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死死盯着年轻男人：“你……你到底是谁？”
年轻男人微微一笑，递上一张名片：“王总贵人多忘事。我是昨天刚入职的特别顾问，楚序。负责本次合作的法律与风险管控。”
白月败盯着那张名片。
楚序。
名字就很“秩序”。
楚序的目光转向白月败，镜片后的眼神平静无波：“这位助理先生，刚才似乎很热心。”
白月败咧嘴一笑：“好说好说！助人为乐是我的人生信条！尤其是助人求婚这种大事！”
楚序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很有意思的……信条。”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白月败感觉到，楚序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秩序能量，正在试图“扫描”他。就像一股冰冷的潮水，试图渗透进来。
他立刻调动体内的疯癫能量，在周身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
两股力量轻微碰撞。
空气中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噼啪”声，像静电。
楚序的眼镜镜片上，蓝光急促闪烁了一下。
他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然后，他收回目光，对王霸天说：“王总，签约仪式继续吧。记者都在，闹大了对集团股价不利。”
王霸天脸色铁青，但最终还是咬牙点头。
一场闹剧暂时收场。
双方重新坐回签约桌前。王霸天全程黑脸，签字时差点把钢笔撅断。林傲天则面无表情，快速签完，起身握手时，手指都没完全伸出去。
拍照环节，两人站在一起，中间隔的距离能再站三个人。
记者们疯狂提问：“王总！刚才的求婚是认真的吗？”“林总！您会考虑接受吗？”“两位的商业合作是否会因此变成联姻？”
林傲天一个字都没回，直接转身离场。
白月败赶紧跟上。
进电梯时，林傲天按了负二层车库，然后看向白月败：“你干的。”
这次是肯定句。
白月败眨眨眼：“林总，您要相信，真爱总是突然降临的。”
“那个楚序，”林傲天忽然问，“你认识？”
白月败心里一紧，面上不动声色：“不认识啊。王总的新顾问吧？看起来挺正经的。”
“他看你的时候，眼神不对。”林傲天说。
白月败干笑：“可能我长得比较有亲和力？”
电梯门打开。
三人走向迈巴赫。
就在白月败要上车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白助理，请留步。”
楚序。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来了，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那个银色平板。
白月败转身：“楚顾问有事？”
楚序走过来，在距离白月败两米处停下。这个距离刚好在“安全社交距离”的边缘。
“自我介绍一下，”楚序推了推眼镜，“楚序，秩序管理局第七分局，维度维稳科，三级秩序员。”
白月败心里“咯噔”一下。
秩序管理局？维度维稳科？
这都什么跟什么？
“白月败，或者说，”楚序盯着他，“编号‘疯癫快穿系统’的宿主。你在本世界的异常活动已被记录。根据《跨维度非原生文明干预管理暂行条例》第38条第7款，你需要在24小时内向我提交在本世界的活动计划书、能量使用报告、以及对世界线稳定性的影响评估。逾期未提交，我将有权对你采取强制收容措施。”
白月败：“……啥？”
楚序面无表情地补充：“翻译成你能听懂的话：你在这个世界搞的‘发疯行为’，需要报备。不报备，我就抓你。”
白月败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官方来管了？
“那个，”他试图挣扎，“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点热情的助理，什么系统什么宿主，我听不懂啊。”
楚序举起银色平板。
屏幕上显示出一组数据波动图，旁边有标注：
“能量类型：疯癫（混沌侧）”
“宿主身份确认：白月败（原生世界编号：C-742）”
“当前任务：收集癫狂能量（已完成：415/1000）”
“已使用技能：真情告白疯癫技（2次）、物品拟人化（1次）、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光环（持续生效）”
白月败：“……”
证据确凿，无法抵赖。
“好吧，”他摊手，“那你说怎么办？我要是不报备呢？”
楚序镜片后的眼神变得锐利：“根据条例，我有权使用秩序枷锁暂时封印你的系统功能，并将你遣送至‘维度中转站’，等待管理局审判。”
白月败脑中的系统发出警告：【警报！检测到高威胁秩序武器！建议宿主暂时服从！】
“……行，”白月败妥协了，“报告怎么写？有模板吗？”
楚序从平板侧面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透明卡片，递给他：“贴在额头上，系统会自动生成报告。明天上午十点，送到这个地址。”
卡片上浮现出一行地址：“市中心图书馆，三楼，哲学区，书架编号：B-1145”
白月败接过卡片，感觉入手冰凉。
“最后提醒一句，”楚序转身离开前，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的‘疯癫’行为，正在导致本世界的规则出现裂缝。继续下去，可能会引发不可逆的混乱。好自为之。”
他走了。
白月败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卡片，又看了看远处那辆已经发动的迈巴赫。
林傲天降下车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白月败跑过去上车。
“他找你什么事？”林傲天问。
“没什么，”白月败把卡片塞进口袋，“就是……建议我写一份工作报告。关于如何更好地为公司创造‘惊喜’。”
林傲天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
车子驶出车库。
白月败靠在后座，脑中系统终于松了口气：【危机暂时解除。但宿主请注意，秩序管理局是跨维度官方组织，权力极大。建议暂时配合。】
“赛貂蝉，”白月败在心里问，“这个楚序，能信任吗？”
【秩序管理局以维护世界线稳定为最高准则。他们通常不直接干预宿主任务，除非宿主行为对世界造成‘重大威胁’。目前看来，宿主的行为尚在‘可容忍’范围内。】
“那为什么盯上我？”
【可能是宿主昨天的‘合同说话’和今天的‘求婚大戏’，导致本世界的‘荒诞指数’短时间内飙升，触发了他们的监测警报。】
白月败摸了摸下巴。
也就是说，他得稍微收敛点？至少，在楚序眼皮底下？
不行。
疯癫任务还得做，能量还得赚。
得想个办法，既能继续发疯，又不让楚序抓到把柄。
他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忽然笑了。
“林总，”他开口，“明天周六，您有什么安排吗？”
林傲天：“怎么？”
“我觉得，”白月败笑眯眯地说，“公司员工最近压力太大了。我建议，周一早上，我们搞一个‘快乐疯癫晨会’！内容我都想好了：第一项，全员戴动物头套上班；第二项，在办公室走廊举行‘爬行比赛’，缓解腰椎压力；第三项，用公司广播系统播放《好运来》，循环一整天！”
林傲天：“…………”
苏小柔小声说：“林总，我觉得……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林傲天揉了揉太阳穴。
“白月败。”
“在！”
“周一之前，”林傲天一字一句，“你给我交一份详细的、有理论依据的、能说服所有高管的《快乐疯癫晨会实施方案》。如果写不出来——”
他顿了顿。
“你就去后勤部，扫一个月厕所。”
白月败眼睛亮了：“扫厕所？太好了！我可以发明‘马桶诗歌朗诵会’！一边清洁一边陶冶情操！提升公司文化底蕴！”
林傲天闭上了眼睛。
仿佛在说：我到底招了个什么玩意儿。
【癫狂能量+30！】
白月败咧嘴笑了。
楚序要报告？
行，给他写。
但疯，还是要继续疯的。
毕竟，他可是梅花山马虎洞丢三落四大仙。
区区秩序员，想拦住他传播快乐？
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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