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棉抿了抿唇,接过那包纸,抽出一张擦了擦眼泪。她的指尖碰到他的手指,温热的触感让她心跳又快了几分。
“有句话,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说了,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陆肆煜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就在这时,巷子里传来一声猫叫,细软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秦棉下意识地看向小巷深处,那里有个转弯,墙边堆着几个被压瘪的纸箱,一只橘色的小猫正从箱子后面探出头,好奇地看着他们。
她的心跳猛地一沉,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连忙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还是不了吧。”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说话一顿一顿的,努力克制着翻涌的情绪——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答应,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陆肆煜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他皱了皱眉,语气带着点不解:“那为什么不走?你一直没走,我会认为你是在等我说点什么。”
秦棉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她指着他肩上的书包,声音带着点颤抖:“我的书包……还在你肩上。”
陆肆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把书包递还给她。秦棉的手有些无力,接过书包时差点没拿稳,书包带滑到手臂上,沉甸甸的重量让她晃了晃。
她背上书包,抬头看了陆肆煜一眼。他的眼神很平静,跟每次上课时被老师叫到讲台上回答问题的眼神别无二致,只是眼角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嫣红。
“我走了。”秦棉轻声说,转身走进巷子。
陆肆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转弯处。先前那只橘色的小猫跳上了墙,对着他“喵”了一声,然后也消失在巷子深处。他站了很久,直到巷子里再也看不到秦棉的身影,才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慢了很多。
秦棉推开门的时候,客厅里一片狼藉。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父亲秦孽蜷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还皱着,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秦孽房间里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弯腰把那些空酒瓶一个个捡进纸箱里,玻璃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叮叮当当的,像在敲打着什么。
秦孽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绵绵,你放那,我一会儿自己弄。”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说完这句话就又躺了下去,很快又传来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