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季以朝胃里翻涌干呕一声，连忙用手捂着嘴跑去了厕所，跪在马桶边将中午和晚上吃的麻辣烫残渣，全吐了出来，阿朝带着谭华的头颅紧跟着季以朝，去了厕所，举着那颗头像个人一样，在季以朝身后左右探望。

季以朝吐完按下了冲水键，看水流将呕吐物冲走，他肚子又空了，他有些懊恼与烦躁，抬手打掉了阿朝触手上套着的头颅，发出“咣”的一声，滚到了洗手池底下。

“唔？”

“唔什么？我不喜欢那东西。”季以朝冷静道，他打开水龙头冲掉了身上的血污，又转头看着阿朝开口道：“家里已经没有别人了，我希望你能快点学会说话。”要不然只有季以朝一个人太寂寞了。

季以朝绕过客厅的一地狼藉走回卧室关上门，彻底隔绝了这一切，他沉默的坐在床上靠着墙，还能闻到身上有着些血腥味。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短短几分钟他杀了一个人，彻底变成了一个孤儿。

零晨两点钟，窗外的雨如催眠曲般滔滔不绝，季以朝眼珠布满了红血丝，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睡觉！”这是阿朝今晚说的第四遍。

季以朝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夸赞到“…好厉害…啊…真棒…。”他机械似的夸奖在前两次，还能让阿朝感到十分的开心与害羞，但季以朝并没有听它的去睡觉。

阿朝很是气愤，虽然他并不懂气愤是什么感受，只是粗暴的将季以朝推到枕头上，并贴心的给他盖上了被子，便压在他身上，用触手遮住了眼睛，这在阿朝看来就是睡着了。

“阿朝，该起床了。”天已经泛起了灰蓝色的光，屋里还有些灰暗，季以朝被阿朝压在身下起不来，轻轻拍了拍它。

阿朝缓缓挪开，季以朝躺着没动，以后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了，今天一天都可以不出门，就这样躺着也好。

“玩！出去！走！”阿朝用触手牵起季以朝的手腕轻轻拉扯着，每天起床都要出去玩的，对于阿朝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今天不出去了，我们在家…看电视好不好？”

“好！看电视！走吧，快！”阿朝很兴奋它还从来没看过电视。

季以朝打开房门，腐烂的气味若隐若现的飘到他面前，他不经意的皱了下眉，走到客厅味道更重了，黑褐色的血迹和破烂恶心的肢体，很难想象这一堆肉是他思念已久的母亲。

季以朝在沙发缝隙里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播了儿童节目“你在这里看电视，被乱动，好好学他们是怎么说话的。”说完阿朝像人一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看。

季以朝看了它一眼，弯腰抓住季伟强的衣服，缓慢的将他拖拽到角落，又拿起扫把将母亲的肢体和飞溅的肉扫进垃圾桶，又用抹布仔细的擦拭地上干掉的血，废了大半力气也没搞干净，血实在是擦不干净了。

他气喘吁吁的坐在阿朝旁边，靠着沙发扶手捏了捏手指头，眼神不自觉看向一旁超级认真看电视的阿朝，想的是：以后可以经常让它看电视了。

却完全没注意到阿朝在撕扯着季伟强的尸体，嘎吱嘎吱的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