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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王妃的院子,会吃人

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欲

凌舒耳朵听着院外的动静——风停了,连枯枝落地的“咔嚓”声都清晰可闻,安静的有些不寻常。她坐起身。

  身子还有些发僵,稍一动作就牵扯的骨头发酸,她艰难的走到门口,看清院中墙角有一堆枯枝——堆的太过整齐,枝桠间连片落叶都没有,不像自然掉落的样子。她用慢慢走过去,脚尖轻轻拨了一下,底下露出半寸金属扣环,泛着金属光泽。

  “这院子……修的真奇怪。”她低声说:

  说完便转身走开,在院中石凳上坐下晒太阳。阳光洒在脸上,有些刺眼,她眯起眼,从袖子里摸出一根细枝,在地上随意的画了起来。

  画的是个简单的机关结构图。有一种环境暗示的技巧,此刻正好派上用场——人在看到熟悉的图案时,总会不自觉的产生联想。她画的不在意,像是病中无聊打发时间,其实每一笔画的正是古代暗格的常见开启方式。

  “古代王府里都留有暗道,要么藏宝要么避难……不知这寒院有没有?”她一边画,一边自言自语,语气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好奇。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忠伯来了。他手里端着药碗,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细枝和地上的图案上,停留了足足三息。

  凌舒抬头,脸色苍白,却挤出一抹笑容:“忠伯你来了?今日太阳好,我出来透透气。”

  忠伯走进来,将药碗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她低头咳嗽两声,顺手用脚将地上的图案抹掉,动作轻描淡写:“小时候听父亲讲这些机关秘术,总听的入迷。现在想想,真是傻气,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她顿了顿,眼神忽然飘向院外,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听说……婉凝小姐也是个很聪慧的人,她住过的地方,会不会也有这种精巧设计?”

  忠伯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微的蜷缩了一下。凌舒立刻捕捉到这个细节,却没有深究,反而转开视线,语气软了下来:“是我多嘴了。身子不好,脑子也糊涂,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安静了几秒。忠伯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你住的这院,原是苏家小姐来府时暂居的。”

  凌舒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没什么变化,仿佛只是听了件寻常事。“后来……就一直空着。”忠伯补充道,目光死死盯着院子角落那堆枯枝。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哦了一声,“难怪总觉得这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侧妃下令,不准人进出这寒院”忠伯的声音又低了几分,“说是……留作纪念。”

  凌舒立刻明白了。这是柳嫣然刻意保留的。她把这里当成一个警告——谁要是敢觊觎王妃的位置,就得先看看苏婉凝的下场。

  她低头搅了搅药汁,热气升腾,苦涩的药味直冲鼻腔。她小口喝了一口,眉头紧紧皱起,随即又强挤出笑:“原来侧妃对婉凝小姐感情这么深厚,连院子都舍不得让人动。”

  忠伯没接话,只是垂着眼,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药碗的边缘。他心里清楚,柳嫣然不是怀念,是在立威。

  凌舒也不指望他反驳,她只是需要信息。她放下药碗,指着墙角那堆枯枝,语气随意的问:“这些枯枝堆久了怕是要招虫蚁。”

  说完缓缓站起身,故意脚下一晃,扶住石桌才稳住,“我看到这些枯枝散落院中,实在不舒服,等我身体好了,定将它们清走。”

  “王妃千万不要动这些枯枝。”忠伯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您只管好好养病就是,不必操心这些琐事。”

  凌舒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也是,我现在连路都走不稳,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乱就让它乱吧”

  她退回屋里,躺回炕上,盖好被子,双眼紧闭,装作熟睡的模样。但她的耳朵,却一直竖着。

  忠伯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才弯腰将那些枯枝重新堆好,离开时关院门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凌舒睁开眼。她知道,这院子定有鬼,

  那句“王妃千万不要碰这些枯枝”是在提醒她:这些枯枝一定有危险,可他又没直接点破,说明忠伯没完全信任她,但她会让他信任她的。

  她翻身坐起,从袖袋里取出那个毒香囊,小心的打开封口,倒出一点灰白粉末在掌心。粉末微辛,带着一丝奇怪的甜香。

  她记得钩藤配茯苓会致寒,但若是加入桂枝,丁香,便能反向驱寒醒神。昨日她已偷偷试了一点点,心跳平稳,并无不适。

  现在,她需要改香。但不能太快。好转的太离谱,只会引来更多怀疑。

  她要让自己看起来,是慢慢熬过来的样子。她把香囊收好,又摸出一小块干饼——是忠伯上次留下的。她掰下一小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味道正常,没有异样。她咽了下去,等了一刻钟,肚子没有绞痛,也没有头晕目眩。安全。

  她松了口气,心想这老头虽然防备心重,但至少没在吃食里动手脚。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事。

  早上扶着墙走路,故意在那块松砖上按几下;中午晒太阳,用细枝在地上画机关图,画完就立刻抹掉;下午喝药时,总会皱着眉抱怨太苦,问能不能加点糖。

  忠伯每次来都依旧沉默,但凌舒发现,他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第五天,她正靠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根长枯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地面的裂缝。

  忠伯进来时,她抬头一笑:“忠伯,你说这院子要是真有密道,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宝贝?”

