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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疯子的爱 33 吃醋

罗晶花

生日那夜的“血色献礼”,像一道无形的分界线。

它没有让任何事物“恢复正常”,反而将卡特与赛莫斯之间那种扭曲的共生关系,推向了一个更稠密、更无解的维度。卡特的伤口在赛莫斯精心的“维护”下,愈合得堪称完美,疤痕凸起清晰,颜色由深红转为暗褐,如同古老的图腾纹身,成为两人皮肤之下、无法剥离的共同印记。

链接的存在感变得更为微妙。它不再仅仅是数据传输或情绪预警,更像一条无形的脐带,或者说,一道永不愈合的神经桥接。卡特能更清晰地“感知”到赛莫斯状态的变化,甚至是他思维聚焦时前额叶那细微的电流嗡鸣。而赛莫斯对卡特的“监测”,也早已超越了生理参数,深入到一种近乎直觉的、对卡特情绪与意图的同步解读。

他们共享着一个外人无法窥探、也无法理解的私密频率。

但这并不意味着风平浪静。卡特骨子里对“刺激”的渴望并未消失,只是目标完全内化。挑衅赛莫斯,观察他完美表象下的裂痕与真实反应,本身就成了最具吸引力的游戏。 他享受着那种在刀锋上跳舞、测试赛莫斯容忍度与占有欲底线的危险快感。

而赛莫斯,一方面将卡特视为“核心组件”和“完美藏品”加以珍视与维护,另一方面,那种冰冷的占有欲也随着链接的深入而越发膨胀、具体。任何可能“污染”或“分散”卡特注意力的人或事物,都会触发他系统中最高级别的“风险警报”与“清除预案”。

几周后,一场由多个古老家族联合举办的慈善晚宴上,卡特不可避免地成为了焦点。他不再是过去那个声名狼藉的纨绔,而是阿德里安家族强势回归、表现无可挑剔的继承人。英俊、神秘、带着一丝危险而颓靡的气质,足以吸引无数飞蛾。

其中一位,是某航运集团新寡的年轻女儿,伊莎贝拉·维恩。她不像奥利维亚那般娇弱,反而有种被保护得很好、却对“危险”充满天真好奇的大胆。晚宴上,她数次主动与卡特交谈,话题从艺术跳到冒险,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倾慕。

卡特对此毫无兴趣。伊莎贝拉的热情在他眼中,与背景音乐一样,只是无关紧要的噪音。他甚至有些烦——这打断了他通过链接,远程“感受”正在另一场医学峰会上做 keynote 演讲的赛莫斯,那种在公众面前掌控全场、散发理性魅力的状态。

出于礼貌(以及一点点恶趣味,想看看赛莫斯能否“感知”到这种微不足道的干扰),卡特没有立刻走开,只是敷衍应和。伊莎贝拉却将这种敷衍误解为贵族式的矜持与考验。在晚宴尾声,她做了一件自认浪漫的事——托侍者将一大束精心搭配的铃兰与白色鸢尾,送到了卡特下榻酒店的套房。

花束附着一张卡片,字迹娟秀:「致今夜最耀眼也最神秘的星辰。愿纯洁的铃兰带来好运,高雅的鸢尾象征仰慕。——一个期待再次交谈的仰慕者,I.V.」

卡特回到套房,看到那束花时,只是挑了挑眉,随手将卡片扔在一边。花是新鲜的,香气浓郁,在套房的冷调装饰中显得格外突兀。他懒得处理,打算明天让酒店的人收走。

但他忘了,或者说,他潜意识里知道——赛莫斯今天峰会结束,会直接过来。他们早有约定。

时间跳转至晚宴结束几小时后:

赛莫斯结束峰会,带着一身属于“萨拉沃夫医生”的赞誉与疲惫,推开了套房的门。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卡特,而是客厅茶几上那束在昏暗光线下依然醒目的、香气扑鼻的白花。

他脚步顿住了。

空气中,属于卡特的气息,与另一种陌生的、甜腻的、属于“仰慕”与“世俗示好”的花香混合在一起。

链接里,卡特那边的数据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慵懒和……等待?没有心虚,没有慌张,只有一种近乎看好戏的、微微兴奋的期待。

