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牙齿咬得很紧,秦棉却像没听出来似的,低着头轻声说:“嗯,恭喜你。”
陆肆煜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失落几乎要溢出来。他盯着秦棉的头顶,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书包给我吧,很重吧?”
秦棉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很灼热,像要把她看穿。她妥协了,把书包递过去,看着他单手拎起书包,肩膀微微下沉,显然书包不轻。
两人沿着人行道往秦棉家的方向走,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直到走到秦棉家楼下的巷子前,陆肆煜才停下脚步,把书包往肩上挪了挪。
“为什么要走?”他的声音很哑,压得很低,“出什么事了吗?”
秦棉的指尖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她沉默了几秒,才轻轻“嗯”了一声:“家里……出了点事。”
陆肆煜抬头看了看天,晚霞已经开始褪色,变成了淡淡的灰蓝色。他想问更多,想问她要去哪里,想问她还会不会回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自己问得太多,会惹人厌恶。
“明天还会来学校吗?”他最后还是问了,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会来办手续。”秦棉的声音很轻,像要被风吹走。
两人站在巷口,谁都没有先走。晚风吹过,带着点凉意,秦棉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陆肆煜静静地看着她,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微微刺痛。
“秦棉,为什么哭?”他的声音软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带着刺。
秦棉抬手抹了抹眼泪,却越抹越多。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哽咽:“不知道,可能是……舍不得学校吧。”
陆肆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抽纸,递到她面前。秦棉看着那包纸,愣了愣——这是她上次感冒时落在他桌上的,没想到他还留着。
“怎么,你想让我给你擦吗?”他的语气带着点调侃,却没了刚才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