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城市陷入一天中最沉寂的时刻。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深灰色厢式货车悄无声息地滑入东区邻近康宁养老院的一条背街。
车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每个人都已穿戴好简易的防护装备,检查着随身的工具和(非致命性)武器。马嘉祺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之前的虚弱被强烈的使命感驱散。丁程鑫活动着手腕,体内力量暗涌,处于最佳临战状态。宋亚轩戴着特制的降噪耳机,脸色严肃,全力捕捉着养老院方向传来的能量“声音”。
“养老院结构图已发送到你们的平板。主楼四层,加上一层地下室。夜间值班人员两名,分别在入口前台和夜间巡逻。住院老人约一百二十名,多数行动不便。”刘耀文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语速快而清晰,“能量波动信号源确认位于建筑内部,强度在持续缓慢增强,源头无法精确定位,但亚轩的指向性应该没错。公共监控已被我暂时接管,但养老院内部有独立监控系统,我需要时间破解,或者你们得避开摄像头。”
“不能等。”马嘉祺果断下令,“程鑫,你和我从侧面的员工通道潜入,目标是快速定位并瘫痪信号源。真源,浩翔,你们在外围策应,负责切断可能的外部通讯和接应。耀文,远程支援,尽快搞定内部监控。亚轩,你留在车上,作为我们的‘声纳’,实时指引方向并预警。贺儿,你协助耀文,同时监控其他区域的能量波动,防止这是调虎离山。”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行动!”
马嘉祺和丁程鑫如同两道阴影,迅速下车,借着夜色和绿化带的掩护,贴近养老院侧面的围墙。丁程鑫观察了一下摄像头角度,打了个手势,两人同时助跑,敏捷地翻过围墙,落入院内。
养老院主楼在夜色中像一个沉默的巨人,只有零星几个窗口还亮着夜灯。一股消毒水混合着衰老气息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宋亚轩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那个‘声音’……更清晰了……像……像有很多根无形的针,在同时抽取着什么……源头……在主楼中心位置……可能在一楼活动区或者……地下室……”
马嘉祺凝神感应,果然捕捉到一股微弱但持续存在的、令人极其不适的能量场,带着冰冷的抽取感,仿佛能吸走人的精力。许多老人的房间里传出不安的梦呓或压抑的呻吟,显然受到了影响。
“避开正门监控,从后面的垃圾处理间进去。”丁程鑫根据记忆中的结构图,引领着马嘉祺绕到主楼后方。一扇用于运送垃圾的小门虚掩着。丁程鑫轻轻推开,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门内是一条昏暗的走廊,连接着厨房和储藏室。空气中那股冰冷的能量感更加明显了。
“左边,通往活动区和楼梯间。”宋亚轩指引道,“‘声音’的焦点……在向下……地下室的可能性更大!”
两人沿着走廊小心翼翼地向左移动。走廊尽头是一扇双开门,后面应该是宽敞的活动区。就在这时,前方拐角处传来了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束!
是夜班巡逻的保安!
丁程鑫立刻拉着马嘉祺闪身躲进旁边一个放清洁工具的隔间。隔间狭小,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保安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保安似乎并未察觉异常,哼着小调走了过去。就在他经过隔间的瞬间,马嘉祺的共情能力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普通人的情绪波动——不是警惕或无聊,而是一种……麻木的服从,以及一丝被压抑的恐惧。
这个保安……可能有问题!
马嘉祺立刻通过耳麦低声警告:“小心,保安可能被控制了或者不是普通人。”
丁程鑫眼神一凛,点了点头。
等保安走远,两人迅速冲出隔间,推开活动区的双开门。
活动区内一片漆黑,只有应急出口的绿光提供着微弱照明。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液晶电视,此刻屏幕却是亮着的,上面没有画面,只有不断滚动的、扭曲的雪花和偶尔闪过的、难以辨认的诡异符号!一股比走廊里更强数倍的冰冷抽取感,正从电视屏幕方向散发出来!
“不对……源头不完全是这里……”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困惑,“电视像个放大器或者中转站……真正的核心……还在下面!地下室!”
马嘉祺也感觉到,那股冰冷的能量如同蛛网般,以电视屏幕为节点之一,向下延伸,连接着地底更深处的某个东西。
“去地下室!”马嘉祺当机立断。
活动区一侧有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楼梯间更加阴暗潮湿,那股令人作呕的能量场几乎凝成了实质。
下到地下室,眼前是一条更长的走廊,两边是各种储藏室、设备间。走廊尽头的一扇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闪烁的诡异蓝光,而那冰冷的能量源头,正清晰地指向那里!
“就是那里!”宋亚轩确认道。
马嘉祺和丁程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门后等待他们的,绝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装置。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轻轻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门后的景象,让即使有所准备的两人,也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宽敞的地下设备间,但原本的锅炉、管道都被推到了角落。房间中央,矗立着一个约一人多高的、由某种暗金属和扭曲线路构成的怪异装置!装置的核心,是一个不断旋转的、散发着不祥蓝光的复杂多面体晶体,正是它在持续发出那种抽取生命能量的波动!
而更令人心悸的是,装置周围的地面上,用某种暗红色的、类似干涸血液的物质,绘制着一个巨大的、与笔记本上图案风格类似的法阵!法阵的几个关键节点上,竟然摆放着几个小小的、贴着老人姓名和照片的私人物品——眼镜、老花镜、甚至是一个破旧的怀表!
装置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市政维修制服、眼神空洞麻木的男人,显然是被控制的操作员。而另一个,则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背对着门口的身影,袍子上绣着那个熟悉的、荆棘缠绕的钟表图案!
“影钟”的成员!而且看起来地位不低!
那黑袍人似乎对两人的闯入并不意外,缓缓转过身。兜帽下是一张苍白而平凡的中年男人的脸,但那双眼睛却异常冰冷,没有丝毫人类情感,仿佛两口深井。
“终于来了。”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比预计的慢了一点。不过,正好用你们的‘时之印记’,来为‘主钟’的苏醒,献上最后一份祭品。”
他抬起手,手中握着一个类似遥控器的装置,拇指按在了红色的按钮上!
“阻止他!”马嘉祺大吼!
丁程鑫如同离弦之箭,瞬间爆发,直扑黑袍人!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在原地留下淡淡的残影!
然而,黑袍人似乎早有准备,他并未躲闪,只是按下了按钮!
“嗡——!”
房间中央的装置爆发出刺眼的蓝光!那个旋转的多面体晶体转速骤然加快!一股远比之前强大、带着强烈精神冲击和物理束缚力的能量场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丁程鑫前冲的身形猛地一滞,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速度骤降!马嘉祺也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脑海中的嗡鸣声再次响起,无数充满恶意的幻觉开始试图侵蚀他的意识!
与此同时,那个被控制的操作员,眼中蓝光一闪,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却迅猛地扑向了丁程鑫,动作完全不符合常理,力量大得惊人!
陷阱!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等待他们自投罗网的陷阱!
“嘉祺!程鑫!里面的能量读数爆表了!你们怎么样?”刘耀文焦急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但夹杂着强烈的干扰杂音。
“我们中计了!”马嘉祺强忍着不适,努力维持清醒,“装置被激活了!有一个‘影钟’的成员在场!需要支援!”
地下设备间内,蓝光耀眼,能量激荡,战斗一触即发!丁程鑫陷入了能量场束缚和被控制者的围攻,马嘉祺需要抵抗精神冲击并寻找破局之法!而养老院楼上,上百名老人的生命能量,正在被加速抽取!
危机,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