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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暗涌重生 · 第5章 暗流渐起

知否:嫡兄为我颠覆朝堂

细雨时断时续,将盛府笼在一片氤氲水汽中。明兰的日子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她按时去寿安堂请安,在学堂里沉默寡言,女红课上交出的活计永远是不功不过的中等水平。仿佛那日接过三个字时心中的惊涛,从未存在过。

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小桃悄悄弄来了一本边角破损、字迹模糊的旧版《本草图略》,压在箱笼最底下。夜深人静时,明兰就着微弱的灯火,一页页艰难地辨认那些陌生的草药图形和晦涩的药性说明。她记性本就不差,前世困于后宅争斗,今生又早早存了求存之心,此刻学来,竟有种别样的专注。那些“当归补血”、“黄芪益气”、“朱砂镇惊”的字眼,连同它们或寻常或古怪的模样,一点点刻进脑子里。

她开始留意自己日常的饮食汤药。份例里的吃食一如既往的简单,偶尔王氏心情好或为了彰显主母气度,会赏下一些滋补的汤水点心。明兰不再像以前那样,给什么便吃什么。她会借着光线,仔细看看汤色,闻闻气味,再小口品尝。虽然以她初学的粗浅见识,很难分辨其中是否多了或少了一味不该有的东西,但这般警惕,已成了习惯。

府里关于藏书楼清理的闲话,悄悄流传了几日便散了。只听说长柏少爷做事严谨,将一些受潮蠹蛀的书卷单独辟了间向阳屋子晾晒,又请了专门的匠人修补一些珍本。至于那口从东北角搬出的小藤箱,再无人提及,仿佛已随着其他“无用旧物”被处理掉了。

明兰心中清楚,东西必然还在长柏手中。他那三个字,是提示,或许也是一种无声的邀请——邀请她踏入这片被时光掩埋的迷雾。

她按捺着,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让小桃更加留心府内与各庄子,尤其是落霞庄之间的往来消息。小桃人缘不差,又舍得用明兰悄悄攒下的一点零碎铜钱买些糖果零嘴与浆洗房、二门上传话的小丫头们分食,倒也陆陆续续听到些风声。

“姑娘,听说落霞庄前些日子送秋菜进来,跟车的婆子闲聊时提起,庄子上前阵子好像有人打听过胡嬷嬷的事。”小桃一日悄悄回报,“不过就问了问,也没见有什么后续。”

明兰正在绣一片简单的兰草叶子,闻言,针尖微微一顿。“知道是什么人打听的吗?”

“那婆子说不清楚,只道像是个体面的小厮模样,口音是京城本地的,不是庄子上的人。”

是长安吗?还是长柏另外派了人?明兰心中猜测,面上不显,只点点头,继续手里的针线。绿色的丝线在素绢上蜿蜒,逐渐成叶。

又过了几日,王氏所说的“外祖家”亲戚,终于到了。

来的是王氏的一位堂嫂,夫家姓徐,人称徐夫人。随行的还有她的一双儿女,儿子约莫十三四岁,女儿与墨兰年纪相仿。据说是徐老爷升了京官,举家迁来,先行安顿,特来拜会盛家这门显亲。

正院里顿时热闹起来。王氏脸上笑容真切了许多,拉着徐夫人叙话,墨兰和如兰也打扮得格外鲜亮,陪着徐家姑娘说话。明兰作为庶女,照例只是在前厅露面,规规矩矩行了礼,便被淡淡地打发到一旁,无人多看一眼。

她乐得清静,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默默观察。

徐夫人是个圆脸微胖的妇人,言谈爽利,带着几分商贾之家出身的精明(王家虽显赫,但旁支亦有经商者)。她对着王氏时恭敬亲热,但目光扫过盛家几个女儿,尤其在墨兰和如兰身上停留时,那份打量估量的意味,明兰并不陌生。

