的水声,还有我新学的乌克兰民歌。”

陈谨一点头。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周深打开,里面是一张手绘的频谱图——是他在YY上翻唱《雨后你不见了》的声波分析,每个共振峰都标注了频率值。图是用绘图软件做的,精细得可以当教材插图。

图下方有一行打印的小字:无论你在哪里唱歌,这个频谱都是唯一的。就像质数,不可分解。

“这是……”周深喉结动了动。

“卡布,这是你的声音指纹。”陈谨一说——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网名,“以后如果你出名了,我可以靠这个在人群里找到你。”

周深把图纸小心折好,放进口袋最里层,紧贴着心脏的位置:“谢谢。我会一直带着。”

零点钟声响起时,全城的鞭炮声达到顶峰。姥姥在屋里喊:“一一!小周!快来吃汤圆了!”

周深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陈谨一。烟花在她身后绽放,把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流动的光。

“新年快乐,谨一。”他说。

“新年快乐,周深。”她说。

那一刻,他们都还不知道,这是他们在故乡共度的最后一个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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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贵阳的玉兰花开得正盛。大朵大朵的白花压在枝头,香气浓得能飘进三楼窗户。

周深出发前一晚,两人在小区花园做了最后一次道别。

没有拥抱,没有眼泪——至少表面上是这样。陈谨一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递给他。

周深翻开,里面全是数学题,从基础的代数到复杂的数论,每一道题旁边都有她用秀气的字迹写的注解:思路、多种解法、相关拓展,甚至还有“这道题让我想起……”的小随笔。

最后一页写着:

“数学是宇宙的语言,你在哪里都能看懂。

如果孤独,就解题。如果迷茫,就证明。

如果想念……”

“想念”后面是空白。

“无聊的时候可以做。”陈谨一说,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定理。

周深抱紧笔记本,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玉兰花的香,有夏夜的热,有离别的味道。

“一一,”他声音有些哑,“我可能会转专业。如果我发现我还是更想唱歌……”

“那就唱。”陈谨一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你的声音值得被更多人听见。数据不会说谎——你的声音品质在统计意义上属于前0.1%。”

周深眼眶红了。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轻轻抱了抱她——很短暂,像蝴蝶停驻的瞬间,像雪花融化的时长。

“要成为照亮数学的那颗星。”他在她耳边说。

“你也是。”陈谨一说,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要成为照亮很多人的声音。”

分开时,两人都别开了视线。有些情绪太复杂,复杂到无法用数学建模,无法用歌声表达。

周深转身离开,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就会看见陈谨一站在玉兰树下的样子——那个画面太美,美到会成为往后日子里反复折磨他的梦境。

陈谨一真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过小花园,走过鹅卵石路,走进3栋的单元门。二楼那扇窗户的灯亮起,又熄灭。

她抬头看天。贵阳夏夜的星空模糊不清,城市的灯光吞噬了星星。

但她知道,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另一片星空即将亮起。

而在那片星空下,会有一个人,用她熟悉的声音频率,唱着她暂时还听不懂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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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深没有让她送。

陈谨一早上七点起床时,收到一条短信:

“我走了。到了给你消息。好好吃饭,好好做题。别太想我——算了,可以想一点点。”

她走到窗边。3栋二楼的窗户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下一条:

“对了,那枚硬币我换了个地方。在你书包最外层的小口袋里。不算作弊,只是……想让你一直有好运。”

陈谨一冲回房间,翻出书包。最外层的小口袋,她几乎不用。手指探进去,摸到一个硬硬的、圆圆的东西。

她掏出来。

不是那枚一角硬币。

是一枚全新的、亮晶晶的五角硬币,用透明塑料袋小心地包着。塑料袋里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周深熟悉的字迹:

“一角太小了。给你五角的,五倍的好运。

等我回来。”

陈谨一把硬币握在手心,金属的棱角硌着皮肤,有点疼,但真实。

她走到书桌前,翻开那本记录周深声音数据的笔记本。在最新的空白页,她写下日期:2011年8月15日。

然后画了一个三维坐标系。x轴是时间,y轴是距离,z轴是声音的强度。

在原点处,她标了一个点:贵阳。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估测了一个坐标:利沃夫。

两点之间,她画了一条虚线。不是直线,是曲线——因为地球是圆的,因为路径会弯曲,因为未来不可预测。

但在那条虚线上,她标注了一行小字:

“无论距离多远,振动都会传播。

这是声学的基本原理。

也是我想念你的,科学依据。”

窗外,玉兰花在晨风里轻轻摇晃。一朵开败的花落下,在空中旋转着,最后落在泥土里。

夏天要结束了。

而有些故事,才刚刚跨过第一个章节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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