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走出月洞门，风从袖口灌进来，凉得他打了个哆嗦。
刚才那张纸条烧成灰了，可他知道，事情没完。
师傅被叫走时的眼神，十阿哥塞给他的便笺，还有墙角那句压低的“让他皇上看看有多用功”——都说明有人坐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讲武德。
冰场在西苑湖面，早有人围了一圈。红毯铺地，黄幔搭棚，康熙坐在正中，德妃在一旁奉茶，四阿哥站在侧后，脸还是那副冰块样。
今年冬寒来得早，湖面冻得结实，宫里照例办冰嬉。往年胤禩都是找个角落蹲着嗑瓜子，今年不一样。
他今天要上场。
不是为了出风头，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清楚——那个咸鱼八阿哥，已经翻身了。
太监喊名字：“八阿哥到！”
底下一阵轻笑。
“他也要滑？”
“怕不是上去摔个狗啃泥。”
“听说昨儿背书背得胡子掉了，今儿又要表演杂技？”
胤禩没理，整了整衣领，踩上冰鞋就往冰面走。
脚底刚触冰，脑中“叮”的一声响。
【系统提示：连续签到第14日，获得“冰上轻功（初级）”】
他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
奇怪，怎么感觉整个人轻了一圈？像是踩在棉花上，又像随时能飘起来。
他试了试往前滑，一蹬腿，嗖一下就出去三丈远。
围观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绕着冰场转了半圈。
“哎？”
“这速度不对吧？”
“他开挂了？”
胤禩嘴角一扬，心说：这才刚开始。
比赛规则很简单：滑行一周，完成三个指定动作，由康熙和几位老臣评分。
前面几个阿哥都规规矩矩滑完了，有快有慢，最多赢点掌声。
轮到胤禩，全场安静。
他站在起点，深吸一口气，抬脚一蹬。
人如离弦箭，直冲而出。
第一个动作：“回燕掠水”。
他身体前倾，双臂展开，整个人贴着冰面飞掠，离地不过寸许，像只低空掠过的鸟。
观众“哇”了一声。
第二个动作：“双旋落地”。
他在高速中突然拧身，连转两圈，冰刀划出两道交叉弧线，稳稳停住，连雪花都没溅起。
德妃手里的茶杯顿了一下。
第三个动作：“凌空翻蝶”。
他猛地跃起，在空中翻了个身，双腿交叉，再落冰时轻轻一点，滑出一道S形曲线，最后单膝点地，收势。
全场静了两秒。
然后“哗”地炸了锅。
“我眼花了？”
“那是人能做出来的？”
“他是不是偷偷练了一年？”
康熙第一个拍起手来。
啪！啪！啪！
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立刻跟着鼓掌。
德妃放下茶杯，冷笑一声：“花架子罢了，看着好看，其实没多大用处。”
旁边几个嫔妃笑着附和：“是啊，滑得再好，也不能治国。”
“还不如五阿哥写的一手好字。”
话音未落，一个冷声响起。
“母妃。”
众人一愣，顺着声音看去。
四阿哥站了出来，目光平视，语气平稳：“八弟确实进步大。”
空气瞬间凝固。
德妃的笑容僵在脸上。
谁不知道四阿哥向来沉默寡言，从不夸人？上次他说谁好，还是三年前夸太子骑射不错，结果第二天太子就被康熙骂了一顿。
如今他居然当众替胤禩说话？
不止德妃震惊，连康熙都挑了下眉。
胤禩自己也愣了。
他转头看向四阿哥，对方没看他，只是站着，像根插在雪地里的旗杆。
但这句话，已经够了。
德妃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干笑两声：“老四说得对，是进步了。”
这话听着像认输，其实更像埋钉子。
胤禩听出来了，也没计较。
他走到康熙面前，跪下行礼：“儿臣献丑。”
康熙笑着摆手：“起来起来，滑得不错，比你额娘当年还利索。”
德妃嘴角抽了抽。
当年她也是宫里有名的冰上美人，这话等于说胤禩继承了她的好基因，明褒暗捧，气人不显。
胤禩起身，退到一旁。
十阿哥冲过来抱住他胳膊：“八哥！你太牛了！刚才那个翻跟头我都看傻了！”
“那是动作，不是跟头。”
“反正帅就对了！”
胤禛转身要走，路过胤禩身边时脚步微顿。
胤禩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结果那人只淡淡说了句：“别得意。”
说完就走了。
胤禩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话听着像警告，可刚才那一声“进步大”，又不像假的。
这人到底想干嘛？
他正想着，脑中又是一声“叮”。
【系统提示：连续签到第15日，积分+100】
他松了口气，心说总算没白忙活。
今天这一出，算是把“咸鱼”俩字从脑门上撕下来了。
背书能掉胡子，滑冰能震全场，再加上四阿哥那句破天荒的夸奖——
这节奏，妥妥主角模板。
他摸了摸手腕，系统界面一闪而过。
接下来该干嘛？
继续签到，攒积分，换技能卡，等下一个高光时刻？
还是……等等。
他忽然发现，系统面板右下角多了个小红点。
以前没有。
他点进去。
一行新提示跳出来：
【三日内将触发特殊事件，请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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