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正站在猎场边上，手里还握着那张弓。风从林子里吹出来，带着点草木的味道。他刚想松口气，脑子里“叮”地一声响。
【叮！连续签到150日，达成“恒心不辍”成就，系统晋升“至尊版”】
他愣了一下。
这声音好久没响了。
上次还是他偷偷在御膳房门口签到，白捡了一顿烤鸭。现在倒好，直接升了个大版本。
【新增功能：时空穿梭（每月可使用1次，限单人穿越，目的地需在历史节点内）】
胤禩差点笑出声。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重启人生”按钮？虽然一个月才一次，但好歹能回档不是。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说明，康熙走了过来。
“老八，你随朕来。”
语气很轻，眼神却格外认真。
胤禩收起笑意，低头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处凉亭，四周侍卫站得笔直，没人敢靠近。
康熙在主位坐下，看了他一眼：“你最近……表现得很稳。”
胤禩站着没动，“皇阿玛夸奖，儿臣不敢当。”
“不是夸。”康熙往前倾了点身子，“是心里有数。有些事，朕一直没说，但现在……是时候提了。”
胤禩心跳快了一拍。
这话味儿不对。
再往下说，怕是要扯到储君的事。
他屏住呼吸，等着下一句。
可就在这时，耳朵边忽然一热。
“御前龙气感知”自动触发了。
不是强敌，也不是杀气冲天，但那种感觉他熟悉——有人在外面盯着，带着恶意，藏得极深。
他眼角一扫，凉亭外那棵歪脖子树的枝杈间，有块布角一闪而过。
黑色的，像是夜行衣。
不是刺客，更像是探子。
胤禩不动声色，低声说：“皇阿玛，风有点大，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康熙皱眉，“怎么，你觉得这儿不安全？”
“不是不安全。”胤禩笑了笑，“就是怕您着凉。刚才射箭出了汗，坐这儿吹风，回头头疼。”
康熙哼了一声，“你倒是会找理由。”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起身了。
两人刚走出凉亭，那黑影已经从树上滑下，贴着草皮往林子深处挪。
胤禩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立刻在心里默念：“激活三分钟武力巅峰卡。”
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像被通了电，脚步一蹬就冲了出去。
康熙还在后面喊他名字，他也没停。
那黑影跑得不慢，但在他眼里就跟慢动作似的。三步两步就拉近距离，一脚踹在对方膝盖窝，人直接扑在地上。
胤禩反手压住他后颈，一把扯下蒙脸布。
是个生面孔，眼眶发青，嘴唇干裂，看着不像宫里的人。
“谁派你来的？”他问。
那人闭嘴不答，嘴角突然一动。
胤禩反应快，伸手去掏他嘴，已经晚了半秒。
一口黑血吐在地上，冒起一股白烟。
毒牙？
他皱眉，这手段够狠。
“不说也行。”胤禩拍拍手站起来，“反正你穿的是五阿哥府上的暗纹靴，脚底还沾着他院子里特有的红泥。”
那人瞳孔一缩。
胤禩笑了，“你主子最近是不是总去西花园书房？还喜欢把东西藏书柜夹层里？”
他蹲下来，声音压低：“上次玉玺的事，他以为没人知道。其实我早盯上了。”
那人脸色变了。
胤禩站起身，对赶来的侍卫摆摆手：“拖走，关柴房。别让他死，也别让他说话。”
侍卫应声上前。
他转身往回走，迎面撞上康熙。
“你还真追上了？”康熙看着被拖走的人，语气有点复杂。
“顺手。”胤禩说，“这种小角色，跑不了。”
“你知道是谁指使的？”
“猜到了。”胤禩抬头，“但没证据。”
康熙盯着他看了几秒，“你刚才那一套，查线索、套话、逼供，不像临时起意。”
“平时学的。”胤禩耸肩，“闲着也是闲着。”
康熙沉默片刻，忽然说：“老八，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做什么？”
胤禩一顿。
这话怎么听着耳熟。
上回是四哥问他，这次换成皇阿玛了。
“儿臣就想混吃等死。”他说，“最好哪天能搬到城外小院，养两只鸡，种点白菜。”
康熙瞪他，“你就这点志向？”
“高处太冷。”胤禩笑了笑，“我不适合站中间。”
康熙盯着他，眼神忽明忽暗。
“可有些人，天生就在中间。”他说，“躲不掉。”
胤禩没接话。
