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

秦棉没有停手，把最后一个酒瓶放进纸箱，然后将箱子推到墙角。她进卧室前，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父亲——他的头发又白了些，眼底的青黑比上次更重，看起来疲惫极了。

关上卧室门，秦棉把书包扔在床头，坐在床边发呆。她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巷口的那一幕——陆肆煜站在夕阳下，眼神里的失落像潮水一样漫过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第二天早上被秦孽的敲门声吵醒。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

“绵绵，该走了，去学校办手续。”秦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点愧疚。

秦棉起身，揉了揉眼睛，穿好衣服打开门。秦孽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她的书包，眼神落在她身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歉意：“昨天……让你担心了。”

秦棉摇了摇头，接过书包：“没事，爸，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秦孽让秦棉先回教室收拾东西，自己则转身走向办公楼：“你先去，我去跟老师说一声，一会儿来接你。”他的目光落在秦棉身上，带着点不舍，抬手想摸她的头，又收回了手。

秦棉走进教学楼，走廊里很安静，大部分学生都在上课。她走到教室门口，轻轻推开门，目光正好与坐在座位上的陆肆煜相撞。

她愣了一下——这节课是体育课，她以为陆肆煜会在操场上，没想到他还在教室里。

陆肆煜也看到她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支笔，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秦棉走进教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把课本一本本放进书包，动作很慢，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陆肆煜那边瞥。

忽然，她的手顿住了——陆肆煜的脚上绑着白色的绷带，从裤腿里露出来，格外显眼。她皱了皱眉，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问：“脚怎么伤了？”

陆肆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很平淡：“昨天回去的时候被车蹭了下，没什么大事。”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可惜不能帮你收拾东西了。”

“疼吗？”秦棉的声音很轻，问出口才觉得自己问得多余——绑着这么厚的绷带，怎么可能不疼。

陆肆煜的眼睛却亮了亮，放下手里的笔，看着她：“你是在关心我吗？”

秦棉的脸瞬间红了，她垂下眼眸，轻轻“嗯”了一声，耳尖烫得像要烧起来。

陆肆煜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他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秦棉面前：“给你的。”

秦棉愣了愣，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星星形状的钥匙扣，银色的金属表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煜”字，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

她的心跳猛地一跳，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个“煜”字，眼眶忽然就热了。她把钥匙扣小心地放进书包最里层，像是在守护什么珍贵的东西。

“谢谢。”她轻声说，声音带着点哽咽。

陆肆煜看着她，指尖攥了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能给个联系方式吗，秦棉？”他的声音带着点紧张，抿着唇，怕听到她拒绝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