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它钻进张浩身体那晚，我对自己说了句“好久不见”

“张浩冲进地窖时，眼睛是纯黑的，没有眼白，像两口枯井——他张嘴，声音叠着三层：张浩的、我爸的、还有一个非人的低频嗡鸣：‘饲主……你逃不掉。’”

苏晴一把将我拽到身后，玉佩横在胸前。

“它”笑了，抬手摸自己后颈——那儿本该是兽首疤的地方，长出了一圈细密的鳞片，泛着铜锈色。

“九百九十九次承当，喂得我半饱。”它活动手指，关节发出炒豆声，“可你……把‘食粮’吐回去？浪费。”

我靠在石台边，腿发软，连呼吸都像在漏气。

存在19%——我连“疼”都快感觉不到了。

“你不是要饲主吗？”我扯出个笑，“我在这儿。来拿。”

它歪头看我，黑瞳收缩成竖线：“你只剩渣了。”

“渣也能烧。”我慢慢直起身，“况且——”

我举起左手，兽首印记已剥落大半，露出底下森白腕骨。骨面上，“分食者众”四字断了两横，只剩“分·众”。

“你知道初代饲主林守一，最后怎么死的吗？”

它没答。

苏晴却接了话，声音很轻：“他把自己的骨头，磨成了秤杆。”

——

空气骤冷。

“它”脸上的鳞片“唰”地立起！

就是现在！

我猛地扑向石台中央，不是躺下，而是砸！

额头撞上星图勺口凹槽——

“砰！”

血流进刻线。

星图亮了！

不是光，是声音——999个承当者的低语，汇成洪流：

“还我勇气……”

“还我羞耻……”

“还我……爱……”

玉佩在苏晴手中嗡鸣炸响！17.3Hz声波化作实体冲击波，震得“它”踉跄后退！

我趁机嘶吼：

“交易！我典当林默全部存在——换通道永久关闭！命运全部归还！”

APP最后一行字，从我眼球上浮出：

【饲主存在：8%——不足启动阈值】

“不够？”我笑了，咳出血沫，“那就加点利息。”

我抓起地上半截铜秤杆——断口锋利如刀。

反手，捅进自己左胸！

——没痛。只有一声轻响，像气球漏气。

可就在血涌出的瞬间，我腕骨上最后两横，“食”“者”二字，金光一闪，复原！

“它”发出尖啸：“住手！那是——”

太晚了。

我盯着“它”，一字一句：

“典当者欢，承当者苦；分食者众，饲主自缚。”

——这一次，我没念错。

我念的是密钥。

星图爆发出刺目白光！

石台裂开，露出底下深井——井壁刻满人名：林守一、林正南、苏明晴……最新一行，墨迹未干：林默。

“它”终于慌了，扑向井口：“不——那是我的躯壳！”

苏晴动了。

她将玉佩按进我流血的胸口——

“衔尾”纹路贴着伤口，严丝合缝。

“林默！”她喊，“记住！饲主不是容器！”

“是钥匙！”

玉佩“咔”一声嵌进我胸骨！

——

世界静了。

我低头看——

血止了。

胸口没有伤口。

只有一枚温热的玉佩，长在了心口。

而我手腕骨上，十六个字完整浮现，金丝缠绕：

典当者欢，承当者苦；分食者众，饲主自缚。

“它”站在井边，黑瞳里第一次映出恐惧。

“你……把自己变成了新契约？”

我抬起手，不是攻击。

是邀请。

“来。”我说，“最后一次分食。”

“我当饲主。”

“你——当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