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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暗涌重生 · 第9章 夜探

知否:嫡兄为我颠覆朝堂

刘婶子的“急症”来得突兀,去得也快。两剂猛药下去,第三日便能起身做些轻省活计了,只是人看着蜡黄憔悴了不少,往日的碎嘴也收敛了许多,只在针线房埋头做活,轻易不与人搭话。

明兰冷眼旁观,心中越发笃定这绝非偶然。小桃又去试探过两次,旁敲侧击那绣囊和绒线的来历,刘婶子只说是南城表亲家闺女送的,花样新鲜让她瞧瞧,再无他话。至于翡翠那日的查看,更是提也不提,仿佛从未发生。

线索似乎又断了,沉入一潭看似平静的死水。

然而,暗流从未停歇。

一日,明兰去学堂的路上,远远看见周嬷嬷从盛纮的外书房方向出来,脚步匆匆,脸色比平日更沉几分。她心中微动,特意绕了点路,从另一条穿廊经过外书房附近,隐约听得里头传来盛纮略带不悦的声音:“……些许陈年旧账,翻来覆去,成何体统!家宅不宁,便是祸端之始!”

接着是王氏温婉却透着坚持的劝慰声,听不真切,但“妾身也是为了老爷清誉、家族安宁着想”之类的字眼,还是飘入耳中。

明兰脚步不停,心却往下沉了沉。父亲动怒了。是因为王氏追查落霞庄账目,惊动了他?还是因为别的?长柏查问旧年药材记录的事,是否也被察觉了?

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如影随形。

她更加谨言慎行,连寿安堂都去得格外规律,绝不早到迟退,在老太太面前更是恭顺有加,绝不多说一句,多问一字。老太太看她的目光,偶尔会流露出一丝复杂的叹息,却也没再提点过什么。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平静中,一封来自远方的信,投下了一块石子。

信是寄给盛纮的,落款是“宥阳盛维”。盛维是盛纮的堂兄,常年打理盛家在宥阳的老家产业,为人敦厚踏实,与盛纮关系尚可,但相隔甚远,平日书信往来并不多。

这封信的内容不知具体,但盛纮看过之后,独自在书房坐了很久。当晚,便将长柏叫了去。

翌日,一个消息在内院悄悄传开:宥阳老家那边,一位年高德劭的叔祖母病重,老人家一向最看重家族和睦、子孙兴旺,病中思念亲人,尤其念叨着京城里几个年幼的孙辈。盛维来信,言辞恳切,希望盛纮能派一两个小辈,回宥阳老家一趟,在叔祖母跟前尽尽孝心,也是全了家族情分。

派谁去,成了问题。

如兰是嫡幼女,王氏的心头肉,且年纪尚小,路途遥远,王氏是断不肯放的。墨兰是庶女,但养在王氏名下,也算得脸,林姨娘(墨兰生母)那边未必愿意女儿去那“乡下地方”。其他更小的庶子庶女,年纪更不合适。

算来算去,年龄合适、身份又“恰当”的,似乎只剩下一个——深居简出、在府中存在感稀薄的庶女,盛明兰。

“听说老爷和太太为这事,商议了半宿呢。”小桃将从大厨房听来的零星话语拼凑给明兰,“太太好像不太乐意,说姑娘您身子弱,怕经不起长途跋涉。可老爷说,宥阳虽不比京城,也是老家根基所在,叔祖母是长辈,病中思念,小辈前去探望是孝道,且老家清静,或许更利于将养。还说……长柏少爷明年春闱,眼下正该静心读书,不宜为杂事分心,此事便不必让他操持了。”

明兰听得指尖发凉。回宥阳老家?在这个节骨眼上?

是巧合,还是……有人想把她支开?支离这漩涡渐起的京城盛府?

父亲那句“长柏少爷不宜为杂事分心”,更像是刻意说给某些人听的。是在敲打长柏,不要再插手“杂事”,包括……与她相关的事吗?

若真是如此,那这次宥阳之行,恐怕不仅仅是“尽孝”那么简单。路途迢迢,老家情形未知,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女,会遭遇什么?