他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正要开口，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队亲兵疾驰而来，领头的是他新得的贴身护卫。
“贝勒爷！”那人翻身下马，“我们在林子北口发现一个包裹，里面是五阿哥府上的腰牌，还有张纸条。”
“写什么？”
“上面只有一句：‘你救驾，我埋刀。’”
胤禩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随手撕了。
康熙的脸沉了下来。
“这是冲你来的。”
“是啊。”胤禩点头，“他急了。”
“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胤禩笑，“他出招，我接招。他要玩大的，我就陪他玩到底。”
康熙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人总会变。”胤禩说，“尤其是活得越久，越不想死。”
康熙没再说话。
两人并肩站着，风吹过林梢，卷起几片落叶。
胤禩摸了摸袖子，里面那枚真玉玺还在。
这玩意儿他一直没交出去。
不是不信康熙，是信不过那些藏在暗处的手。
他正想着，手机又响了。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高危任务，触发隐藏彩蛋：首次时空穿梭资格已解锁，是否立即使用？】
胤禩差点脱口而出“等等”。
但他忍住了。
现在回去？回哪儿去？
回他穿来那天？重新选个身份？还是干脆不当阿哥，直接跑路？
他摇头。
不急。
这游戏才刚开始。
他把手机塞回怀里，抬头看天。
太阳偏西，林子里影子拉得老长。
“皇阿玛。”他说，“今天这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康熙冷冷道：“查。”
一个字，足够了。
胤禩点头，“那我继续查。”
“你小心点。”康熙看了他一眼，“五阿哥背后可能不止他一个人。”
“我知道。”胤禩笑了笑，“所以我不会一个人查。”
他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停下。
“对了。”他回头，“您刚才那句话，能不能再说一遍？”
“哪句？”
“就是……关于将来那句。”
康熙看着他，嘴角动了动。
“你真想知道？”
胤禩点头。
康熙刚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咳嗽。
胤禛站在林子口，手里拎着一壶酒。
“打扰了。”他说，“但我得带老八走一趟。”
“干嘛？”胤禩问。
“你忘了？”胤禛举起酒壶，“昨晚你说请我喝酒，结果睡着了。今天这顿，必须补上。”
胤禩笑了。
他知道四哥在干嘛。
这是给他台阶下，也是替他挡麻烦。
他看向康熙。
康熙挥挥手，“去吧。明天再来见朕。”
胤禩拱手行礼，转身朝胤禛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林子，谁都没说话。
直到离得远了，胤禛才低声问：“你是不是惹上大事了？”
胤禩从怀里掏出那张撕碎的纸条，摊开给他看。
胤禛看完，眉头皱成一团。
“五阿哥疯了？”
“没疯。”胤禩说，“是怕了。”
“那你呢？”
“我？”胤禩笑了笑，“我本来只想咸鱼，现在看来，咸鱼也得有牙。”
胤禛看了他一眼，“你变了。”
“是啊。”胤禩抬头看天，“但还好，还没变成他们那样的人。”
两人走到河边，胤禛打开酒壶递给他。
胤禩接过，喝了一口。
酒有点烈，呛得他咳了两声。
他抹了把嘴，忽然说：“四哥，我要是哪天真想跑路，你能不能帮我？”
胤禛盯着他，“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胤禩望着河面，“但总有个地方，不用争，不用防，也不用天天算计谁在背后捅刀。”
胤禛沉默很久。
然后他说：“你要走，我陪你走。”
胤禩笑了。
他把酒壶递回去。
“那这顿酒，就算提前饯行了。”
胤禛接过酒壶，刚要喝，胤禩突然抬手。
“等等。”
“怎么？”
胤禩盯着河对岸。
一棵柳树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穿着月白色长衫，袖口绣着金线梅花。
那是五阿哥的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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