  “比如?”他终于主动接话,声音依旧低沉。

  “账本,或者……见不得人的书信?”她语气漫不经心,像是随口猜测。

  忠伯的眼神骤然一紧。

  她立刻补了一句:“我瞎猜的。就是觉得,人都死了这么久,还特意留着这院子,总得有个理由吧。”

  “也许只是王爷念旧。”忠伯说。

  “可王爷一次都没来过。”她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笃定,“念旧的人,不会这样。”

  忠伯没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的看着她。凌舒也不回避,就那么笑着看他,眼神干净清澈,仿佛真的只是在闲聊。最后,忠伯转身走了。

  但凌舒知道,他动摇了。第七天清晨,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按墙上那块松砖。指尖用力一按,砖块竟陷进去半寸,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她吓了一跳,立刻缩手。院外没有任何动静。她屏住呼吸,等了半盏茶的时间,确认没人来,才敢再次探头观察。

  砖缝里似乎有机关联动的痕迹,但她不敢乱动。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躺回炕上,心跳快了起来。这地方,真的有机关。而且很可能通向某个密室。

  她开始回想这几天忠伯的所有反应,他重新堆枯枝时的谨慎,他对“婉凝小姐”这个名字的回避……

  一切都在指向一个事实:他知道些什么。她不需要他全盘托出,只要他透露一点点,就够了

  第八天,她换了策略。她不再提机关,也不再画图纸。她每天将药喝完,脸色一点点变得红润;她还在院子里找了些草药叶子,捣碎后涂在脸上,让皮肤看起来更有气色。

  忠伯来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你……精神好了些。”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

  “嗯。”她点点头,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我熬过来了。我要活着,人活着,就可以改变很多事。”

  忠伯看着她,眼神复杂,像是在重新认识她。她笑了笑,语气轻快了些:“忠伯,你说我要是能走出去,第一个想去哪儿?”

  “走出去?王妃走出去,一定第一个想见的是王爷,王爷还是很关心你的,不然也不会让老奴天天送药过来”

凌舒听了忠伯说的话,对王爷半点感激之情,毕竟原主是被他打到这个寒院活活冻死的。

  “不是找你们王爷,是去厨房。”她眼睛亮了亮,“我想喝碗热粥,吃肉包子。吃个饱。在这韩院聚一餐饱一顿。我连晚上做梦,都梦见一大桌的山珍海味。”

  忠伯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想笑,又强行忍住了。她又问:“我被关进寒院以后,王府的后宅厨房,丫鬟仆奴归谁管?”

  “侧妃。忠伯答的干脆。

  “哦。”她的眼神暗了暗,“那怕是连粥都喝不上了。”

  “王妃还是不要惹她。”忠伯忽然压低声音,“她现在掌中馈,连王爷的一些琐碎小事都敢插手。”

  “我知道。”凌舒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她恨我占了王妃的位置,即使我被关到寒院,这王妃的位置……她也没得到……你们王爷是将这个位置留给苏婉凝的。”

  忠伯沉默了。凌舒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句话让他心里的防备动摇了。

  她没追问,只是轻声说:“有时候我在想,要是婉凝小姐没死,现在会是什么样?”

  “她不会让你活到现在。”忠伯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凌舒一怔。这是他说过最直白的一句话。

  她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

  忠伯没回答。他猛的放下药碗,转身就走,脚步有些匆忙,像是在逃避什么。

  但凌舒已经得到了答案。柳嫣然害怕她走出这个寒院。怕凌舒查出苏婉凝的死因,怕她翻出旧账,打破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局面。

  所以她要把凌舒困死在这里,像之前那些无声无息消失的人一样。凌舒坐在门槛上,手里握着那根枯枝,指尖轻轻摩挲着粗糙的树皮。

  阳光洒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她眯起眼,嘴角缓缓扬起。她不是任人摆布的弃妃。

  她是凌舒,是从现代穿来两性关系的心理专家。她能看穿人心,也知道怎么制药改香。现在,她要设局反击。

  你们设了个牢笼,我就要在这里反击。她把枯枝往地上一插,正对着那扇破窗,像是在宣告什么。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

  她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阳光正好。忠伯站在院外的拐角处,远远的望着她。

  她坐在阳光里,脊背挺的笔直,手里的枯枝插在地上,风吹的她的衣角轻轻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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