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烛火如沸,宋江捧着招安诏书的手还在发颤,厅下却已炸了锅。武松按刀而立,玄色衣袍被怒气掀得猎猎作响,眼底翻涌着景阳冈的凶光,比戒刀更寒。
“哥哥,你若执意招安,便是逼弟兄们去死!”武松的声音撞在梁柱上,震得烛花簌簌落,“这朝廷容不下公道,容不下百姓,更容不下我们这些替天行道的好汉!你要做昏君的官,我武松不做!”
宋江脸色铁青,将诏书往案上一拍:“武二!休得胡言!招安是唯一正途,我不能让兄弟们落个草寇骂名!”
“正途?”武松猛地跨步上前,戒刀“呛啷”出鞘,寒光直逼宋江面门,“你忘了清河县的冤屈,忘了孟州牢的苦楚,忘了兄弟们浴血拼杀的伤疤?招安后去镇压流民,去给高俅当爪牙,这便是你要的正途?”
宋江后退半步,色厉内荏:“你敢以下犯上?”
“我只诛昏聩,不犯弟兄!”武松眼中血丝暴涨,想起被官兵害死的百姓,想起梁山弟兄的血,手腕一翻,戒刀直刺宋江心口——那一刀又快又狠,没留半分余地,鲜血溅在明黄诏书之上,染红了“招安”二字。
厅下一片死寂,随即李逵率先吼道:“武二哥做得对!这鸟宋江执迷不悟,杀得好!”林冲、鲁智深等人对视一眼,皆拔出兵器——他们本就对招安心有不甘,此刻见武松斩了宋江,反倒断了退路,眼底燃起反戈的怒火。
“弟兄们!”武松提刀指天,血珠顺着刀锋滴落,“朝廷昏庸,奸臣当道,招安便是死路一条!今日起,我们不做梁山寇,不做朝廷狗,要踏平东京,推翻这吃人的世道!”
“踏平东京!推翻昏君!”一百单八将齐声呐喊,声震山岳。武松收刀入鞘,翻身上马,身后弟兄们紧随其后,旌旗蔽日,刀枪如林,朝着东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沿途流民纷纷响应,队伍越聚越壮,所过之处,官兵望风而逃,贪官人头落地。
不过半月,义军便兵临东京城下。武松亲自披甲冲锋,戒刀劈开城门,弟兄们奋勇杀敌,皇宫之内哭声震天,徽宗、高俅等人被生擒活捉。当武松的戒刀架在徽宗颈间时,他冷冷道:“这江山本是百姓的,你等昏君奸臣,该还了!”
一刀落下,旧朝覆灭。武松站在宫墙之上,望着脚下欢呼的百姓,转身对弟兄们道:“从今往后,再无欺压,再无招安,这天下,是我们的,更是百姓的!”
断诏·续
宫墙之上的血尚未干涸,武松拄着染血的戒刀,望着东京城内奔走相告的百姓,眉头却未舒展半分。身旁的鲁智深扛着水磨禅杖,粗声粗气道:“武二哥,昏君奸臣都斩了,东京也拿下了,该松口气了吧?”
武松摇头,目光扫过身后疲惫却亢奋的弟兄们,又看向宫苑深处那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那是徽宗和奸臣们搜刮的民脂民膏,“斩了几个蛀虫容易,要守住这天下,让百姓真的过上好日子,才难。”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急促,一名斥候翻身滚下马来,跪地急报:“武头领!不好了!西南节度使拥兵自重,打着‘清君侧、复宋室’的旗号,起兵造反了!还有北方辽人,见朝廷大乱,也派兵劫掠边境了!”
厅下顿时骚动起来。李逵抡起双斧,怒喝:“他娘的!这些杂碎趁火打劫!俺去砍了他们!”林冲按住长枪,沉声道:“辽人凶残,节度使兵精粮足,不可莽撞。我们刚破东京,弟兄们伤亡不小,得先稳住阵脚。”
武松抬手按住腰间戒刀,沉声道:“弟兄们,我们推翻旧朝,不是为了自己称王称霸,是为了护百姓周全。如今内有叛兵,外有强敌,若退缩,百姓又要陷入战乱!”他转身指向案上的舆图,指尖重重点在西南与北方两处,“林冲兄弟,你带五千弟兄去守北方边境,抵挡辽人;鲁智深兄弟,你领三千人马驰援西南,稳住局势;李逵,你留镇东京,清点粮草,安抚百姓,严禁弟兄们劫掠扰民!”
众人齐声应和,各自领命离去。武松独自留在皇宫大殿,望着那面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大旗——那是他亲手将“替天行道”四个字改成了“还政于民”,笔尖还沾着当初斩宋江时的血。他想起景阳冈上的猛虎,想起飞云浦的铁链,想起梁山弟兄们并肩作战的日子,忽然握紧了戒刀:宋江要的是功名,他要的,从来只是一个没有欺压、没有战乱的天下。
三日后,北方急报传来:林冲初战告捷,斩杀辽人先锋,暂时稳住了边境。可西南那边却出了岔子——鲁智深带兵驰援时,中了节度使的埋伏,被困在一座孤城之中,粮草断绝。
武松听闻,当即披甲提刀,点起八千精锐,连夜驰援西南。行军途中,沿途百姓纷纷捧出粮食、茶水,一名老丈拉住武松的马缰,哽咽道:“武头领,俺们知道你们是为了俺们打仗,俺们就是拼了命,也得帮你们!”
武松翻身下马,对着老丈深深一揖:“多谢乡亲们!武松定不辱使命,守住这江山,护好你们!”
抵达孤城之下时,敌军正架着云梯攻城,城墙上的鲁智深已浑身是血,禅杖挥得越来越慢。武松双目赤红,一声怒喝,提刀冲入敌阵——戒刀翻飞间,敌军士兵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却让他的眼神愈发锐利。
“鲁智深兄弟,我来了!”
城墙上的鲁智深见武松率军赶到,顿时精神大振,挥杖砸落一名敌军,嘶吼道:“弟兄们,武头领来了!杀出去!”
内外夹击之下,节度使的叛军顿时溃不成军。武松一路追杀,最终在帅帐之内追上了节度使。那节度使跪地求饶,武松却只是冷冷看着他:“你借着复宋的名头,劫掠百姓,残害忠良,和当初的高俅有何两样?”
戒刀落下,节度使人头落地。武松走出帅帐,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忽然觉得肩头的担子重如泰山——推翻旧朝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要带着弟兄们,守住这天下,让百姓真的能安居乐业。
可他不知道的是,东京城内,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李逵守镇东京时,性情急躁,误杀了一名欺压百姓的官员,却没想到那官员竟是前朝老臣的后裔,暗中联络了一批旧部,打算在东京城内发动叛乱,夺回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