赛莫斯脸上那副从峰会上带下来的、温和而略带疏离的完美面具,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微微勾起唇角,仿佛觉得这束花有点意思。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

但卡特通过链接,清晰地“听”到了——某种冰冷、精密、高速运转的评估与计算,在赛莫斯的意识深处启动。那不是愤怒的噪音,而是更可怕的、系统性扫描威胁源、并生成多种应对方案的无声轰鸣。

赛莫斯走到茶几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铃兰垂落的小白花。然后,他拿起了那张被卡特随意丢弃的卡片。看完,他将卡片放回原处,指尖甚至没留下任何用力的痕迹。

他转身,朝卧室走去,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种无懈可击的温和。

(接你提供的情节段落)

酒店的落地窗外是城市流动的霓虹星河,窗内却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将两个纠缠的影子投在冰冷的金属墙面上。

礼服早已散落一地,像两具被剥离的优雅躯壳。卡特背抵着墙面,赛莫斯的手臂撑在他耳侧,将他困在这一方阴影里。空气中有未散的酒气、昂贵的古龙水,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来自客厅那束无辜鲜花的甜腻香气——这气味被赛莫斯带了进来,此刻成了最清晰的导火索。

赛莫斯的手指,白天还戴着无菌手套,在峰会讲台上与各界名流优雅交握,此刻却缓慢地、带着一种解剖学般的精准,抚过卡特大腿上那片凹凸不平的皮肤。那里,曾经鲜艳的血色图腾已经凝结成深褐色的痂,覆盖着“S.S.”与“Love & Hell”的誓言。

“白天那束铃兰,”赛莫斯开口,声音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柔和,带着晚宴和峰会上令人如沐春风的余韵,仿佛只是在闲聊一件无关紧要的趣闻,“配着白色鸢尾。很经典的示好组合,纯洁,仰慕。”他修长的手指停在最大的一块痂皮边缘,指尖感受着痂壳的硬度和底下新肉的柔软,然后,在卡特微微绷紧身体、却依旧带着挑衅目光的注视下,没有任何预警,猛地向下一扣!

“唔!”卡特身体瞬间如弓弦般绷紧,牙关死死咬紧,将一声痛呼狠狠压在喉咙深处。熟悉的、锐利的疼痛炸开,新鲜的血液立刻从被强行剥离的伤口涌出,沿着旧日的轨迹蜿蜒而下,温热黏腻,瞬间染红了赛莫斯的手指和他自己的皮肤。

赛莫斯却仿佛没看见那刺目的红,也没理会指尖的黏腻。他甚至将沾血的手指举到眼前,就着昏黄的壁灯光线,仔细看了看那浓稠的色泽,如同鉴赏家评估红酒的挂杯。然后,他另一只手温柔地插进卡特汗湿的浅金色发丝间,像对待珍贵易碎的瓷器般,带着无限怜惜的力道缓缓揉搓,指腹按压着头皮,带来一种近乎麻痹的舒适感。他甚至俯身,用嘴唇碰了碰卡特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心,吻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嘴角那抹弧度,依旧是晚宴上让所有人倾倒的、无可挑剔的温柔笑意。

“喜欢花?”他问,气息拂过卡特颤抖的睫毛,语气低沉缱绻,仿佛在询问今夜月色是否令人沉醉,而不是刚刚亲手撕开了对方的伤口。

卡特缓过那阵尖锐的痛楚,苍白的脸上反而绽开一个更大、更肆意的笑,蓝眼睛里跳动着近乎癫狂的光,那是一种混合了疼痛、兴奋和被如此极端方式“关注”的快意。他仰起头,喉结滚动,任由赛莫斯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姿态放荡不羁,像享受按摩而非忍受折磨。

“喜不喜欢不重要,”他喘着气,每个字都带着疼痛的颤音,却满满都是挑衅,目光灼灼地锁着赛莫斯,“重要的是……谁送的?”他在试探,也在点燃。

赛莫斯揉搓他头发的动作丝毫未变,甚至更加轻柔,带着一种催眠般的节奏。但他的拇指,却精准地、狠狠地摁进了刚刚被剥去血痂、皮肉微微翻开的字母“S”的沟壑里,不是按压,是碾磨。

