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把姜汤喝完，碗放在石桌上。炭火还在烧，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正准备起身回屋，眼前忽然一亮。
系统界面自己弹了出来。
金色的字浮在中间：“恭喜宿主连续签到满90日，宠物系统已解锁。”
他愣了一下，手指在空中滑动，点开那个写着“宠物商城”的框。
里面分三栏：灵猫、瑞鹿、鹦鹉。
灵猫蹲在图标上眨眼睛，看起来挺机灵；瑞鹿站在山崖边低头喝水，角发光；鹦鹉最特别，红嘴翠羽，脖子一圈金毛，像戴了条小围巾。
下面一行字写着：通晓人言，智慧近人。
胤禩看了两秒，直接选了它。
【扣除800积分，兑换成功】
下一瞬，桌角青光一闪，羽毛飘了几片下来。一只鹦鹉稳稳落在那里，歪头打量他。
“你就是我的主人？”声音清脆，带着点好奇。
胤禩点头：“是我。”
“那你比我想象中还俊！”鹦鹉扑腾一下翅膀，“我本来以为是个老头呢！”
胤禩没忍住笑出声。这鸟嘴也太损了。
他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以后你就叫‘小八’。”
“小八？”鹦鹉重复一遍，点点头，“行，这名字配得上我这种天才神兽。”
胤禩刚想说话，门外传来通报：“九阿哥到——”
帘子一掀，九阿哥大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冷气。
“八哥，听说你早上掉冰窟窿里去了？真不怕冷啊？”他一边说一边搓手，目光扫了一圈，突然停在桌上，“哟？你养鸟了？”
小八立刻转头，盯着九阿哥看了两秒，然后大声喊：“八贝勒最帅！”
九阿哥当场愣住。
紧接着爆笑出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拍着大腿直乐：“哎哟我去！这鸟成精了吧！谁教的这话？”
胤禩耸肩：“刚来的，自己说的。”
“不可能！”九阿哥指着鹦鹉，“你绝对背地里训练过！这不科学！”
小八昂着头，理都不理他，反而对胤禩说：“主人，这个人笑声太吵了，不如刚才那两个躲树后的人有趣。”
九阿哥一听，笑得更猛了：“你还记得五哥和十弟？他们真去偷看了？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嘛，十弟那双新靴子踩雪嘎吱响，藏不住的！”
胤禩笑了笑没接话。心里却是一动。
这只鸟能记住见过的人，还能分辨语气情绪，要是哪天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这点。
九阿哥还在逗鸟：“小八是吧？那你再说一句，谁最帅？”
小八扭头看他一眼：“八贝勒最帅。”
“换一个呢？”
“八贝勒最帅。”
“我说换个答案！”
“答案不变。”
九阿哥翻白眼：“你这设定是铁了心捧他呗？”
胤禩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它讲的是事实。”
“你可拉倒吧。”九阿哥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忽然凑近小八，“喂，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会别的？比如……算命？看风水？预测天气？”
小八眨眨眼：“我会夸人。”
九阿哥：“……就这？”
“这很难吗？”小八抖了抖羽毛，“一般人听一句夸奖就得高兴半天，你们非要逼我说实话。”
胤禩差点呛到。
九阿哥指着它：“你这张嘴，迟早惹祸。”
小八淡定地啄了啄翅膀：“只要不说你胖，应该没事。”
“我胖？！”九阿哥跳起来，“你见过我吃饭吗你就敢这么说！”
“没见过。”小八抬头，“但你的腰带松了三格。”
九阿哥低头一看，果然。脸一下子涨红：“这是新做的袍子！裁缝手艺不行！”
胤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九阿哥恼羞成怒，抓起桌上一块点心就要塞进小八嘴里：“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小八灵活一闪，飞到书架顶上，居高临下地说：“暴力对待神兽，折寿十年。”
“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你头顶有根草。”
“啥？！”九阿哥猛地抬手摸头，真抽出一根干草屑，“这哪儿来的？！”
胤禩慢悠悠道：“你进来时撞了门帘，上面挂着装饰草。”
“所以你是瞎猜的？”九阿哥瞪向小八。
小八拍拍翅膀：“我是神兽，不是算命先生。但我看得清，听得真，记得住。”
空气忽然安静了一瞬。
胤禩眼神微动。
这句话说得轻巧，可分量不轻。
记得住——那它记得什么？什么时候会说？对谁说？
他站起来，走到鸟笼旁，拿出一块锦布，轻轻罩了上去。
“今天见了不少人，你也累了，歇会儿。”
小八在里面咕哝了一句：“我才刚来，就想封我嘴？”
胤禩没理它。
九阿哥看着被盖住的笼子，挠头：“八哥，你真打算一直养着它？”
“既然兑换了，就得负责。”
“万一它哪天在皇阿玛面前喊‘八贝勒最帅’怎么办？”
“那就说明，”胤禩淡淡道，“皇阿玛的眼光也不错。”
九阿哥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摇头：“你们俩，一个比一个能装。”
他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些闲话，眼看快到点卯时间，便起身告辞。
“我走了啊，回头再来找你玩。”
胤禩送他到门口。
“对了，”九阿哥忽然回头，“你要不要带它去御膳房转转？听说今天炖了老母鸡，香得连猫都翻墙过去了。”
胤禩一顿。
御膳房。
他想起什么。
早上掉进冰水里，湿透的衣服刚烤干，现在肚子确实有点空。
而且，系统从不开无用功能。宠物商城开启，未必只是让他养只鸟这么简单。
也许……
“好啊。”他说，“正好我也饿了。”
他转身回屋，看了眼被布罩着的鸟笼。
“小八，准备出门。”
笼子里传来扑棱声：“出门可以，先告诉我，有没有吃的？神兽也要补充能量。”
“有鸡汤。”
“那必须去！”小八兴奋地跳起来，“我要喝最大一碗！”
胤禩拿起笼子，往外走。
冬日阳光照在院子里，地面还有些结冰的地方。他脚步平稳，穿过回廊。
快到御膳房时，远远就闻到了香味。
几个太监在门口忙活，看见他来了，赶紧行礼。
胤禩点头示意，提着笼子往里走。
刚进门，小八忽然安静下来。
过了几秒，低声说：“主人，这里面……有人刚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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