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致歉 幼稚园文笔不喜勿喷 接正文补充番外
第一天·第1小时:
当魔法的光芒开始从我指尖逸散时,我在想:值得。
用马尔福家族三百年积累的财富、用我在魔法部的所有政治资本、用我在巫师世界的全部存在记录——换七十二小时。
换去见一个,我以为已经死了二十五年的女孩。
斯内普教授如果还活着,一定会说:“愚蠢,马尔福。感情用事。”
但他死了。
很多人都死了。
只有我还活着,活成一个完美的壳:完美的家主,完美的父亲,完美的战争幸存者。
完美的……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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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第3小时:
我站在她公司楼下。
雪花落在我肩头,没有融化——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失去温度。时间魔法在抽离我的“存在”,先从物理属性开始。
她出来了。
温薇拉。四十三岁,穿着米色大衣,抱着一叠文件。眼角有了细纹,长发剪短了,但走路时微微扬起的下巴——还是她。
我的喉咙发紧。
二十五年前,她也是这样从霍格沃茨的走廊走来,抱着一摞书,下巴微扬,像在对抗全世界的重量。
那时候我十六岁,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还在发烫。她对我说:“害怕不丢人,德拉科。”
那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害怕是被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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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第6小时:
我跟了她三个街区。
像个可悲的stalker。马尔福家的少爷,曾经的食死徒,现在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副司长——跟踪一个麻瓜女人。
她在一家甜品店前停了五分钟,看着橱窗里的苹果派。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双倍肉桂。她总是抱怨霍格沃茨的苹果派肉桂不够。
最后她没有买,转身走了。
我走进店里,买了最后一份苹果派。
店主说:“要加什么吗?”
“双倍肉桂。”我说,“谢谢。”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那份苹果派。
太甜了。甜得发苦。
但我一口一口吃完了。
因为这是她喜欢的味道。
因为这是……我还能尝到味道的最后几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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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第12小时:
午夜,我幻影移形到霍格沃茨废墟。
大战后这里重建了,但天文塔保留了一部分损毁的原貌——纪念。
我站在她倒下的位置。
雪落在曾经有血的地板上,很快就化了。
那天她推开我时,说了什么?
没有声音。只有口型。
我用了二十五年才解读出来——通过无数次的梦境回放,通过记忆水晶球的慢放,通过我在麻瓜世界学到的唇语。
她说的是:“好好活着。”
还有半句,更轻的:“忘了我。”
我蹲下身,手指抚摸地板。
石头上什么都没有了。血迹,温度,她的气息——都被时间洗净。
但我记得。
我记得她倒下的角度,记得她头发散开的形状,记得她最后看向我的眼神。
不是痛苦,不是恐惧。
是……放心。
像在说:“好了,你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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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第18小时:
我去了斯科皮的公寓。
他二十三岁了,在麻瓜伦敦做建筑师。睡得很沉,床头柜上放着他和未婚妻的照片。
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斯科皮小时候问我:“父亲,你为什么总在下雪天去天文塔?”
我说:“看风景。”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有……一个老朋友。”
他十二岁时,发现了阁楼的箱子。跑来问我:“W.W.是谁?”
我沉默太久,久到他不安地补充:“对不起,我不该问。”
“不,你该问。”我说,“W.W.是一个……教会我勇敢的人。”
“她死了吗?”
“嗯。”
“你爱她吗?”
我没有回答。
那天晚上,我在书房坐了一夜。面前是那幅画——她的背影,我凭记忆画的,但画不出她十分之一的样子。
阿斯托利亚推门进来,什么都没说,只是放下一杯热茶。
过了很久,她说:“如果你想哭,可以哭。”
我说:“马尔福不哭。”
她说:“在妻子面前可以。”
我哭了。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她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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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第24小时:
我出现在她面前。
在街头,路灯下,雪中。
她转身,看见我,瞳孔放大。
“德拉科?”
她还记得我的名字。
二十五年,在麻瓜世界,她应该恋爱、分手、工作、生活——但她还记得一个只存在于“梦”里的名字。
我说:“我只有三天。”
其实只剩下四十八小时了。我说谎了,想让她少痛一点。
但她看出来了。
“你用了什么魔法?停下!”
