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彻底散去时，沧南二中的校门已近在眼前。鎏金的校牌在晨光里熠熠生辉，门口的电子屏正滚动着上一次月考的年级排名，林七夜的名字以加粗的黑体字牢牢钉在高二榜首的位置——语文141、数学150、英语149、生物99、物理满分、历史100，总分近乎断层式领先，连第二名的分数都被甩开了近五十分。只是没人知道，这份试卷的出题人里，藏着他的龙凤胎妹妹林汐羽，而她的名字，自始至终都未被计入任何排名。
林汐羽站在电子屏旁，目光扫过那串耀眼的分数，唇角牵起一抹淡笑。她抬手理了理林七夜的校服领角，语气带着点打趣：“哥，下次故意错两道选择吧，不然老班总找我，说你把年级平均分都拉高了，后面的学生压力太大。”
林七夜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还不是你出的题，难度卡得刚好，想错都难。”他转头看向身侧的杨晋，小家伙正扒着校门的铁栏杆，眼巴巴望着不远处的沧南一中方向，圆乎乎的脸蛋上满是不舍，“阿晋，别扒着了，一会迟到了。”
杨晋松开手，指尖还沾着栏杆上的晨露，他仰头看着林汐羽和林七夜，声音软乎乎的：“汐羽姐，七夜哥，我真的要去一中初中部了吗？我还想跟你们一起在二中上学……”
林汐羽蹲下身，与杨晋平视，海蓝色的眼眸温柔得像揉碎的晨光。她伸手替他擦去鼻尖沾的灰尘，指尖划过他的脸颊，语气耐心又温和：“阿晋乖，一中的初中部有更好的老师，还有专门的奥数班，比在二中跟着我们混高三的课有意思多了。”她顿了顿，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温杯，塞到杨晋手里，“这是给你装温水的，你胃不好，别总喝校门口的碳酸饮料。还有，每天放学给我发消息，要是有人欺负你，不管对方是谁，都告诉姐，姐替你撑腰。”
杨晋攥着保温杯，眼眶微微泛红，点了点头，又忍不住追问：“那我周末能来找你们吗？我想跟你们一起回家，还想喝姨妈煮的排骨汤。”
“当然可以。”林汐羽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蹭过他柔软的发顶，“周末我让司机去接你，咱们一起回别墅，姨妈还答应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她看向不远处正朝这边挥手的一中老师，又叮嘱道，“去了新学校，要好好听课，别总偷偷溜去操场打球，你的杨戬神魂还没觉醒，别累着自己。”
杨晋似懂非懂地点头，小手攥着保温杯，又看向林七夜：“七夜哥，你跳级到高三，会不会没时间教我做题了？我数学还有几道奥数题没弄懂……”
林七夜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和：“放心，哥每天晚上都有空，你把不会的题记下来，晚上视频教你。要是还不懂，周末回来哥手把手教你，保证教会。”他想起杨晋是杨戬转世，虽现在还是个懵懂的孩子，却也该慢慢引导，只是这些话，不必现在说破。
林汐羽站起身，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晨光已经爬满了二中的教学楼，高三的早自习铃声快要响了。她抬手揉了揉杨晋的脑袋，语气带着最后的叮嘱：“到了二中，阿晋再见。记得听老师的话，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别让我和你七夜哥担心。”
杨晋用力点头，把保温杯抱在怀里，朝着林汐羽和林七夜挥了挥手：“汐羽姐，七夜哥，我走啦！周末我一定去找你们！”他转身朝着一中老师跑去，跑了几步又回头，朝两人用力挥手，直到拐进街角，才消失在视线里。
林汐羽看着他小小的身影走远，眼底的温柔渐渐收了起来，转头看向林七夜，拎起两人的背包：“走吧，哥，咱们该进二中了。高三理科一班的早自习，可不能迟到，老班都在教室门口等着咱们呢。”
林七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二中的教学楼，高三理科一班的窗户就在三楼，能看到里面已经坐满了学生。他想起自己和林汐羽的过往——她是物理天才，清华无条件保送的学子，更是全省第一的理科天才，每次考试总分都在740分以上，哪怕发烧39℃，依旧考出747的高分，如今跳级到高三理科一班；而他的清华保送名额，是她一手申请的，就连跳级，也是她替他安排妥当。
两人并肩走进二中校门，阳光落在他们的校服上，镀上一层金芒。路过电子屏时，林七夜的名字依旧醒目，而属于林汐羽的传奇，早已不必用分数来证明——清华招生老师三番五次往家里跑，免掉所有笔试面试，承诺最高规格的奖学金，甚至留了专属的实验室，就怕她被其他名校挖走。
只是这些，都被林汐羽轻描淡写地压了下去，此刻的她，只是沧南二中高三理科一班的一名学生，是林七夜的龙凤胎妹妹，仅此而已。
早自习的铃声恰好响起，林汐羽拉着林七夜的手腕，快步朝着教学楼走去，脚步轻快，像一阵带着晨光的风：“快点哥，老班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迟到一秒钟，都得站在教室门口读课文。”
林七夜被她拉着走，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勾了勾。那些关于神明、法则、迷雾的秘密，都被暂时抛在脑后，此刻的他们，只是即将走进高三教室的普通学生，有着属于少年人的轻松与琐碎，也有着彼此相伴的温暖。
