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季以朝把挑选的蔬菜放到柜台上，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面额的现金。

“三十八…。”老板娘从他进店以来，都很安静，眼神空洞连头都没抬一下，好像是生病了，脸色很苍白，披散着的头发应该很久没洗过了，脏乱，泛着油光。

季以朝拎起菜把五十块放到桌子上“不用找了。”

他撑开伞，将菜挂到伞柄上，缓步往家走。

以往季伟强懒得做饭，也不给季以朝钱来买菜，吃不到新鲜的蔬菜，导致他严重的营养不良，现在家里没有别人，他又有足够的钱，想吃点什么都可以自己买了，虽然没下过厨，但简单的炒个菜还是没问题的。

土豆，茄子，黄瓜，油菜，季以朝都买了点，对了，还有蘑菇，他很喜欢蘑菇的口感和味道。

“我买了很多种菜，你想吃那个？”他想引导着阿朝多说话。

“我想吃蘑菇。”

“好，那今天就先吃土豆，蘑菇留着晚饭在吃。”他总喜欢把好的，喜欢的，留到最后再吃，算是一种小习惯。

“我不吃土豆…。”阿朝跟在季以朝身后抗议道，但并无效果。

土豆丝很快炒好了，呃…应该说是土豆片？土豆块…，季以朝抄的这盘土豆，有丝有片，也有块，他怕炒不熟切的相当零散。

他夹起一土豆块，味道还是很正常的，不咸不淡，能吃。

“嗡嗡嗡～”他正吃着饭呢，不知道谁的电话响了，季以朝放下筷子从沙发上谭华的包里，找到了她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儿子”两个字，是他弟弟季以浩，季以朝没有犹豫直接按了接通。

“喂妈，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喂？”那边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响起，季以朝听着格外陌生，他握着手机想自己好像也有一个手机来着。

“…喂阿浩，我是季以朝，你找妈什么事啊？”他平静的回应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哥？是你吗？你…你还活着？”

“嗯，我没死。”

“妈说你被季伟强那畜牲打死了！我还哭了好几天呢…，你居然没事？太好了！有时间咱们出来聚聚啊”季以浩很快接受了哥哥死而复生…应该说是哥哥没死的事情，还打算着和他兄弟之间好好聚一聚。

季以朝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和季以浩说自己死了，但想到谭华手里的那枚瓷片，原因显而易见。

“你不是要找妈吗，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妈一直不回我消息，我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了，…妈已经死了。”

季以浩听完他说的，脑子完全懵了，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在开口时电话已经挂断了“喂！喂？！你说什么？妈怎么了？”他站在宿舍楼下大吼着，再拨回去却显示手机已关机，季以朝关机了，并且把手机扔到了垃圾桶里。

季以朝盯着沙发眼神恍惚的回忆，自己的手机扔到哪去了，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了趴在地上往沙发下面看过去，他的手机正静悄悄躺在沙发底下，不知道躺了多久他竟然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