“嘶——!”卡特这次没能完全忍住,倒抽一口冷气,额角青筋暴跳,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冲上眼眶,模糊了视线,又被他不耐烦地狠狠眨掉,视线重新变得清晰而锐利,死死盯着赛莫斯。

赛莫斯满意地听着那声抽气,感受着指腹下肌理的震颤、新鲜血液的涌出和伤口深处传来的细微搏动。他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卡特的,灰蓝色的眼睛在近距离下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映出卡特疼痛而兴奋的面容。声音依旧温柔得令人沉沦,却淬着冰:

“是吗?那你觉得……他送的,重要吗?”

卡特疼得眼前阵阵发黑,血液流失和剧烈疼痛带来轻微的晕眩,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硬是扯出一个扭曲而快意的笑容,断断续续地,气息喷在赛莫斯唇边:“你……猜……” 尾音上扬,是赤裸裸的挑衅。

“猜?”赛莫斯轻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也格外寒冷,与他温柔的表情形成惊悚的对比。他没有再问,而是用行动给出了回答——沾满鲜血的手指离开那片湿热的伤口,转而捏住卡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彻底对视。

壁灯的光晕在赛莫斯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衬得他五官愈发俊美无俦。可他眼底却翻涌着与表情截然相反的、冰冷而偏执的黑暗风暴。那完美假面裂开缝隙,泄露出底下名为“占有”的疯狂实质,如同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暗流。

“那花不适合你,卡特。”他缓缓道,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拇指摩挲着卡特染血的唇角,将那抹红晕开,像在涂抹一道惊心动魄的口红,又像是在品尝。“太娇弱,太易折,需要温室和甜言蜜语供养。”他凑得更近,鼻尖相抵,呼吸交融,气息灼热,话语却如同恶魔的私语,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扭曲的赞美:

“你是野地里的毒刺,是淬了火的铁,是只该开在我刀锋上的……血色曼陀罗。”

他松开钳制,目光再次落回那片被他亲手“修正”过的伤口。鲜血淋漓之下,那些字母反而有种被重新激活的、残酷的鲜亮,红与褐交织,痛与欲纠缠。

“别人的花,配不上你。”赛莫斯最后总结道,语气恢复了部分那种温柔的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医学真理,一个不容置疑的客观事实。他低头,用舌尖轻轻舔去一道滑落到卡特腿侧的血痕,动作缓慢而虔诚,如同信徒领受最神圣的圣餐,又像野兽清理自己的所有物。眼底的痴迷与餍足,在昏黄的光线下,惊心动魄。

“只有我给你的‘爱’,和我们将要共赴的‘地狱’……”他的吻落在伤口边缘,带着血腥气的轻触,“才配刻在你身上,流进你血液里。”他抬起眼,依旧是那副温柔得足以欺骗世人的面孔,却宣告着最不容置疑的独占。

“记住了吗?”

卡特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回应。他猛地抬手,扯住赛莫斯早已松开的衬衫衣领,将他狠狠拉向自己,仰头吻了上去。这个吻充满了铁锈般的血腥味,粗暴、急切、毫无章法,却传递着比任何语言都更清晰的讯息——疼痛是燃料,占有是氧气,他们在这由彼此构筑的爱与地狱中,焚烧得淋漓尽致。

赛莫斯几乎是立刻反客为主,夺回了控制权。他扣住卡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则沿着卡特脊柱的曲线向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暖黄的灯光将交叠的身影放大在墙上,扭曲舞动,如同献祭的仪式。

窗外霓虹闪烁,车流如河,是一个正常运转的世界。

窗内,是两个抛弃了正常、在彼此血肉与灵魂中刻下唯一坐标的疯子。

那束被遗忘在客厅的铃兰与鸢尾,在无人照看的黑暗中,依旧散发着甜美而无辜的香气,却再也无法介入这由疼痛、鲜血与绝对占有构筑的、密不透风的二人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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