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日的晨光漫进老巷,忘忧花艺工作室的门扉半掩,温言正对着镜前整理裙摆——她穿了一身浅青色连衣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梨花,是她特意复刻的第二世初见陆时衍时的宫装样式。
“准备好了吗?”陆时衍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古朴的木盒,眼底带着笑意。今天是他们第三世重逢的纪念日,也是他约定要带她重温三生相遇地的日子。
第一站,是城郊的山涧旁——这里是第一世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相遇”。那年温言被追杀,失足跌落山涧,是路过的陆时衍将她救起,用忘忧草为她止血。如今山涧依旧清澈,岸边长满了青翠的忘忧草,风一吹,叶片轻摇,像极了当年的模样。
陆时衍打开第一个木盒,取出一个小巧的陶制药瓶,瓶身刻着半朵忘忧草,边缘有些粗糙,是手工烧制的痕迹。“第一世遇见你时,我用这个瓶子装疗伤的草药,”他将药瓶递到温言手中,指尖轻轻摩挲着瓶身,“那时候你昏迷不醒,我每天用忘忧草和野姜熬药,装在这个瓶子里喂你,怕你嫌苦,还偷偷加了点野蜂蜜。”
温言握着药瓶,指尖传来陶土的温热。她想起当年醒来时,喉咙里的甜意混着草药香,想起他坐在石边,小心翼翼给她擦拭伤口的模样,眼眶微热:“我醒来时,只看见你背着我在山里走,汗湿了后背,却还笑着说快到安全的地方了。”
“那时候怕你醒了害怕。”他揽住她的肩,声音温柔,“第一世的相遇,是乱世里的救赎,我捡到了你,就再也不想放开。”
第二站,是古城遗址的御花园梨树下——第二世他们的初遇,是在宫宴后的梨树下。温言作为刚入宫的绣女,不小心冲撞了太子身份的他,却被他眼底的温柔惊艳。如今老梨树依旧枝繁叶茂,只是少了当年的宫墙禁锢。
陆时衍打开第二个木盒,里面是一卷褪色的绣线,颜色是淡淡的梨白,线轴是用梨木做的,还带着淡淡的木香。“第二世遇见你时,你不小心将绣线撒了一地,”他拿起一缕绣线,轻轻缠在温言的指尖,“我蹲下身帮你捡,看见你绣帕上刚绣了半朵梨花,针脚青涩,却格外认真。后来我让人打听,才知道你是新来的绣女,从此便总借着赏花的名义,来梨树下看你。”
温言的脸颊泛起红晕,想起当年的悸动:“我那时候知道你是太子,不敢抬头看你,只敢偷偷用余光瞥你。你站在梨树下,白衣胜雪,像画里的人。”
“可我眼里,只有你。”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第二世的相遇,是宫墙里的牵挂,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遥遥相望,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第三站,是市中心的会展中心后台——这里是他们第三世的初遇地。当年温言作为新人设计师参加比赛,紧张到打翻了颜料,是作为评委的陆时衍递给她一张纸巾,轻声安慰她“你的忘忧草刺绣,很有灵气”。如今会展中心依旧繁华,只是他们的关系,早已从陌生到相守。
陆时衍没有再打开木盒,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戒托是铂金的,上面镶嵌着一颗淡青色的宝石,形状像一朵绽放的忘忧草,宝石边缘还镶嵌着几颗细小的珍珠,像梨花的花瓣。“这是我为你定制的,”他执起温言的手,将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戒面的忘忧草,是第一世的救赎;珍珠是第二世的梨花,是宫墙里的牵挂;而这枚戒指,是第三世的承诺。”
温言看着指间的戒指,眼泪终于滑落。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陆时衍:“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锦盒里,是一枚袖扣,材质是紫檀木,上面雕刻着一朵完整的忘忧草,草叶间还刻着一个小小的“衍”字。“第一世你救我时,用的是紫檀木的柴刀;第二世你戍边时,我偷偷在你行囊里放了一块紫檀木的平安牌;这一世,”她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爱意,“我用紫檀木做了袖扣,上面刻着我们的忘忧草,也刻着你的名字,愿你今生平安,余生有我。”
陆时衍接过袖扣,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眼眶泛红。他将袖扣别在自己的西装袖口,然后紧紧抱住温言,声音低沉而郑重:“温言,第一世相遇,我护你周全;第二世相遇,我念你一生;第三世相遇,我娶你为妻。这枚戒指,是三生的约定;这枚袖扣,是余生的契约。从今往后,无论风雨,无论岁月,我都会陪着你,再也不分开。”
温言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戒指带来的冰凉与安心。三生的相遇,有乱世的颠沛,有宫墙的孤寂,有错过的遗憾,却终究在第三世迎来了圆满。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温暖而耀眼。忘忧草的清香、梨花的甜香、紫檀木的木香交织在一起,像一首跨越三生的恋歌,诉说着他们的爱与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