徐家少爷有些腼腆,穿着崭新的宝蓝绸衫,坐在母亲下首,不大说话。徐家姑娘则活泼些,与如兰倒是颇能说到一处,两人叽叽喳喳讨论着京中新流行的花样子和首饰。

话题不知怎的,转到了调理身子上。徐夫人抚着腕上的玉镯,笑道:“说来也是巧,我们老爷这次进京,结识了一位从南边来的名医,尤擅妇科调养和千金科。我前些年身子总不利爽,吃了他的方子,如今好多了。听闻府上老太太春秋已高,若有需要,倒可引荐。”

王氏笑容不变,眼神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哦?那可真是难得。母亲近年确实有些微恙,太医瞧着总说需缓缓调理。若真有妙手,自是再好不过。”

“是吧?”徐夫人有些自得,“这位大夫用药颇有独到之处,一些陈年旧疴,他也能看出些不一样的根由。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转向安静坐在一旁的明兰,语气温和却带着疏离的客气,“这位便是六姑娘吧?瞧着身子骨有些单薄,可是也需调理?”

瞬间,厅内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明兰身上。

明兰起身,垂首细声道:“谢徐夫人关怀,明兰只是天生体弱,并无大碍,不敢劳烦。”

王氏也笑道:“她小孩子家,不必费心。倒是劳你记挂着。”

徐夫人便不再多言,又转回与王氏叙话。

然而,明兰却敏感地捕捉到,在徐夫人提及那位南边来的、擅看“陈年旧疴”和“妇科千金科”的大夫时,侍立在王氏身后的一位老嬷嬷——正是那日水榭宴席上,负责安排布菜、事后被“罚过”的周嬷嬷——眼皮似乎飞快地抬了一下,又迅速垂下。

明兰心下一沉。周嬷嬷是王氏从王家带来的陪嫁,心腹中的心腹。

这位徐夫人此刻提起这样一位大夫,是无心之言,还是……意有所指?是针对老太太,还是另有所指?结合长柏查问旧年药材账目、木匣中母亲“药不对症”的记载……明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难道王氏察觉到了什么?这是在试探,还是在铺垫?

她不敢深想,只将头垂得更低,仿佛对厅中的暗涌毫无所觉。

宴请徐家女眷的席面设在后花园的暖阁。明兰依旧坐在末位。席间,徐家姑娘说起沿途见闻,提到曾在某处驿站,遇见一户人家急着求医,说是家中主母产后血崩,幸得一位游方郎中用了奇特的针灸之法稳住病情。

“那郎中说,妇人产后气血两亏最是凶险,用药需格外谨慎,有些虎狼之药或大寒大热之品,平时无妨,产后却是一点沾不得,否则便是慢性的症候,积年累月,终成痼疾。”徐家姑娘说得绘声绘色。

王氏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到底是年轻姑娘家,听这些做什么。来,尝尝这蟹粉狮子头。”

徐夫人也嗔了女儿一眼:“没规矩,席上说这些。”

暖阁里笑语依旧,明兰却觉得口中的食物味同嚼蜡。产后……血崩……慢性症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模糊记忆中,生母卫姨娘似乎正是在生她之后,身体才彻底垮下去的。府中老人提起来,也只叹息“姨娘福薄,生产伤了根本”。

真的只是“伤了根本”吗?

她感到一道目光似乎掠过自己,抬起眼,却只见长柏坐在男宾席那边,正与盛纮和徐家老爷说着话,侧脸平静,并未看向这边。

宴席散后,明兰沿着回廊慢慢往回走。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暖阁带来的窒闷,却吹不散她心头的寒意。

“六妹妹。”

温和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明兰脚步一滞,回身,见长柏不知何时也离了席,正站在几步开外的廊柱旁。月色清淡,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面上神色看不太真切。

“长柏哥哥。”明兰屈膝。

“夜里风凉,早些回去。”他语气寻常,像兄长随口关怀,“今日席上,可有不适?”