高三理科1班的教室门被轻轻推开，林汐羽牵着林七夜的手腕走进去时，早自习的琅琅书声恰好歇了一瞬。陈老师正站在讲台边整理教案，抬眼瞧见两人，眼底先漾开一抹笑，放下手里的红笔，故意扬着声音打趣：“你们俩可算来了，包揽清华保送名额，是要把咱们班的风头都占尽咯！”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低低的哄笑，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门口，带着熟稔的打趣。班里同学和陈老师、林汐羽相处了三年，早没了半分生分；林七夜虽只跳级过来半个月，却因温和的性子、扎实到近乎恐怖的理科功底，帮班里同学讲题从不说重话，早和大家混得像相处了三年的老同学。
“老班说的对！”不知是谁先跟着喊了一句，立刻引来更多附和，前排的男生敲着桌子笑，后排的女生也捂着嘴乐，教室里的气氛热烘烘的，满是少年人的鲜活。
陈老师教了这个班整整三年，和林汐羽早处成了“忘年交”——她看着这个小姑娘从高一的锋芒毕露，到如今藏起神明的身份，依旧带着通透的鲜活，物理天赋拔尖到让省教研员都惊叹，发烧39℃趴在桌上答题都能考出747的高分，清华招生老师三番五次往学校跑、往她家跑的模样，她都看在眼里，打心底里疼惜又骄傲。而林七夜，虽只来半个月，却稳稳妥妥的，不管是多难的物理压轴题，他扫一眼就能列出解题思路，班里谁拿着错题本找他，他都能蹲在课桌旁，耐心讲上十几分钟，早成了班里公认的“暖心学神”。
林汐羽笑嘻嘻地松开林七夜的手，几步走到讲台边，亲昵地搂住陈老师的肩膀，晃了晃她的胳膊，语气娇俏又带点耍赖：“老班，你可别说了！我和我哥等会升旗仪式又要当学生代表发言，你不也得上去发言嘛！到时候风头都是你的，我们俩就是打辅助的，主打一个衬托您的风采。”
她的话音刚落，教室里的哄笑更盛了，连陈老师都被逗得笑出了声，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嘴甜，歪理一套一套的。”
“陈老师你就别谦虚了！”前排的高个子男生拍着桌子喊，声音洪亮得整个教室都能听见，“有汐羽姐和七夜哥这俩‘王牌辅助’，你这发言指定是全校最有排面的！咱们班今天出去，直接把其他班的风头都压下去！”
“就是就是！”后排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也跟着附和，手里还转着笔，“咱们班今天可是双喜临门，俩清华保送生+全市优秀班主任，这配置，哪个班比得过？别说年级了，整个沧南市高中都找不出第二个！”
七嘴八舌的附和声里，陈老师的目光软乎乎地扫过林汐羽和林七夜，落在林汐羽笑弯的眼角，落在林七夜温和的眉眼上，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欣慰。她教了这么多年书，从没见过这样的学生——一个是天赋卓绝却不骄不躁，把身边人都护得妥帖；一个是温润内敛却实力超群，自带让人亲近的暖意。
林汐羽见陈老师不说话，只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又凑上前，语气带着点小得意，扬着下巴说：“老班，你看咱们班，上次月考最低的分都672，平均分直接干到700多呢！妥妥的名校班，就算没有我和我哥，咱们班照样是全年级第一，风头本来就够足啦！”
这话倒是没半分夸张，高三理科1班本就是沧南二中的尖子班，加上林汐羽三年来潜移默化的带动，班里同学的理科成绩一个比一个拔尖。上次月考，哪怕剔除林汐羽不算排名，班里最低分也稳稳卡在672分，平均分更是突破700，放在全省都是能排得上号的“名校预备班”。
“你呀，”陈老师被她逗得无奈又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你会说。赶紧回座位，早读还有十分钟，把升旗仪式要念的稿子再顺一遍，别等会站在主席台上忘词，丢咱们班的脸。”
“放心吧老班！”林汐羽做了个敬礼的手势，拉着林七夜往教室后排的空位走。两人的座位挨在一起，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落在课桌上，能看到桌角堆着的习题册，扉页上还写着林汐羽随手画的小涂鸦。
路过课桌时，同桌女生偷偷塞给林汐羽一颗奶糖，小声说：“汐羽姐，等会发言别紧张，你一紧张就抿嘴，我们都看出来啦！”林七夜的同桌也递来一瓶温牛奶，笑着说：“七夜哥，你的发言稿我帮你打印了两份，怕你弄丢。”
林汐羽和林七夜笑着接过，道了谢，落座时，教室里的嬉闹声渐渐收了，琅琅的早读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声音里多了几分轻快与骄傲。阳光落在书页上，落在少年少女的侧脸上，那些关于神明、法则、迷雾的沉重，都被这满室的鲜活与温暖暂时裹住——此刻的他们，只是高三理科1班的普通学生，有着属于青春的嬉笑，有着并肩前行的伙伴，也有着被老师偏爱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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