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是被一只麻雀吵醒的。
那鸟儿落在他额头上啄了一下，飞走了。他睁开眼，天刚亮，草叶上全是露水，衣服也湿了大半。胤禛还坐在旁边，背挺得直，像是根本没睡过。
“你坐了一夜？”胤禩坐起来，揉了揉肩膀。
“你倒睡得香。”胤禛站起身，拍了拍袍子，“小太监找了三趟，说猎场要出发了。”
胤禩“哎哟”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腿都麻了。他顺手把胸口那枚玉玺往怀里塞了塞，确保没丢。
两人一路走到校场，康熙已经骑在马上，一身猎装，精神抖擞。其他阿哥也都到了，个个弓箭在手，跃跃欲试。
“老八！”九阿哥远远挥手，“你昨晚去哪儿了？四哥也不见人影！”
胤禛冷冷看了他一眼，九阿哥立刻闭嘴。
胤禩笑了笑，没说话。他走到签到处，抬手一按。
【叮！连续签到150日，奖励‘后羿神箭（永久版）’已激活】
他脑子里突然多了一堆东西——怎么拉弓最省力，箭矢飞行的路线怎么预判，连风吹几级该偏多少都能算出来。
这技能，牛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有点不一样了。不是力气变大，也不是眼睛变亮，就是……稳。
像是一抬手，箭就一定能中。
“出发！”康熙一声令下，马队浩浩荡荡开进围场。
林子里鸟飞兽走，热闹得很。大阿哥一马当先，嗖嗖两箭射下一对野鸡，回头得意地笑：“今日猎物，归我了！”
三阿哥不甘示弱，追着一头鹿跑了半里地，终于射中后腿，一群人赶紧上前围住。
胤禩没急着动手。他慢悠悠走在队伍后面，耳朵听着风声，眼睛扫着树影。
忽然，手腕一热。
那是“御前龙气感知”在响。
不对劲。
康熙所在的方向，有一丝极淡的杀意，像是藏在土里的刀，只露出一点刃。
他停下脚步，眯起眼。
前方灌木丛很密，风吹过时，枝叶晃动的节奏不太对。正常草木是随风摆，那一片却是……微微震。
有人藏在里面。
他不动声色，搭箭上弓，但没射。
现在动手，对方会立刻逃。等他靠近皇帝再出手，才能逼他现身。
果然，一头灰鬃狼从斜坡冲下来，直扑康熙马前。
侍卫们惊呼，纷纷拔刀。
胤禩却知道，这狼是幌子。
他抬手一箭，正中狼喉。那狼往前一扑，轰然撞断一片低矮灌木，枯枝断裂声噼啪作响。
灌木后，一道黑影猛地弹起。
黑色劲装，脸上蒙布，手里一把短刀，直冲康熙而去。
十步距离，转瞬即到。
侍卫还在发愣，马上的康熙甚至没反应过来。
胤禩抬手，三支箭已在弦上。
第一箭破空而出，正中刺客手腕。刀飞了出去。
第二箭紧随其后，钉进他右膝。那人单膝跪地，身体前倾。
第三箭穿过喉咙，将他整个人钉在地上。
全场静了。
连风都停了。
康熙脸色发白，手抓着马鞍，半天说不出话。
然后他翻身下马，几步冲到胤禩面前，一把抱住他。
“老八！你救驾了！”
声音有点抖。
胤禩被抱得差点喘不过气。他轻轻拍了拍康熙的背：“皇阿玛，我在这儿呢。”
四周鸦雀无声。
大阿哥站在原地，嘴张着，像条离水的鱼。
三阿哥手里的弓掉在地上，自己都没察觉。
胤禛站在不远处，手指刚刚松开刀柄。他看着胤禩被康熙抱着，眼神复杂。
片刻后，康熙松开他，双手扶着他肩膀，仔细打量：“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
胤禩笑了笑：“平时练的。”
“练的？”康熙摇头，“这三箭，快得连影子都没看清。你这是……神仙下凡了？”
胤禩挠头：“可能是最近签到系统给的福利吧。”
“什么签到系统？”康熙皱眉。
“呃……我说梦话呢。”胤禩赶紧改口。
康熙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小子，藏得够深。”
他转身一挥手：“来人！传旨——八阿哥胤禩，今日救驾有功，赏黄马褂一件，加亲兵十名，贴身护卫！”