恐惧如藤蔓缠绕上来。前世被弃乱葬岗的冰冷绝望,似乎又透过时光的缝隙,渗入骨髓。

她不能去。至少,不能就这样毫无准备地去。

可她能拒绝吗?以什么理由?父亲已发了话,嫡母就算不情愿,也绝不会为了一个庶女去违拗丈夫,尤其是在这种关乎“孝道”和“家族体面”的事情上。

明兰彻夜未眠。天色将明时,她望着窗外朦胧的灰白,做了一个决定。

她必须见长柏一面。在他被父亲明确“提醒”之后,在他可能也被某种力量限制之前。

怎么见?正大光明去寻他,绝不可能。只能冒险。

她知道长柏有夜深仍在书房读书的习惯,也知道书房侧面有一扇小窗,窗外是几丛茂密的修竹,相对隐蔽。那是她唯一的机会。

是夜,月隐星稀,春寒料峭。

明兰等到小桃睡熟,才悄悄起身,换上一身颜色最深的旧衣裙,用深色布巾包了头发。她没有告诉小桃,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轻轻推开房门,溜出厢房。夜深人静,只有巡夜婆子间隔很久才会经过一次。她熟悉府中的小路和阴影处,屏住呼吸,像一只敏捷的猫,贴着墙根,避开偶尔亮着灯火的院落,朝着前院书房的方向摸去。

心跳得厉害,几乎要撞出胸腔。夜风掠过脖颈,激起一层细密的战栗。这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如此大胆妄为。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但恐惧之外,还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不能坐以待毙。

书房所在的院落一片寂静,只有东厢长柏的书房还透出昏黄的灯光。她绕到侧面,隐在竹丛的阴影里,小心靠近那扇小窗。

窗纸蒙着,看不清里面。她深吸一口气,极轻地、用指尖叩了叩窗棂。

叩、叩叩。

三声,间隔规律。

里面没有任何反应。灯影也未晃动。

明兰的心沉了下去。他不在?还是没听见?或是……不愿理会?

她咬了咬牙,又叩了一次,稍微加重了点力道。

这一次,窗内的灯光,忽然熄灭了。

明兰一惊,下意识想后退隐入竹丛。但下一秒,那扇小窗被从里面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

黑暗中,她看不清里面人的面容,只感觉到一道沉静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谁?”长柏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是我。”明兰的声音更轻,被夜风吹得几乎散掉。

窗内静默了一瞬。随即,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手温热有力,带着薄茧,不容置疑地将她往窗内一带。

明兰猝不及防,低呼一声,已被他拉了进去,踉跄着站稳。窗户在她身后迅速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夜色和微光。

书房内一片漆黑,只有角落香炉里一点将熄未熄的暗红炭火,提供着微弱的光源和暖意。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书墨冷香,还有一丝……属于他的、清冽的气息。

明兰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勉强能看到身前不远处一个挺拔的轮廓。她退后半步,拉开一点距离,心脏还在狂跳,不知是因为方才的冒险,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隐秘的独处。

“胡闹。”长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明显的责备,“深夜独自来此,若被人看见,你当如何自处?”

明兰稳了稳心神,低声道:“若非情势所迫,明兰岂敢行此险着。长柏哥哥,宥阳之事,你可知晓?”

“略有耳闻。”长柏的声音依旧平静。

“父亲之意,是要支开我?”明兰直接问出心中最大的恐惧,“此行……可有凶险?”

黑暗中,她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审视着,衡量着。良久,他才缓缓道:“宥阳老家,并非龙潭虎穴。盛维伯父为人耿直,家风也算清正。叔祖母病重,探望是实情。”

他避开了她关于“支开”和“凶险”的直接问题。但这回答,却让明兰心头稍定。至少,老家那边,似乎并非预设的陷阱。

“可是……”她还是不安,“为何偏偏是此时?父亲说,让你静心读书,不必操持此事……”

“父亲有父亲的考量。”长柏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且安心准备。路途虽远,但护卫、车马、随行仆役,皆会安排妥当。盛维伯父那边,我也会写信知会,请他多加照拂。”

他会安排?写信知会?明兰心中一暖,随即又是一惊。父亲明确说了不让他插手,他却还要暗中安排?

“长柏哥哥,父亲他……”她欲言又止。

“父亲之言,我自有分寸。”长柏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极淡的、近乎冷峭的东西,“你只需记住,此行虽是离家,却未必不是机遇。宥阳虽小,天地却宽。有些在京中看不清、触不到的东西,或许在那里,能看得更明白些。”

机遇?看清东西?明兰咀嚼着他的话。他是要她借离开京城的机会,跳出盛府这个局,从另一个角度观察?还是……老家那边,也有他布下的线?