停不下了。从我开始这个仪式,就停不下了。
我用尽一切,不是来续写我们的故事。
是来画句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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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6小时:
我告诉她阿斯托利亚的事。
我妻子的死,她临终的话。
“她说:‘你从来没有真正在这里过。’”
薇拉哭了:“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不。”我纠正她,“是我选择了记住你。”
这是我必须让她明白的事:
她的牺牲没有错。
错的是我,是我选择用一生困在那份记忆里。
错的是我,是我辜负了两个女人——一个为我死,一个为我活。
阿斯托利亚知道。她一直知道。
但她从没逼我忘记。她只是说:“如果忘不掉,就好好记住。但也要好好活着,为了记得她而活得更好。”
我试了。
我真的试了。
但每次看到斯科皮,我就会想:如果薇拉还活着,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每次下雪,我就会去天文塔,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
每次吃苹果派,我都会要求双倍肉桂——虽然我并不喜欢那个味道。
我活成了一个模仿她的人。
模仿她的习惯,她的喜好,她爱这个世界的方式。
但我模仿得不像。
因为我不是她。
我只是一个,弄丢了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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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18小时:
我的身体已经半透明。
她碰不到我。我们试过了。
“德拉科,太苦了,太冷了。”她说。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
下辈子。
如果有下辈子。
她说:“如果下辈子还躲不开……让我先痛,让我先冷。”
我想说“不”。
想说“下辈子换我来找你,换我来爱你,换我来等你”。
但我说不出来。
因为我知道,她会比我更痛。
所以我说:“好。”
一个谎言。
因为如果有下辈子——
我会躲开她。
我会离她远远的。
我会让她遇到一个更好的人,一个能陪她白头到老的人,一个不会让她先痛先冷的人。
这是我最后的自私:
我要她幸福。
哪怕那份幸福里,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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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最后一小时:
时间到了。
我站在雪地里,看着她的脸。
想记住每一个细节:她哭红的眼睛,她颤抖的嘴唇,她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我们的戒指。
“要幸福。”我说,“连我那份一起。”
然后我开始消散。
像沙堡被潮水带走,像雪花在掌心融化。
我看见她伸手想抓我,但抓空了。
我看见她跪在雪地里,哭得蜷缩起来。
我想回去抱她。
但已经做不到了。
最后一丝意识消失前,我听见自己说:
“薇拉……
其实我不喜欢肉桂。
但因为你喜欢,
我假装喜欢了四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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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来自消散者的信
给斯科皮: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还是自私了一次——在彻底消散前,用最后一点魔力,给家养小精灵下了指令:在我死后第七年,把这封信给你。
七年,够你从悲伤里走出来,也够你准备好听一个完整的故事。
关于W.W.是谁。
关于你的母亲们。
关于我这一生,真正爱过的人。
不,不是“爱过”。
是“爱着”。
直到消散的最后一秒,我都爱着她——也爱着你的母亲阿斯托利亚。以不同的方式,但同样深刻。
斯科皮,我的儿子。
我给你留下了一枚银戒,一个故事,和一个请求:
不要把爱变成囚笼。
不要像你的父亲,用一生去纪念一个回不来的人。
要像你的母亲们——一个敢于放手,一个敢于包容。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人。
去爱。
去犯错。
去受伤。
然后站起来,继续去爱。
因为爱的意义,不是拥有。
是让你成为更好的人。
薇拉让我学会了勇敢。
阿斯托利亚让我学会了温柔。
而你,斯科皮——你让我学会了,如何带着遗憾,依然好好活着。
现在,轮到你了。
带着我们的爱,去好好生活。
不必常常想念我们。
只要在下雪时,偶尔抬头,对天空笑一笑。
我们就知道了。
知道你在幸福着。
这就够了。
——永远爱你的
德拉科·马尔福
于消散前最后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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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雪停之后
斯科皮读完信时,窗外的雪正好停了。
阳光破云而出,照在那枚银戒上。
戒指微微发烫。
像父亲最后的拥抱。
像母亲们温柔的注视。
像那个从未谋面的、叫温薇拉的女人的祝福。
他戴上戒指,推开窗。
风吹进来,带着雪后清新的味道。
很冷。
但心里很暖。
他知道,父亲没有真正消失。
父亲变成了风,变成了雪,变成了戒指的温度。
变成了每个下雪天,天空轻声说的一句话:
“要幸福啊。”
“我在这里看着呢。”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