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秤提绳还剩三根发丝，——我盯着它们，把‘永久关闭通道+归还命运’的交易条款，一字一句敲进APP后台‘自定义协议’栏，手稳得不像要自杀的人。”
系统弹窗狂闪：
【警告！该交易违反《饲主守则》第1条！】
【检测到悖论逻辑：‘归还命运’需消耗饲主全部存在，‘关闭通道’需饲主持续供能——二者不可共存！】
【建议：放弃。或，典当‘苏晴的信任’补足逻辑缺口。】
我删掉建议，点“强制提交”。
屏幕血红：
【交易编码：饲主自缚·终局版】
典当物：林默·全部
——财富、记忆、健康、存在痕迹
兑换：
1. 林家当铺与现世通道永久关闭；
2. 所有被典当之‘命运资产’，归还原主（或血亲）。
提交键是灰的。
下面一行小字：
“需饲主自愿，且承当事件满999次——当前：997/999。”
还差两次。
我关掉电脑，走到密室。
铜秤悬在香炉上，青烟缭绕。我踮脚，凑近提绳——
三根发丝，乌黑，粗细不均，确定是一个人头上长的？
我用镊子夹住最细那根，轻轻一扯。
“嘣。”
断了。
断口处，放大镜下可见微雕：
典当者欢
——不是刻的。是发丝天然分叉形成的字形。
我把它放进铅盒，锁进铁柜。
这是证据。
刚直起身，APP自动推送：
【承当事件+1！】
【来源：用户#8812（张浩秘书）】
【事件：咖啡泼湿张浩新签合同，致其当众暴怒摔杯】
【当前：998/999】
——张浩的“冷静”，正在反噬。
我抓起车钥匙冲出门。
半小时后，我站在创世科技38楼总裁办门口。
张浩的助理拦我：“林先生，张总在开会……”
“告诉他，”我盯着她胸前的银杏符，“他的秘书，刚刚替他承当了第998次。”
门开了。
张浩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半片碎瓷——那是他摔的杯子。
“你来了。”他没看我，盯着窗外，“我刚开除她。泼咖啡是意外，可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怪物。”
他忽然转头，笑了：“林默，我梦里那个声音，昨晚改词了。”
“它说：‘分食者众，饲主自缚——而你，是下一任饲主。’”
我后颈发凉。
——它在招募。
“张浩，”我声音发干，“你颈后的印，睁眼了吗？”
他笑容僵住，伸手摸后颈，脸色骤变。
我趁机上前，一把拽下他领带夹——银杏造型，和符同款。
夹层里，嵌着一粒黑点。
“这是什么？”他声音发抖。
“承当者残渣。”我攥紧，“你每让一个人倒霉，它就吸一口他们的气运，喂给你。”
他猛地推开我：“胡扯！我靠的是实力！”
“那你老婆流产呢？”我盯着他，“也是实力？”
他像被捅了一刀，踉跄后退，撞翻椅子。
就在这时，他西装内袋手机响了。
他掏出来，看了眼屏幕，脸色惨白。
“……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他看我，眼神空了：“我妈……心梗进了ICU。医生说，毫无征兆。”
——承当事件+1。
APP在我口袋里震动：
【999/999】
【阈值达成。‘它’，将在24小时内苏醒。】
张浩抓起车钥匙往外冲，经过我时，忽然停住。
“林默。”他声音像砂纸磨骨，“如果……如果真有下一任饲主。”
“别选我。”
他跑了。
我站在空荡的办公室，点开APP。
提交键，变绿了。
【交易已激活。倒计时：23:59:47】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密室，站上铜秤前。
左手按上秤盘。
默念：“我典当林默。”
——没有光粒升起。
秤盘纹丝不动。
APP弹出：
【错误：典当物‘林默’不完整。】
【缺失部分：苏晴对‘林默’的信任（剩余：37%）】
我猛地想起林晚日记那句：“信非物，不可夺；若强取，饲主先噬。”
——它要的不是偷来的信任。
是她亲手给的。
我冲出铺子，直奔苏晴家。
楼下，她正蹲在花坛边，给一株枯死的绿萝浇水。
“别浇了，”我喘着，“它死了。”
她抬头，笑了笑：“根还活着。晚晴计划，Day 18。”
我把手机塞给她，屏幕亮着交易条款。
“帮我。”我说，“信我最后一次。”
她看完，没问为什么。只问：“成功了，你会怎样？”
“消失。”我直视她眼睛，“没人记得我。包括你。”
她静了很久，忽然伸手，握住我左手腕。
兽首印记在她掌心下微微发烫。
“林晚死前，”她轻声说，“最后一条没发出去的短信，其实有第二句。”
“她写：‘哥，晴晴会帮你。她信你，比你信自己多。’”
她松开手，退后一步，从包里拿出半块玉佩，放在掌心。
“林默。”她看着我，眼睛亮得像要烧起来，
“我信你，能把我们都赎出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腕上兽首印记，金光暴涨！
与此同时，铜秤提绳——
“嘣。”
第二根发丝，断了。
断口微雕：承当者苦
而第三根，正中央，裂开一道细纹。
像预演自己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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