“那……秋穗的事?还有……刘婶子?”她忍不住问。

“刘婶子无恙,日后或还有用。秋穗……”长柏顿了顿,“帽儿胡同那边,暂时不必再探。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明兰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急不来。

“我给你的字帖,”长柏忽然转了话题,“其中有一本,末尾附录了几篇前朝御史的奏疏,文风犀利,直指时弊,你可细读。于文章见识,或有裨益。”

字帖附录的奏疏?明兰微怔,随即恍然。他是在告诉她,那里面可能藏有别的信息,或者,那奏疏本身的内容,就是一种暗示或教导。

“明兰明白,定会细读。”她郑重道。

黑暗中,又是一阵沉默。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和炭火偶尔发出的哔剥轻响。

“回去吧。”长柏终于开口,“来时路径,可还记得?”

“记得。”

“小心些。”他走到窗边,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轻轻推开窗户,“回去后,若无必要,不必再轻举妄动。宥阳之行,我自有安排。”

明兰点了点头,看着他模糊的侧脸轮廓,低声道:“多谢长柏哥哥。”

他没有回应,只示意她快走。

明兰攀上窗台,灵巧地翻了出去,重新落入竹丛的阴影里。她回头,见那扇小窗已无声合拢,灯光也未再亮起。

她定了定神,循着原路,更加小心地潜回自己的厢房。直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剧烈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掌心一片湿冷,是方才紧张时出的汗。

这次冒险的夜探,未能解答她所有的疑惑,却让她混乱的心绪安定了不少。长柏的态度虽依旧莫测,但他那句“自有安排”和“未必不是机遇”,像是一颗定心丸。

他不是要放弃她,而是在用他的方式,为她谋划。

她走到桌边,就着窗外透入的微光,找出那两本字帖。翻到长柏所说的那本,在最后果然附录了几篇奏疏。她点燃油灯,就着昏黄的光线,仔细看去。

奏疏言辞激烈,痛陈吏治腐败、民生困苦,其中一篇,更是详细揭露了某地豪绅勾结官府、侵吞田产、逼死人命的旧案,字字血泪,力透纸背。

明兰看得心惊,也看得恍然。长柏让她读这些,是要她明白,这世间的污秽与不公,远超后宅方寸之地的勾心斗角?还是要她学会,如何用笔如刀,去剖析黑暗,争取公道?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必须读懂,必须记下。

窗外,传来四更的梆子声。

长夜将尽。

书房退步内,长柏并未入睡。他站在黑暗中,望着明兰离开的方向,眸光沉凝。

长安悄声进来:“少爷,六姑娘已安全返回。”

“嗯。”长柏应了一声,“宥阳那边,都安排好了?”

“是。护卫选的是咱们暗中培养的人,绝对可靠。车马用盛维老爷的名义准备,不会引人注目。随行仆役也打点妥当,有两个是咱们的人,会一路照应六姑娘起居安全。盛维老爷那边,信已连夜送出去了。”

长柏点了点头。“王氏那边,近日还有何动作?”

“周嬷嬷似乎还在暗中查访与落霞庄有旧的下人,尤其是当年与卫姨娘汤药相关的那几个。不过,咱们的人事先得了吩咐,该‘病’的‘病’,该‘忘’的‘忘’,她查不出什么实质东西。只是……”长安迟疑了一下,“老爷似乎对太太这般执着,已有些不耐烦了。”

“父亲重清誉,厌烦内宅不宁。”长柏语气冷淡,“由着他们去。正好,将明兰送走,也免得她被这场风波波及。”

他走到案前,就着炭火的微光,看向一封已写好的、给盛维的信。信中除了恳请伯父照拂明兰,还提了一句:“侄女明兰,性敏好学,然年幼失怙,常怀惘然。闻老家宗祠藏书颇丰,尤多地方志乘、族中旧录,若得闲暇,可允其一观,或能稍解其思亲慕古之怀,亦广其见闻。”

这看似寻常的请求,才是他送明兰去宥阳的真正目的之一。盛家老家的宗祠藏书里,或许埋藏着关于卫家,甚至更早的一些,连王氏都未必清楚的旧事线索。那是一个脱离了王氏掌控、相对安全的环境,可以让明兰自己去发现,去触摸。

有些真相,需要她自己找到,才能真正成为支撑她的力量。

至于京城这边……

长柏望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水已经搅浑了,那就让该浮起来的,都浮起来吧。

他倒要看看,当明兰离开之后,这盛府的水面下,究竟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第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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