周围人脸色都变了。
黄马褂可不是随便穿的。整个大清，能穿的不超过二十人。
现在，胤禩有了。
大阿哥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响。
三阿哥低头不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胤禛站在原地没动，但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胤禩还没来得及推辞，康熙又道：“老八，你过来，陪朕走走。”
他跟着康熙往林子深处走，身后一群侍卫远远跟着。
“你昨夜……是不是没睡？”康熙忽然问。
“嗯。”胤禩点头，“和四哥聊了会儿。”
“聊什么？”
“聊小时候的事。”胤禩说，“他说我以前练箭总偷懒，现在倒是用上了。”
康熙笑了：“你四哥啊，嘴硬心软。他要是不说护你，那就是最想护你的。”
胤禩没接话。
他知道这话没错。
两人走了一段，康熙停下，看着他：“老八，你说实话，今天这一箭，你是早发现了？”
胤禩点头：“狼冲出来之前，我就觉得那片灌木不对劲。”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也没人信。”胤禩笑，“谁会相信灌木里藏着刺客？我要是说‘皇阿玛小心，那棵树要杀人’，您肯定先把我关起来。”
康熙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张嘴，比你箭还快。”
笑声在林间回荡。
远处，大阿哥盯着他们的背影，指甲掐进了掌心。
三阿哥低头整理弓袋，手指微微发抖。
胤禛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忽然转身走向营帐。
他掀开帘子，从箱子里拿出一张旧弓。
那是他和胤禩小时候一起用过的。
他摸了摸弓弦，轻轻拨了一下。
声音清脆。
他放下弓，转身走出帐篷，正好看到胤禩陪着康熙回来。
“四哥。”胤禩远远打招呼，“你去哪了？”
“取样东西。”胤禛说，“以后打猎，我跟你一组。”
“行啊。”胤禩笑，“你负责追，我负责射。”
“谁追？”胤禛瞪眼，“我射得比你准。”
“那是以前。”胤禩拍拍他肩膀，“现在我开了挂。”
胤禛冷笑：“挂能挂一辈子？”
“那可不一定。”胤禩眨眨眼，“我这挂，还是永久版的。”
胤禛翻了个白眼：“你就吹吧。”
康熙站在旁边，看着两个儿子斗嘴，脸上笑意更深。
他忽然说：“老八，你今日这一箭，比当年曹彰还猛。”
“曹彰是谁？”胤禩问。
“三国猛男。”胤禛说，“黄须儿，一箭一个的那种。”
“哦。”胤禩点头，“那我这算不算黄须儿plus？”
“你顶多算咸鱼翻身。”胤禛说。
“翻身也是翻了。”胤禩笑，“而且翻得还挺高。”
康熙笑着摇头：“你们俩，一天不斗嘴能死？”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众人回头。
一头小鹿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直奔胤禩而来。
胤禩本能抬弓，一箭射出。
小鹿应声倒地。
全场再次安静。
胤禩看了看箭，又看了看鹿，一脸懵。
“这……我没瞄准啊。”
胤禛看着他：“你刚才那一箭，是闭着眼射的。”
“真的？”胤禩惊讶。
“嗯。”胤禛点头，“你还甩了个帅。”
“我有吗？”胤禩摸了摸脸。
“有。”康熙也点头，“特别浮夸。”
胤禩嘿嘿一笑：“系统自带动作模组，控制不了。”
胤禛盯着他，忽然说：“你老实交代，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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