明兰心中微动,斟酌道:“并无不适。只是……听徐家姐姐说起外头求医之事,觉得女子生产,着实不易。”

廊下灯笼的光晕昏黄,映着长柏深邃的眼眸。他静默了片刻,才道:“医道精深,一人一方,确有不易。但究其根本,总在‘用心’二字。”他顿了顿,声音更缓,“有些症候,初时隐匿,日久方显。若一开始便未得‘用心’诊治,或误于庸手,或耽于疏漏,待察觉时,往往已沉疴难起。”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柳叶刀,精准地剖开了明兰心中那片模糊的恐惧。

初时隐匿,日久方显……未得用心诊治……沉疴难起……

这与木匣中母亲“药似越发不对症”的记录,何其相似!

明兰指尖冰凉,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

长柏并未等她回答,目光投向沉沉夜色,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回去吧。记得关好门窗,夜间警醒些。盛家……树大根深,但也难免有枯枝蠹虫,需得时时留意。”

说罢,他微微颔首,转身先一步离开了。

明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融入廊下的阴影,久久未动。

枯枝蠹虫……他是在提醒她,危险不仅来自过去,也可能就在当下。徐夫人的到来,那有意无意提及的“名医”和“产后症候”,或许就是一阵风,吹动了那些藏在树干深处的、蠢蠢欲动的虫子。

她裹紧了衣衫,确实感到冷了。

回到厢房,小桃已备好热水。明兰洗漱后,却毫无睡意。她拿出那本《本草图略》,翻到记载着几味产后常用药材的页面,就着灯火,仔细看去。

“当归……川芎……桃仁……红花……”她轻声念着,手指抚过那些粗糙的图示。这些都是活血化瘀之品,常用于产后恶露不绝。但后面又用小字注着:“若血虚或出血不止者,慎用,恐耗伤正气。”

血虚……出血不止……

母亲当年,究竟是哪一种?用的药里,是否有了不该有的“红花”或“桃仁”?还是少了该有的补益之品?

她合上书,吹熄了灯,在黑暗中睁大眼睛。

长柏将那把钥匙递给了她,现在,又将这些模糊的线索和警告摆在她面前。他不是要替她揭开一切,他是要她自己,一点点去摸索那黑暗的轮廓。

这很残忍。但却可能是唯一的、让她真正长出骨头的方法。

窗外传来巡夜婆子单调的梆子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盛府沉入睡梦,静得能听见屋檐残余的雨水,滴落在石阶上的轻响。

嗒。嗒。嗒。

像更漏,也像某种无声的催促。

明兰轻轻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指尖在薄被下,慢慢收拢。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仅仅满足于“看见”了。她需要懂得更多,也需要……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第二天,明兰在做针线时,“无意中”向小桃提起了徐家姑娘说的游方郎中故事,感叹女子生产凶险。

小桃果然接口:“可不是嘛!我娘以前就说,妇人生产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咱们府里……”她忽然压低了声音,“我好像听浆洗房的钱婆子醉后嘟囔过,说当年卫姨娘生姑娘您的时候,也险得很呢,血流了半宿,后来还是请了……请了外头一位有名的稳婆来,才勉强保住性命,可身子到底亏空了。”

明兰心口一窒,面上却只露出些许好奇:“哦?还请了外头的稳婆?是哪一位?可还知道?”

小桃摇摇头:“钱婆子说得含糊,只说好像姓古,手法是好的,就是贵。而且……”她犹豫了一下,“她说那古稳婆后来没两年,就举家搬离京城了,不知去了哪里。”

姓古的稳婆?搬离京城了?

这看似寻常的人员流动,在此刻的明兰听来,却透着不寻常。

是巧合,还是……有人不想让她留在京城?

她放下针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迷雾似乎更浓了,但某些脉络,也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长柏的网在无声撒开,而她的触角,也终于试探着,伸向了那潭深水。

风起于青萍之末。这盛家大宅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已开始悄然旋转,将越来越多的人和事,卷向未知的涡心。

(第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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