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她写下的未寄出的信
给德拉科：
今天魔药课你被斯拉格霍恩表扬了。你假装不在意，但收拾材料时动作很轻快，像怕惊扰这份喜悦。
我知道你很少被真心夸奖。卢修斯先生的要求是“应该的”，纳西莎女士的爱是“理所当然的”。
但我想告诉你：你做得很好。不止是魔药，是你坚持到现在这件事本身，就很好。
这封信我不会给你。马尔福少爷不需要怜悯，我知道。
所以我只是折成了一只纸鹤，放在床头。深夜时它会扇动翅膀，在我的梦境里飞向你，说一声：“辛苦了。”
---
1997年，大战前夜的私藏
她的魔药笔记背面，潦草的字迹：
如果明天就是最后一天——
我想吃家养小精灵不敢做的、加了三倍肉桂的苹果派。
想再去一次天文塔，看最后一次雪。
想对德拉科说……算了，还是不说。
不说比较安全。对谁都安全。
（下方有一行被涂改多次的字迹，最后勉强可辨：）
“其实我——”
后面被墨水彻底掩盖。
---
2003年，第二次穿越的日记残页
10月31日，成为阿斯托利亚的第41天
今天德拉科带我去了霍格莫德。蜂蜜公爵的糖果味道没变，但吃的人变了。
他给我买了巧克力蛙，说：“你以前喜欢这个。”
他说的是阿斯托利亚。我在她的记忆里看到，十四岁的她在霍格莫德收到过他的巧克力蛙，珍藏到融化。
我说谢谢，然后吃了。
很甜，甜到发苦。
回程的夜骐马车上，他睡着了，头靠在我肩上。
我保持那个姿势两个小时，手臂麻了也不敢动。
因为这一刻——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他的信任——是我偷来的。
偷来的时光，偷来的身份，偷来的亲密。
但哪怕是偷来的，我也感激。
---
2010年，现实世界的备忘录
手机便签，2010年12月24日
又到平安夜。
今天路过教堂，听到有人在唱《Silent Night》。忽然想起，1997年的平安夜，霍格沃茨也有唱诗班。
那天很冷，德拉科把级长浴室的热水咒用在我身上。我说浪费魔法，他说：“级长特权不用白不用。”
他手指冻得发红，但魔杖尖端的暖光很稳。
那是我经历过最温暖的冬天。
虽然那个冬天之后，春天再也没来。
---
2023年，重逢那晚的录音
手机录音文件，2023年1月15日，凌晨3:27
（长时间的沉默，只有压抑的抽泣声）
“……他消失了。
就在我面前，化成光点，被风吹走。
我伸手去抓，只抓到一手冰凉的雪。
他说他只有三天。他说用一切换的三天。
这个傻瓜。这个彻头彻尾的、马尔福式的傻瓜。
我要他的三天干什么？
我要他好好活着啊。我要他在他的世界，做他的马尔福家主，做斯科皮的父亲，做……幸福的人。
哪怕那份幸福里没有我。
可是他说：‘没有你，怎么活都是不完整的。’
他说谎。
人没有谁离不开谁。时间久了，伤疤会结痂，记忆会褪色。
他会忘记的。
他必须忘记。
（更长时间的沉默）
……但我好像，忘不掉了。
戒指在发烫。很烫。
像在说：‘我也忘不掉。’
德拉科……你这个……
（哭声淹没话语）
太苦了。
真的太苦了。
下辈子……如果还有下辈子……
（录音在此处中断）”
---
2033年，消散前的最后思绪
没有实体的意识流，天文塔，雪中
我要走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不会再回来，不会再有第三次机会，不会再有“借来的时光”。
但我不怕。
因为我看过了——
德拉科笑的样子（真正的笑，不是伪装）。
斯科皮长大的样子（他有一双和他父亲一样的灰眼睛，但更清澈）。
阿斯托利亚安息的样子（她说谢谢我，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
够了。
这一生，爱过一个人，深到愿意为他死两次。
被一个人爱过，深到他用一生困在回忆里。
和一个善良的人共享过生命，深到分不清谁是谁。
够了。
真的够了。
只是……
（意识开始涣散）
如果有那么一瞬间，在未来某个下雪天——
德拉科抬头看雪时，心口微微一暖。
斯科皮抚摸戒指时，觉得被温柔拥抱。
任何一个读到这个故事的人，在雪天想起某个爱过的人……
那就是我。
以雪的形式。
以风的形式。
以“希望你幸福”的形式。
永远存在着。
---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的定格画面：
十五岁的德拉科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不耐烦地说：“你的级长徽章歪了。”
而她笑着回答：“你的也歪了。”
窗外雪刚下。
一切都还没发生。
一切都还来得及。
---
无名之书，无日期
我是温薇拉散落在时间里的碎片。
一片在1998年的天文塔，混着她的血渗进石头。
一片在2003年的婚礼面纱上，随着她转身的动作飘落。
一片在2023年伦敦街头的雪里，裹住德拉科消散的光点。
一片在2033年，她最后消散的瞬间，化为永恒的祝福。
这些碎片没有重量，没有形状。
但它们有温度。
所以当你在某个瞬间突然心悸——
当你在雪天莫名流泪——
当你吃到加肉桂的苹果派时心里一空——
那是我。
在时间缝隙里，
轻轻碰了碰你的灵魂。
说：
“要幸福啊。”
“这是我全部的心愿。”
“唯一的。”
“最后的。”
“永远的。”
---
尾声:
“我不是一个好人。”
“我只是一个，碰巧很爱很爱你的人。”
“仅此而已。”
“但这‘仅此’，已经用尽我全部力气。”
“和全部生命。”
——温薇拉，于所有时间的总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