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开始移动。于洢放下背包，从里面抽出身份文件，和赤云一起走向登记处。
登记处是一排桌子，后面坐着工作人员。
轮到于洢时，她交上文件，工作人员在名册上找到她的名字，打勾，然后递给她一套衣服：深灰色的训练服，两套内衣，两双袜子，一双训练鞋，还有一个小包——里面是洗漱用品。
“更衣室在那边，十分钟换好衣服，回到广场集合。”工作人员机械地说。
于洢抱着衣服跑向更衣室。那是个大房间，一排排的铁柜子，没有隔间。学员们挤在一起换衣服，没人说话，只有布料摩擦的声音。
训练服是棉质的，粗糙但结实。
于洢快速换好，把换下的衣服塞进储物柜，钥匙挂在手腕上。走出更衣室时，赤云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快啊。”
“习惯了。”赤云说，“黑市换衣服都得快，慢了可能被抢。”
回到广场，大部分学员已经换好衣服站好了。
深灰色的训练服让所有人看起来都一样，只有头顶的光环颜色不同。于洢扫了一眼，光环颜色五花八门，但灰色环只有她一个。
石川教官再次走上台阶。
“现在开始分班！”他拿着名单，“念到名字的，站到左边。没念到的，站到右边。”
他开始念名字。每念一个，就有人出列。于洢和赤云的名字都在中间被念到，她们站到左边。最后，左边站了大约三百人，右边两百多。
“左边是一班，右边是二班。”石川说，“我是你们的总教官，每班会再分配两名教官。现在，教官带你们去宿舍，放下东西，十分钟后到训练场集合。解散！”
两个教官走出来，一个负责一班，一个负责二班。一班的教官是个女教官，短发，表情严厉。
“我叫青木。”她说，“现在跟我走。”
她们跟着青木教官走向宿舍楼。那是一栋五层的水泥建筑，窗户很小，像监狱。宿舍在二楼，每间房住八个人，上下铺，铁架床，床垫薄得像纸。房间里有八个储物柜，一张桌子，没有椅子。
“选床铺，放东西，五分钟。”青木站在门口说。
于洢和赤云选了两个相邻的下铺。储物柜很小，只能放几件衣服。于洢把洗漱包放进去，关上柜门。
“集合！”青木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她们跑出宿舍，在走廊里列队，然后被带到训练场。
训练场在建筑群后方，是一片巨大的水泥地，周围有铁丝网围着。地面画着各种标记：跑道、障碍区、射击位。远处还有模拟建筑，像是用来训练巷战的。
石川教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几个盒子。
“第一项测试。”他说，“三公里跑。限时十五分钟。超时的，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直接开除。开始！”
没有热身，没有准备，直接开始。
学员们愣了一秒，然后开始跑。于洢跟着人群冲出去，左肩的伤又开始疼，但她咬牙坚持。水泥地面很硬，训练鞋的鞋底很薄，每一步都震得发麻。
第一圈还好，第二圈开始喘。第三圈，有人掉队了。第四圈，于洢觉得肺像火烧一样，腿像灌了铅。她看了看旁边的赤云，赤云也在喘，但还在坚持。
最后半圈，她几乎是在拖着腿跑。终点线越来越近，她冲过去，扑倒在地。
“起来！”青木教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跑完别躺下！”
于洢挣扎着站起来，眼前发黑。她看了看时间：十四分三十秒，勉强及格。
赤云也紧跟着冲过终点，时间差不多。
石川教官记下每个人的成绩。有十几个人超时了，被叫到一边训话。
“这只是开始。”石川对所有人说，“接下来六个月，你们会恨我，会恨这个地方，甚至会恨自己为什么要来。但撑下来，你们就有资格说自己是瓦尔基里的人。”
他停顿一下。
“现在，休息十分钟。然后开始格斗基础训练。”
于洢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赤云递过来一瓶水——训练场边有饮水点，每个人可以领一瓶。
“还行吗？”赤云问。
“还行。”于洢说，“你呢？”
“死不了。”
她们相视一笑。
训练，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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