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走的那天,南城下了场雪。
沈烬坐在她的病房里,把那罐银杏叶标本倒出来,一片一片铺在白被单上。最后一片叶子的脉络里,夹着张小字条,是她当年写的:“沈烬,要是有天走散了,就去解剖楼后的樱花树等我,春天会开的。”
他把字条放进西装内袋,那里还放着她当年送的蝴蝶胸针——后来他才知道,那胸针是她用奖学金买的,一对,她一只,他一只。
葬礼那天,他没哭,只是在墓碑前放了束白玫瑰,和当年她在实验室给他的那束一样。转身时,他看见自己的影子落在墓碑上,和她的名字叠在一起。
后来沈烬回了医学院,在解剖楼后的樱花树下种了棵银杏。每年春天,樱花落满银杏的枝桠,像当年他们没说完的话,裹在风里,散在雨里。
有人说看见过他,在天台抽烟,指尖夹着半支烟,像在等谁。
只是没人知道,他的心脏里,装着她当年缝的线;他的脑海里,藏着她没擦完的记忆。
生是相遇,死是别离,而爱啊,是烬余的火,烧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