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七点半，林氏集团总部大楼前。
白月败推着一个巨大的手推车，上面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纸箱，吭哧吭哧往大堂里运。门口的保安大叔看着他，表情复杂。
“小白啊，”保安大叔忍不住说，“你这是……要把公司改成游乐场？”
“王叔早！”白月败从箱子里掏出个荧光绿的爆炸头假发，直接套在保安头上，“今天咱们的主题是‘疯狂星期一，快乐无极限’！来，这是你的装备！”
保安大叔看着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欲言又止。
大堂里，已经陆续有员工来上班。看到白月败和那一车奇葩物资，所有人的表情都是：
茫然→困惑→震惊→“我是不是没睡醒”。
白月败拿起一个大喇叭，调到最大音量：
“各位同事！早上好！今天是林氏集团首届‘快乐疯癫晨会’！请在一楼大堂集合，领取今日快乐装备！注意：不戴装备者，禁止上楼工作！这是林总亲自批准的‘总裁令’！”
喇叭声在挑高十几米的大堂里回荡。
员工们面面相觑。
“林总批准的？真的假的？”
“那个推车的是谁？新来的那个疯助理？”
“我看到了什么……那是粉红色的猪鼻子吗？”
七点四十五分，大堂里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白月败开始分发“装备包”：每人一个动物头套（随机款），一副彩色眼镜，一个会发光的胸牌，以及——一包跳跳糖。
“先把跳跳糖吃了！”白月败站在手推车上指挥，“感受思维跳跃的快乐！这是我们晨会的‘入场券’！”
迫于“总裁令”的压力（以及好奇心），大部分员工照做了。
于是，七点五十分，林氏集团一楼大堂里，上百号戴着狗熊、兔子、恐龙头套的精英白领，嘴里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面面相觑，场面魔幻至极。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林傲天走了出来。
他今天依然是一身定制西装，深灰色，配暗红色领带，头发一丝不苟。看到大堂的景象，他的脚步顿住了。
整个大堂瞬间安静。
只有跳跳糖在嘴里爆破的细微噼啪声。
林傲天的目光扫过一群戴着动物头套的下属，最后定格在手推车上的白月败身上。
白月败今天穿了一身亮黄色的连体工装服，背后印着“疯癫大师”四个大字，头上戴着个七彩卷毛假发，鼻子上架着副星星形状的墨镜。
他跳下手推车，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印满Hello Kitty头像的围裙，双手捧着，走到林傲天面前。
“林总！”声音洪亮，“请您换上今日‘快乐领袖’专属战袍！”
上百双眼睛盯着林傲天。
林傲天盯着那件围裙。
围裙上的Hello Kitty咧着嘴笑，眼睛是两个黑色的椭圆，看起来天真无邪，又带着几分嘲讽。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三秒。
五秒。
十秒。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总要爆发时，林傲天伸手，接过了围裙。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解开西装扣子，脱下外套，递给身后的苏小柔（苏小柔今天戴了个猫咪耳朵发箍，表情憋笑憋得很辛苦），然后——
把Hello Kitty围裙，套在了白衬衫和西装马甲外面。
粉红色的围裙带子在背后系了个标准的蝴蝶结。
大堂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有人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现在，”林傲天系好围裙，面无表情地看向白月败，“可以开始了吗？”
白月败眨了眨眼。
老实说，他有点意外。
他以为林傲天至少会挣扎一下，或者提出什么条件。
没想到……这么配合？
“当、当然！”白月败回过神，举起喇叭，“全体注意！快乐疯癫晨会，现在开始！第一项：全员热身舞——《小苹果》广场舞版！音乐，起！”
音响里爆出震耳欲聋的《小苹果》。
白月败跳上手推车，开始领舞：“我种下一颗种子！哒哒哒！终于长出了果实！哒哒哒！”
员工们：“……”
林傲天站在原地，没动。
白月败一边扭一边喊：“林总！带头！跳起来！”
林傲天闭了闭眼。
然后，他抬起手，跟着节奏，做了一个……极其标准、但僵硬得像机器人的挥臂动作。
老板都跳了。
其他人还能怎么办？
于是，在林氏集团周一早上的大堂里，出现了载入公司史册的一幕：上百号戴着动物头套的精英，跟着一个七彩头发的疯助理，和一个穿着Hello Kitty围裙的霸总，一起跳《小苹果》。
【癫狂能量+50！+30！+20！……现场混乱指数持续上升！】
系统提示音密集响起。
白月败一边跳一边观察四周。
楚序给的标记器在后颈微微发热——秩序员正在远程监控。
而他能感觉到，还有另外两股能量，正在暗中波动。
一股冰冷、精确、像手术刀一样的能量，来自……楼上？
另一股飘忽不定、带着点“霉味”的能量，混杂在人群中。
舞蹈跳到一半，白月败突然感觉脚下一滑。
低头一看，不知谁掉了一颗葡萄，正好被他踩到。
他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小心。”
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腰。
林傲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他身边，左手扶着他，右手还在跟着音乐节奏僵硬地摆动。
白月败站稳，看向林傲天：“谢谢林总！”
林傲天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东西。
白月败没看清那是什么。
但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林傲天身上，那股楚序提到的“不明能量”，突然剧烈波动了一下。
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石子。
波动转瞬即逝。
音乐结束。
大堂里一片喘气声。有人头套歪了，有人眼镜掉了，但大多数人的脸上，居然带着……笑容？
那种“我到底在干什么但是好像有点好玩”的笑容。
“好！”白月败跳下手推车，“第二项：爱心早餐发放！有请我们的‘快乐领袖’——林总！”
几个后勤部的员工推出来一个餐车，上面摆满了三明治、牛奶、水果。
林傲天走到餐车前，拿起一个三明治，递给离他最近的一个戴恐龙头套的男员工。
“谢、谢谢林总！”男员工受宠若惊。
“不客气。”林傲天声音平淡，继续发放。
他发得很认真，每个接过早餐的员工都能得到一句“周一加油”或“好好工作”。
围裙上的Hello Kitty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整个发放过程持续了十五分钟。
期间，白月败一直盯着林傲天。
那股不明能量再没有波动。
但白月败注意到，林傲天在发早餐时，眼神会不自觉地扫过每个员工胸前的工牌——像是在确认什么。
他在记人？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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